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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暴风雪小天使前来扣门 伺候月子如同人间地狱(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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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太锅不负我和老连长杨同学的期望,开始有所作为了。田苗青的父亲去世,想把老妈接到家里过年,老婆坚决反对。他一怒之下要离婚,夫妻间的矛盾,惹怒了当过副校长的岳父马良,姐着,又牵扯到了七大姑八大姨半屯子人。

马良和董太元一样,当过几十年小学校长。我上小学时学过课文《神笔马良》,还以为校长就是神笔马良呢。校长提出“三条”:第一条:田苗青当众向他承认错误。第二条:当众让他结结实实地打一顿。第三条:由他当众揭发姑爷诬蔑老丈人家的一桩桩罪行。“三条当众”条件太苛刻,姑爷宁肯离婚也不肯接受。

马良把“杨百里”“林西同”等头面人找来,准备实施“三条当众”。

马良在屋里控诉姑爷的“罪行”,讲一段哭一段,外面人山人海看热闹。他是一个受敬重的资深教育工作者,一口一句“操你妈”,完全失去了知识分子的风度。说客们轮番上阵,都无法将他说服。有人骑了摩托车,去某乡政府,把他最器重的学生刘图找来。刘图十岁上学现在四十岁,大秃头,是乡党委书记。

刘图批评恩师:“您是知识分子,当年是我的老师,现在仍是我的老师。我正在开会,还以为你家出了什么大事呢。你对姑爷的要求太高,这样于你于你闺女并不好。为这点小事闹到这种程度,太不值得。况且,你以后和儿媳妇之间不见得不闹矛盾。我让姑爷给你三鞠躬,这事就算了结了,好好过年。”

姑爷给岳父三鞠躬,老师同样不给学生面子。学生万般无奈,只好离开。第二,和马良共事几十年的老搭档来了。他和当年在学校上班一样,说七点之前准时到,提前了十分钟。马良还是说一段哭一段,对姑爷决不饶恕,一口一句“操你妈”。老搭档说:“看在姑爷是你和我学生的份上,你饶他这一回,看他表现,”对他女儿说,“你看这么多人都来了,说明咱家受人尊重,劝劝你爹,好好对待婆婆,你也有老的那一天。以后谁敢欺负你,我和你爹一起出面帮你。”

马良把家事上升到政治高度,非要召集全体村民进行口诛笔伐。本来两口子已经和好,把铺盖搬到一块儿睡觉,又让他搅黄了。田苗青伤透了心,非离婚不可,谁说都不行。董太锅在战友家喝完酒回来,路过田家街上,进来喝水。

他见校长在姑爷家外屋挂宗谱的位置搭铺,准备和田家老祖宗同桌过年。董太锅什么话没说,在水缸里舀了一水舀子水没喝,全浇在校长头上。校长顿时清醒过来,像在课堂上总结段落大意,对闺女和女婿文绉绉地说了四句普通话:“三个条件作废,把你婆婆接来过年,你们两口子好好过日子,代我向她问好。”

校长连铺盖都没敢拿,开门撒腿往外面跑,还被门槛绊了个大跟头。

中篇小说《岛的故事》,发表在《昆仑》杂志第五期上。解放军报“一九八七年军旅文学述评”中,评价沈阳军区董太锋的中篇小说《岛的故事》:小说主人公连长王振礼,是受改革开放大潮冲击中的另类人物。

我和刘萤在生活风雨中培育的爱情果实,即将收获在冬季。刘萤进入预产期,纷飞的瑞雪,迎来我俩结婚后的第一个除夕。我担心出现不可预测的麻烦,坚持让刘萤住院待产。医生说:“你们家离医院这么近,等有了反应再来,回家安心过年吧。”全家人知道刘萤这几天生产,走得一个不剩,比严寒还让人心寒。

早在半个月之前,刘绣就和齐国邦回“婆家”过年去了。岳父去“大妈”家过年,姨姐回婆婆家过年,刘英雄更是连影都不见。他不来更好,来了也是捣乱。

唯一的依靠是刘萤的闺蜜葛小兰,她和未婚夫回吴超凡老家过年了。平日里人挤人的屋子,安静得让人心里发瘆,像被大雪深深地掩埋在地下。

我和刘萤孤立无援,心里没有底。我一遍遍地安慰刘莹,比她还心虚。我们所能依赖的对象,只有鸡蛋,水发海参,小米和红糖。纷纷扬扬的大雪下个不停,整座城市银装素裹,春节变成了雪节。我冒充妇科专家,推算孩子在正月初三晚上出生。初二晚上,刘萤还没有反应。我不无诗意地说:“我们的孩子,已经追随爸爸的生命轨迹一路走来,等待朝霞……”话没说完,刘萤出现了阵痛!

我给她包上围巾,用皮大衣裹严实,扶着她往外走。小木门已经被雪严严实实地堵住,我费了好大劲,才推开一道窄缝。一阵狂风卷起雪雾,猛地扑了进来,我赶紧关上小门。大雪封门,天气奇冷,气温下降到零下二十多度!

我拼命挤出小木门,在齐脖深的雪中开辟一条通道。我回屋里扶着刘萤,费了好大劲才走出胡同口。我也太大意了,昨天刚下雪的时候就应该住进医院。别看城市出门就坐公共汽车,遇上极端天气,照样寸步难行。没有一个人一辆车,整座城市被暴风雪封城。我小心翼翼地把刘萤扶进屋,万般无奈,去喊邻居帮忙。家家户户都在过年,我不好意思使劲敲门,不敢大声喊,没人听见。即使邻居帮忙,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来回折腾更耽误时间。我太大意了,把城市想得太优越了,把这家人想的太好了!我更没想到城市里也有暴风雪,事情来得这么快。

此时就是汽车,也寸步难行。最理想的运载工具,除了三轮车就是手推车,上哪儿去借?偷都没地方偷,抢都没地方抢。哪怕事先用木头做一架简易爬犁,把刘莹放在上面拖着,也帮了我的大忙。天津街离妇产科医院只有三里路,平日里拿腿就到,现在堪比登天。我抱不动背不走,上天无路入地无门。阵痛如同暴风雪一阵紧似一阵,一向坚强的刘萤忍不住叫出了声。情急之下,我突然想到了自行车。我赶忙出去,像一头野猪一样,从雪窟窿里面钻到墙根下,双手寻找探索,硬是拽出了一辆自行车。胡同外面马路上,雪深没膝。我用脚跺出一块坚实的地面,将自行车放稳。我赶紧回去,把刘萤抱出来,放在自行车大梁上。

我熟悉到妇产医院这段路上的坑坑洼洼,像熟悉从西沙岗子到西山砬子。我趟在没膝深的雪里面,使出全身力气推着刘萤,如同给自行车加了动力。

自行车犁开了深深的积雪,仿佛犁开了地壳。再有半个小时就到了正月初三,也是我的生日。我吃了近三十年的生日鸡蛋,储存的力气都用在了这一时刻。

我推着刘萤经过大雪覆盖下的友好广场、站前广场、动物园、理工大学化工系,上坡如同下坡。我平日步行也得走二十多分钟,此时只用了十三分钟,还以为表停了。我的棉衣已经被汗水浸透,浑身热汽蒸腾,像刚出笼屉的馒头。

到了医院门前,离开雪地的自行车一个“自动急刹闸”,我一把抱住刘萤!原来,自行车一直锁着!只送来几位临产孕妇,医院大厅里已经人山人海。

只有我一个人,用上了锁的自行车,把临产的妻子推到这里。这种事情,大概全世界只发生过我这一例。我支起自行车,把刘萤小心翼翼地抱下来,扶她办理入院手续。进入产房之前,我对她说:“别害怕,我一直在外面守着你。”

凌晨,天气更加寒冷,正是小西山人所说的“小鬼龇牙”的时刻。大厅里面的家属们陆续离开,只剩下我一个人。一个护士从待产室里出来,对我说:“你爱人情况一切正常,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生,现在生了也不能让你进去,你先回家暖和暖和,等天亮再来吧。”我说了声“谢谢”,默默地走出了大厅。

一出门外,湿漉漉的棉衣冷冰冰地贴在身上,像一头浸入了冰水之中。暴风雪一阵比一阵猛烈。成千上万龇牙咧嘴的小鬼,无情地啃咬人的皮肉和骨头。整个天地都在阵痛之中,痛苦地呻吟挣扎。再冷我也不回去,靠在一棵梧桐树上,陪伴刘萤。风雪越来越大,逐渐将我覆盖。蒙胧中,我在风雪交加的高三连阵地上站岗,盼望远处传来一阵阵驴叫。我用热汽哈开一个雪窟窿呼吸,像一只冬眠的熊。不知过了多久,隐隐约约传来汽车马达声。有人铲雪、说话,铁锨铲的地面“哗哗”响。直到一只铁锨铲到我的脚上,我才急忙从雪里面站起来。

一个人惊呼:“雪里面有人!”人们把我拖出来,用力拍打我头上身上的雪。我浑身结了一层冰壳,手脚僵硬,冻的说不出话来。大家把我扶到大厅里,医生护士们非常感动。一个护士说:“你妻子五点四十分钟,生下一个漂亮女儿。”

五十多岁的老主任说:“我头一次遇到你这样的丈夫,还是个军人。”护士长说:“主任,他太感人了,让他上午探视妻子吧。”主任说:“你可以随时随地探视你的妻子。”我说了声:“谢谢!”给主任和护士长敬了个礼,急忙跑出去。

我找了块砖头,砸开自行车车锁,跨上自行车。我在车辙浅的路段骑飞车,在车辙深的路段扶稳车把,双脚蹬着雪塄前进。我既是骑自行车,也是在驾驭一架雪橇,操纵一架飞行器。自行车横过来,在即将摔倒的一瞬间,我板住车扶正。

在渤海饭店和动物园之间,一位交警站在指挥台上。我和闯红灯的军车司机一样,从交警旁边飞驰而过,交警视而不见。回家,我赶紧煮鸡蛋,熬小米粥,将发好的海参和红糖包在一床褥子里。我结婚时没买过一件衣服,除了身上的军装,再没有一件多余的衣服。我在生命中已经剔除了严寒的概念,仅穿一套绒衣就能温暖过冬。我发的一套绒衣,早已经给了父亲。脱下被汗水浸透的棉军装,里面只有一层衬衣。我翻出刘萤一件花棉袄,胳膊太粗,连袖管都套不进去。

我在岳父屋里,找到一件油渍渍的棉工作服,一顶油渍渍的棉帽子,不知道他没舍得扔还是留做纪念。我穿上去对着镜子一看,活脱脱一个小炉匠!

当年我穿妹夫的破皮鞋摘下领章帽徽,被招待所王师傅当成了骗子。现在我穿这身衣服去医院探视刘萤,不被护士赶出去才怪!小西山人说:傻小子睡凉炕,权仗火力旺。我已练就火烧不死水淹不死严寒冻不死的金刚之身,仍穿上湿漉漉的棉军装,出门骑上自行车,飞一样奔往医院。大厅里,挤满了产妇家属。

我找到那位护士,她带我去病房。家属们纷纷质问:“为什么让他进去?当兵的走后门!”护士说:“他在外面雪窟窿里冻了一夜陪伴妻子,主任特批。”

我进了病房,喂刘萤吃饭。她幸福地依偎我的怀里,非让我吃两个鸡蛋。我这才想起今天是正月初三,我的农历生日。医院供应每位产妇一碗小米粥,一个鸡蛋和几块饼干。产妇们都羡慕地看着刘萤,让我不好意思。旁边一位默默流泪的产妇,也是一位军人妻子。我走过去,喂她伴了红糖的小米粥,海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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