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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然间我从黑暗中惊醒,额头一片冰凉,伸手去抹却没有丁点汗水。
缓缓的我坐了起来,张眼四望,入目依旧是一片漆黑,那梦中所见到的光亮却是那般真实,突然之间荡起的涟漪仿佛还在眼前晃动。
已经过了两百多年了啊摸着地上刻下的纹路,我叹了口气。怎么会突然做梦难道是在告诉我什么我下意识的皱了皱眉。
梦我一直有做过吗
摸着自己的下巴,那里的胡须已经老长,伸直手臂还摸不到头;摸着自己的头发,这三千烦恼丝也是根根丝长,如影随形。
这一切都在告诉我:这不是梦,这两百多年的囚居生活不是梦
可这不是梦又是什么每到一天醒来的时候我都会这样问自己。在这找不着方圆,看不见日月,就连信步走上一天一月一年十年也走不到尽头的地方
人,真的只要有一丝希望就不会绝望。
缓缓的站了起来,我漫无目的的在黑暗中行走着。那梦依旧盘旋在我脑海里,那么清晰,那么明白,仿佛根本不是在梦中而是现实发生的事情一样。梦中的我就象现在一样,浑浑噩噩,东游西荡,不知道自己到底要走到什么地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追着什么。
青山下,斜阳如雾,妺喜泪眼婆娑从马背上被我搂下的一幕我能梦到
三尺青锋,生父狠心一刺,妲己如遭雷击痛不欲生的一幕我能梦到
烛影摇红,素衣如许,褒姒怯懦而讨好的坦呈一幕我能梦到
浣纱溪中,碧水映红,素素飞身而奔,纵体入怀的一幕我能梦到
项羽与虞薇的生死相依,横刀向颈;赵云白衣洗练,立马横枪,满目迷茫;王羲之醉酒当歌,挥毫泼墨;李白仗剑行酒,不掩张狂;利斧之下,岳飞不改颜色,慷慨悲歌;碧波之上,船室之间,那幅没有完成的航海巨画;雪绒似花,落下、铺陈,再落下、铺陈,后渐渐隐去的面容
这所有的一切我都记得。是的,都记得,从来没有忘记过。
这发生的一切,经历过的岁岁月月又怎么会忘记,怎么能忘记
在这黑暗中囚居,若没有这些点点滴滴让我一丝一丝回味咀嚼,没有与之悲而悲,与之喜而喜那结果我怎么也不敢想象。
摸着我这些年镂刻下来的诗文,短句,壁画,我一声声叹息着。
这个梦到底在告诉我什么是我遗忘了什么事吗
那梦中的白色光晕没有言语,没有画面没有我熟悉的人或事,它迎着我而来,温暖湿润,就象是心的悸动,轻轻的流动着,似团似雾的变幻着。
“爷,你醒了吗”妺喜的声音轻飘飘的传来,把沉思中的我惊醒过来。
“嗯,醒来一会了。”我下意识的点了点头,说道,“昨天做了个梦,正奇怪着。”
妺喜轻声笑了,道:“爷是不是又梦到跟谁下棋了”稍微停了停,并没有听到我说话,她又道:“爷,今天又是个好天气,太阳刚刚打东边升起来,远远的还看得到另一边的树上小鸟在飞,它们的叫声也清脆得很,就象是轻轻拨动着夜留香”
听着妺喜的描叙,我嘴角扬起淡淡的笑容,每当天方发白的时候,妺喜都会向我描述她所见到的景色,听到的声音,会不厌其烦的述说着采萍带来的消息。等她稍微一停顿,我柔声道:“妺喜,缓着点,你嗓子都哑了,没有要采萍多带点水上来吗”
“没有,”隔了一会才听到妺喜的话传来,“我的话隔着山壁传过去,难免会让爷觉得瓮瓮的。我的嗓子好着呢,连续说上三天三夜也没关系。”
傻丫头我的眼角轻微的湿润起来,在陪着我的两百多年里,因为担心我困在山洞里面会有什么不好的想法,妺喜就一直在说着话,大道理不懂便不停的说平常话给我解闷,而她的嗓音也就没好过。她总是这样解释着,也唯独这件事一点劝都不听我的。我眨了眨眼,似乎这样才能避免眼泪流下来,眼眶润了开,我缓缓道:“妺喜,今天好象是爷出来的日子吧”
“是啊,爷也记起来了吗”妺喜带着欣喜,欢快的说道,“我仔细算着日子,可盼到这一天了。嘻嘻,我还以为爷不记得了,还准备等会给爷一个惊喜的”
我轻轻的苦笑着,揉了揉眼角,想要叹的一口气在喉咙里打个转又吞了回去。“是啊,我也以为我会不记得,可当我每次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除了扳着手指数日子就没有其他事情了。”
听到我这么说,妺喜沉默着,半晌后才幽幽道:“幸好这段日子已经成了过去。”说着,她语带轻松,再次欢快的说道:“爷出来后再也不用过那样的日子了。现在生活过得可好了,爷你不知道,采萍每天上来后都会向我说起二妹她们传来的消息,说得让人羡慕。”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似乎能从这句话里看到妺喜向往的神态,我轻轻扬着笑容:“是啊,这些年可真苦了你了。”
我话没说完妺喜便连声打断,道:“是我的爷啊我不陪着的话又能干什么文姬、二妹她们虽然人不在这里,可她们在外面做的事情也是为爷出来做准备的。”
“我知道。”我笑着,“爷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不会怪文姬她们没有在这里陪我。自己不舒服就罢了,干么要惹得全家人都陪着我不高兴那也太不象男人了。”
接着妺喜便开始说起文姬她们几个在外面的情况。一是妲己褒姒从原来的老字号各自办了一个公司,一个专心在医疗保健和女性化妆品上面;一个则在时尚服装上面。这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