第404章 盟主的选择（1/2）

崤山一役，尘埃落定。

丑牛被萧战以“镇岳八式”中的绝招“定鼎乾坤”破开横练防御，重伤擒拿；独臂的寅虎虽凶悍亡命，但在净天盟众人合围下，最终也被那名女堂主以精妙剑法刺穿气海，废去武功，束手就擒。阿吉成功拆除了据点内子鼠留下的多处机关陷阱，并找到了部分记载着幽冥宗隐秘据点和人脉的卷宗，收获不小。

消息传回京城，铁无私主持的朝堂清洗也取得了阶段性成果，一批刘谨的重要党羽落网，朝野风气为之一肃。然而，萧战的心却并未因此而轻松多少。

净天盟总坛，后山练武场。

夜色如水，月光洒在青石板上。萧战独自一人立于场中，手中那柄阔剑“镇岳”斜指地面，剑身映照着清冷月辉，散发着沉凝的气息。他并未练剑，只是静静地站着，如同一尊沉思的石像。

净天盟，乃是他与一众志同道合的兄弟，因不满幽冥宗势大，拜火宗无人性，还有一众势力搅动江湖纷乱、官府未做反应的无能，为求自保兼济弱小而创立。多年来，他们快意恩仇，在江湖中闯下了赫赫威名，也结下了不少梁子。以往，他觉得这样很好，无拘无束，对得起兄弟，对得起良心。

但经此皇城一役，他的想法动摇了。

他亲眼见证了幽冥宗、刘谨这等势力，为了野心可以造成何等恐怖的灾难，若非花辞树、任平生、云破月等人力挽狂澜，如今的大乾恐怕已是人间地狱。他也看到了铁无私、冷月代表的朝廷法度在铲奸除恶中的作用，尽管这法度有时并不完美，甚至可能被刘谨之流利用。

净天盟的力量，在应对这种席卷天下的巨大危机时，显得如此分散和被动。兄弟们可以悍勇搏杀，可以仗义疏财，但对于如何从根本上维护秩序、防患于未然，却缺乏有效的机制和名分。继续这样下去，净天盟或许能一直存在，但终究只是一个强大的“江湖帮派”，无法真正承担起更大的责任。

而且，此次协助朝廷平定叛乱，擒拿幽冥宗余孽，净天盟已经不可避免地与朝廷产生了更深的交集。是继续维持以往那种若即若离、甚至偶尔对抗的关系，如果继续发展，万一没有自己压制，保不住哪天净天盟也会变成幽冥宗！还是……顺势而为，寻求一种新的共存模式？

花辞树想要创办书院，传播知识，开启民智，这是文的一途。那武的一途呢？江湖秩序，光靠朝廷六扇门，鞭长莫及；光靠各大门派自律，更是镜花水月。是否需要一个得到各方认可、尤其是朝廷认可的组织，来协调、约束、引导江湖力量，使其成为维护稳定而非制造混乱的因素？

一个念头在他心中逐渐清晰：将净天盟转型，从一个较为松散的江湖联盟，转变为一个正式维护江湖秩序的组织。

这个想法让他心潮澎湃，却也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这意味着盟规需要重整，架构需要调整，与朝廷的关系需要重新界定，更要说服盟内那些习惯了自由自在的兄弟们。

次日，净天盟核心议事厅。

萧战召集了盟内几位最重要的堂主、香主，包括刚从崤山归来的那位女堂主，以及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老。冷月也应邀列席，代表六扇门听取意见。

厅内气氛有些凝重。萧战没有绕圈子，直接将自己在后山思考的想法和盘托出。

“……诸位兄弟，经此大难，我思前想后，我净天盟若想长久存续，若想真正为这天下、为这江湖做些实事，不能再像过去那般，仅凭一腔热血行事了。”萧战声音沉浑，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位老兄弟的脸，“我意，将净天盟转型，与朝廷合作，成为一个受朝廷认可、专门负责协调、约束江湖纷争、维护武林秩序的正规组织！”

此言一出，厅内顿时一片哗然。

“盟主！这……这不是要向朝廷低头吗？”一位性情火爆的堂主猛地站起，脸色涨红，“咱们兄弟自由自在惯了，何须看那些官老爷的脸色！”

“就是！朝廷鹰犬，没几个好东西！那刘谨不就是例子？”另一人附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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