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被评价不好色能干活 不能一碗凉水看到底(1/2)
结婚之后,我把刘萤当成月季花滋养,不让她做半点家务。她也成了乖乖女,越发小鸟依人,只要有我陪伴,哪怕天塌地陷。她阳光灿烂幸福满足,从生命中删除了暴风雪和阴雨天。天地如此渺小,丈夫和女儿,才是她生命的全部。
生了孩子的女人,像开花打籽的萝卜白菜、生了芽子的地瓜母子,膨胀期过后一天天萎缩衰老。刘萤还不满二十四周岁,正是女人的黄金般年龄。她生了孩子,只是又一次发育,窈窕丰满柔嫩,更加魅力四射娇艳可人。许多人不知道她已经结婚有了孩子,仍频频向她示爱、介绍对象。她抱着孩子走在繁华的天津街上,牙牙学语的女儿喊“妈妈”。人们无不惊讶,这个漂亮大姑娘当妈了!
我担心时间长了没了激情,再加上这样那样的不如意,双方逐渐暴露以前故意装聋作哑的缺点,刘萤和我过不了这种一无所有的日子,后悔选择我。
我这种担心纯属多余,我竟是她心中崇拜的能人和英雄。她说:“在做好事上,除了雷锋就是你;在见义勇为上,除了刘英俊就是你;在文化水平上,谁也比不上你……”这一个个“你”,如同老师在一张张卷子上批改的对号。小时候我为了享受对号的快乐和骄傲,特地伪造了一张卷子,趁老师不在,偷着到前面,用红笔批成所有对号,再写上大大的“100分”,背后里一个人欣赏。
我相信刘萤给我的批改,都是货真价实。她对未来充满了憧憬,也搞“两个凡是”。凡是我说的话都是真的,凡是我做的事情都是对的。只要我在身边,孩子一天天长大,再苦再累再拮据也无怨无悔。夫妻间难免产生矛盾和口角,我俩这样的患难夫妻也一样。我俩之间产生的矛盾,只是更加恩爱体贴的催化剂。
家里买种子、化肥、老人有病等等,她准备把买衣服的钱寄回家。她没有新衣服,仗着离药房近,每天穿白大褂上下班。她连雨伞都舍不得买,头上顶着张报纸,跑着上下班。每天买药的人,从药房里面排到外面。每个药方少则几味多则几十味,细化到“两”和“钱”。刘萤背得滚瓜烂熟,不管患者排多长的队,随时随地合方。她每天不停地打算盘,要合近百个药方,上厕所都带小跑。
她工作三年很少出现差错,深得单位领导、同事和患者的好评。
药柜里摆放上百味中药,人也被熏成了人生百味。“肥牛”说:“爱我的人做我的丈夫,喜欢我的人做我的情人。”杨敏违反“不得在一个人情况打开钱箱收款”的规定。一伙聋哑人作案团伙钻了空子,提走了钱箱。她急忙追出去,那伙人扔了钱箱逃跑,她成为先进典型,“火线入党”。主任刚走,黄辉出去买鱼,回来洗完鱼刚站到柜台前,主任回来。主任表扬她坚守岗位,到了月底,她的奖金比任何人都多。坐堂老中医给姑娘把脉,都要捏一捏乳房和私处。
那当时,大连姑娘找对象,把身高放在首位,其他条件放低。
姜颖慧是刘萤的同事,矮胖,找的对象个高,长相英俊。害怕夜长梦多,妈妈为她做主,早早结婚。她婚后发现丈夫不对劲,和他同房时心不在焉,逛街把东西挂在脖子上。那天丈夫光膀子回家,身上一分钱没有,衣服让出租车司机扒了。她这才知道,丈夫是位精神病患者。尽管孩子已经出生,她仍选择离婚。
不久她找了个大款,是公司老板,存款三百万元。妈妈吸取了教训,事先带她远去河北,找一位大仙算完命回来,和大款结婚。婚后她发现大款根本没有钱,妈妈安慰她,没有三百万还没有三十万?没有三十万还没有三万?大款连住的地方都没有,连身上的西服还是穿别人的。没有房子,两个人搭了地铺睡觉。
大款蹬了三轮车,和岳母卖鱼。他专门行骗离婚女人,用这个女人的钱去骗下一个女人。大款又有了钱,蹬一车鱼跑了,去和另一个离婚女人“结婚”。姜颖慧找的第三个男人虽然没钱,金枪不倒连续作战,很让她陶醉。那天早上,她发现老公的命根子掉在被窝里,吓了一跳!她和他生活半年,竟没发现是个替代品。同事们笑她:找个帅哥是傻的,找个大款是耍的,找了个大XX是假的。
刘萤刚参加工作那年,和某师傅换班吃饭,短了六十六元钱。某师傅认为刘萤离开收款处,钱被人拿走。刘萤说:“我一直没离开岗位。”几个同事也为她作证。某师傅升任公司领导,这次分房子本应该有军人家属的份,又被取消。
我安慰她说:“房子会有的,面包会有的,什么都会有的。”
每天刘萤上班之后,家里只要有人,我就别想消停。他们吃饱喝足,正如窗外精神病患者所说:没事找事找事打仗。我已经习以为常,不折腾还不踏实。
刘萤下班回来,一切风平浪静,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为了不让她工作分心,我从来不和她讲家里的事情。我隐瞒得天衣无缝,她也心知肚明,对我格外体贴。夜深人静,是我思维最活跃的时刻。看着神边的爱妻搂着女儿安详入梦,我心想,这真是我的妻子和女儿吗?大概结婚后的女人都容易满足吧,“性臣服”、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吧。一切烦恼和委屈烟消云散,哪怕每天让他们揍两遍,我也心甘情愿。我在大街上对她表白被送进派出所,真是“道是无情却有情”。
我只有在事业上不断有所作为,给刘萤增光长脸,不让她失望。
转眼之间,女儿已经六个月。为了让我缓口气,腾出时间看书写作,刘萤到处联系幼儿园。幼儿园不收不到一周岁的孩子,刘萤又联系一家私人幼儿园。
大连市市长长魏富海心里装着市民,“菜篮子”里装满了“鸡肉蛋”。我胳膊上天天挎着菜篮子,每天到“天副”和“修竹”市场买菜。
天津街有两个男人,出出进进来来往往,都抱着女儿。一个是身强体建的我,另一个是残疾人霍老三。他走路踉踉跄跄,在自制的板车上拉着女儿,去街道和妇联求助。几年前,一个农村姑娘为了进城,违心嫁给他。女儿生下来患有先天性脊柱裂,没钱医治。那女人三更半夜离家出走,再没回来。街道和妇联的帮助杯水车薪,可怜的女孩一双大眼睛水灵灵,在板车上刚迎来青春期,夭折了。
那天,我俩把孩子送进那家私人幼儿园。刘萤说:“你发胖了,这回有时间了,赶紧锻炼身体。”我不在意地说:“男人结婚后都发胖,心宽体胖嘛。”
回家路上,我突然发现怀里的女儿没了,惊出一身冷汗,以为女儿被我弄丢了,似要天塌地陷。我赶紧跑回幼儿园又见到了女儿,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我买菜回来,发现床上有张纸条。岳父用油笔在上面歪歪扭扭写了一行字: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刘绣项链丢了,翻天覆地翻找,大喊大叫要去报警。
我说:“你脖子上是什么?”她一低头,项链戴在脖子上。我什么也做不下去,一天给他们做三顿饭,才是我的职业,才是部队把我留下来的理由。
五音不全的刘绣爱唱歌,二十岁的歌友华小蕊是家中常客。她情窦初开热情单纯,像一具紧绷绷充满活力的橡皮姑娘。她对我的军人身份充满好奇,不理解为什么常住不走、部队不分房子。她了解了我的情况,对我的处境深表同情。
她也爱好文学,看过我的作品,钦佩地说:“我不学唱歌了,跟姐夫学写小说。”我说:“你写不了小说。”她说:“你能写我为什么不能写?”
她再来家里不是找刘绣,而是找我,通过借书和接触,眼神有了异样。
那天她又来了,说:“我妈妈退休在家没事,愿意帮你照看孩子。”我说:“孩子已经送进幼儿园,谢谢你和你妈妈。”她说:“我想看看你穿军装的照片。”我拿出影集给她看,看着看着,猛地勾住我的脖子。我和刘萤结婚后,已经“绝欲”,心思只在她一个人身上。我甩了几下没甩开,情急之下说:“你姐回来了。”
她赶紧走出去,在窗外满怀惆怅地站了半天,从此后再没来过。
我哪里知道,此时,齐国邦正藏在小屋里面“捉奸”。刘绣对爸爸揭发:“爸,那个农村人在家里搞破鞋。”岳父搞三堂会审,非让我认罪不可,否则就告到部队。第二天情况发生逆转,岳父和刘绣眉开眼笑,还给我买烧鸡和啤酒。
原来,市内发生一桩毛骨悚然的恶性案件。电车轨道对面楼上,飞出一颗苍老的东西,“扑通”一声落在轨道中央。一位屋檐下的军人无法忍受欺辱,做出过激行为,部队进行了通报。大连是座有着光荣传统的拥军城市,出台不少政策,为军人解决工作和住房问题。地方和部队都有困难,各单位情况各有不同。
经济效益好的石油七厂,只要女职工和军人登记结婚,马上解决住房。有的单位没有住房,军人等到一万年都没有希望,只有长期挤住在岳父家。
结婚之前,刘萤带我去见过工会主席。主席是个和蔼可亲的长者,和我介绍了公司情况。公司优先解决军属住房,现在,要等到若干年后才能盖新房。
恶性案件带来的几天舒适日子,如同白驹过隙,刘英雄又粉墨登场。他把我堵在屋里,开门见山进行谈判。我告诉他:“我们近期解决不了住房问题。”他胡搅蛮缠:“我家的事情你说了不算,你没有任何发言权。”我说:“我伺候全家和老婆孩子,什么事情我说了算了?”他信口雌黄:“你孝顺我父亲,我父亲只能活两天。你不孝顺我父亲,我父亲还能活五天。你怎么不学学齐国邦和黄欢?”
齐国邦无事生非,我每天还得伺候他和刘绣。二连襟除了上班再是喝酒,横草不拿竖草不动。我反问:“你让我学他们什么?”刘英雄说:“他们两个人顾家。”我反问:“我不顾家吗?”他说:“你的家在哪儿?”我说:“我是你妹夫,你总该有点同情心吧。”他决绝地说:“我从来不同情穷人。”我反问:“我是穷人吗?”他也反问:“难道你是富人吗?”我说:“你衡量穷人的标准是什么?”他说:“看他在这座城市里有没有房子。”我轻蔑地说:“你的标准太低了,低的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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