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守岁之夜（1/2）

除夕的夜幕完全降临，傅家庄园的主宅里传来阵阵欢声笑语，电视里春晚的喧嚣隐约可闻。而在二楼尽头的房间里，却是另一番景象。

张丽涵关掉了大灯，只留一盏柔和的床头灯。她为傅天融换上了一身舒适的棉质睡衣，自己则披着何意青送的羊绒披肩，在床边的扶手椅上坐下。

“他们都去客厅看春晚了。”她轻声对傅天融说，仿佛在向一个熟睡的家人解释，“但我觉得，在这里陪你守岁更好。”

电视被她调到了春晚的频道，音量放得很低。主持人热情洋溢的声音与房间里的宁静形成奇妙的对比。

“这个主持人穿的红裙子真好看。”张丽涵看着电视屏幕，絮絮叨叨地说着，“不过我觉得颜色太艳了，要是浅一点会更好看，你说呢？”

当然，傅天融没有回答。但他的呼吸平稳，面容安详，仿佛只是在聆听。

春晚的节目一个接一个地进行。当小品演员在台上插科打诨时，张丽涵忍不住轻笑出声。

“这个挺好笑的，可惜你看不见。”她转头对傅天融说，“讲的是一个女婿第一次去岳父家过年的故事。那个女婿笨手笨脚的，把饺子馅弄得到处都是。”

她细致地描述着小品的情节，偶尔加入自己的评论：“要我说，那个岳父也太苛刻了。第一次上门，难免紧张嘛。你说是不是？”

令她惊讶的是，傅天融的嘴角似乎微微上扬了一下。虽然转瞬即逝，但张丽涵确信自己没有看错。

“你听懂了，对不对？”她惊喜地握住他的手，“你能听见我说话，还能理解我在说什么。”

这个发现让她更加起劲地讲解起春晚的节目。她描述着歌舞表演的华美，杂技节目的惊险，相声段子的幽默。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仿佛要通过自己的讲述，让傅天融“看见”这个热闹的除夕夜。

“现在上场的是一个老艺术家，唱的是《难忘今宵》。”当熟悉的旋律响起时，张丽涵轻声跟着哼唱起来，“你听过这首歌吧？每年春晚结束都会放。”

哼着哼着，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来。这首歌总是带着一种告别与期盼交织的情绪，让人不由得感慨时光流逝。

“又是一年过去了，天融。”她凝视着他的睡颜，声音轻柔，“这是我们在一起度的第一个春节。虽然你不能陪我说话，但我知道，你在这里。”

窗外的夜空不时被烟花照亮，五彩斑斓的光芒透过窗帘，在房间里投下转瞬即逝的光影。每一次烟花绽放，张丽涵都会走到窗前，为傅天融描述那转瞬即逝的美丽。

“是紫色的烟花，像一朵盛开的绣球花。”

“这束是金色的，洒下来像流星雨。”

“看，这朵红色的好像牡丹...”

她像个孩子一样兴奋地描述着，仿佛要把整个世界的美好都捧到傅天融面前。

午夜将近，电视里传来倒计时的声音。主持人和观众一起大声数着：“十、九、八...”

张丽涵握住傅天融的手，跟着一起数：“七、六、五...天融，新年就要到了。四、三、二、一...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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