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赵总的证明破解（1/2）

滨海市的盛夏，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冲刷着CBD的霓虹灯火。铂悦酒店顶层的总统套房区域，原本该是静谧奢华的氛围，此刻却被尖锐的警笛声划破。凌晨两点十七分，酒店保安部接到报警，位于18层的1806号套房内，滨海市知名企业家刘正明倒在卧室的地毯上，早已没了呼吸。苏然赶到时，酒店门口已经围满了记者和看热闹的人群。他穿着一件深色风衣，雨水打湿了肩头，却丝毫不影响他眼神的锐利。作为近年来声名鹊起的私家侦探，苏然以破解疑难悬案、戳穿完美谎言着称，这次是市局刑侦队队长陈峰亲自邀请他协助调查——毕竟，死者刘正明是商界大佬，而最大的嫌疑人，竟是同样身份显赫的赵天成。

苏老弟，你可来了！陈峰快步迎上来，压低声音道，情况有点棘手。死者刘正明，天成集团的竞争对手，两人正在争夺一个百亿级的地产项目。今晚酒店里举办了行业峰会，两人都参加了，据说晚宴上还起了争执。苏然点点头，跟着陈峰走进电梯。电梯里的镜面映出两人的身影，陈峰面色凝重，苏然则神色平静，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放大镜——这是他多年来的习惯，总觉得触摸到熟悉的工具，思维会更清晰。死者的死因是什么？苏然开口问道。

初步尸检是氰化物中毒，毒发时间大概在昨晚十一点到凌晨一点之间。陈峰说道，现场没有打斗痕迹，门窗都是从内部反锁的，看起来像是自杀，但结合他和赵天成的矛盾，以及现场发现的半杯未喝完的红酒里含有氰化物，我们更倾向于他杀。电梯到达18层，警戒线已经拉起，几名法医和技术人员正在忙碌。18层是酒店的总统套房区域，一共只有四间套房，分别是1802、1804、1806和1808，呈一字排开，中间隔着宽敞的走廊。走廊尽头是监控摄像头，正对着四间套房的房门。

苏然戴上手套和鞋套，走进1806号套房。房间内装修奢华，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客厅的茶几上放着一个空酒瓶和两个酒杯，其中一个酒杯上有刘正明的指纹，另一个则没有任何痕迹。卧室里，刘正明仰面躺在地毯上，双目圆睁，脸上还残留着痛苦的神色。现场有没有发现异常？苏然蹲下身，仔细观察着死者的手部和衣物。没有强行闯入的痕迹，门窗反锁，钥匙在死者的口袋里。技术人员回答道，我们检查了房间里的所有物品，除了那杯含有氰化物的红酒，没有发现其他有毒物质。另外，房间的通风口是关闭的，看起来很久没有打开过了。

苏然站起身，走到窗边。窗户是双层隔音玻璃，锁扣是旋转式的，确实是从内部锁死的。他又走到门口，观察着门锁，是电子密码锁，同时也可以用房卡开启。死者的房卡呢？和钥匙一起，在他的口袋里。陈峰说道，我们已经确认过，昨晚晚宴结束后，刘正明是独自回到房间的，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至少监控是这么显示的。监控？苏然的目光转向走廊尽头的摄像头，去看看监控录像。

监控室里，酒店保安调出了18层走廊的监控录像。画面显示，昨晚十点半，刘正明独自一人走进1806号套房，之后房门关闭，再也没有打开过。而对面的1802号套房，正是赵天成的房间。十点四十分，赵天成在两名助理的陪同下回到1802号套房，助理离开后，赵天成再也没有出过房门，监控画面里，1802号套房的房门始终紧闭。你看，陈峰指着监控画面，从十点四十分到凌晨两点报警，赵天成一直待在自己的房间里，有完整的监控记录。他的不在场证明，似乎是铁证如山。

苏然皱着眉头，反复回放着监控录像。画面的角度确实覆盖了18层走廊的大部分区域，四间套房的房门都在监控范围内，但仔细观察后，他发现了一个细节：监控摄像头安装在走廊尽头的天花板上，镜头朝向走廊中段，而1802号套房和1806号套房之间，有一个拐角，拐角处有一个消防栓，消防栓的侧面正好形成了一个视觉盲区，虽然范围不大，但足以让一个人在不被监控拍到的情况下，短暂停留或进行某些动作。这个盲区，苏然指着监控画面，从1802号套房门口到消防栓，大概有三米的距离，监控拍不到。如果赵天成从自己房间出来，快速走到消防栓后面，监控是看不到他的。

陈峰不以为然：就算有盲区，他也不可能凭空进入1806号套房啊？刘正明的房间是反锁的，门窗都没有被破坏的痕迹。不一定是门窗。苏然的目光闪烁，酒店的总统套房，通常会有通风管道吧？尤其是这种老旧改造的高端酒店，通风系统可能比我们想象的更复杂。

为了验证这个猜想，苏然和陈峰再次回到18层。他们先进入了赵天成的1802号套房。房间的布局和1806号套房几乎一致，客厅、卧室、书房、卫生间一应俱全。苏然径直走到卧室的墙角，那里有一个方形的通风口，尺寸大约是50厘米见方，通风口的格栅是铝合金材质，用螺丝固定在墙上。技术人员，检查一下这个通风口。苏然说道。

技术人员拿出工具，小心翼翼地拧下螺丝，取下格栅。通风口内部是一个狭窄的管道，管道壁上积着一层薄薄的灰尘，但仔细观察可以发现，灰尘上有一些不规则的划痕，像是被什么东西摩擦过。这个管道通向哪里？苏然问道。酒店工程部的负责人连忙回答：这是酒店的中央空调通风管道，18层的四间总统套房，通风管道都是相连的，最终通向楼顶的机房。不过管道内部很狭窄，成年人很难通过吧？

苏然没有说话，他让技术人员测量了管道的直径，大约是60厘米。对于一个身材瘦削的成年人来说，这个宽度确实有可能勉强通过，但需要一定的技巧和时间，而且会在管道内留下明显的痕迹。去1806号套房的通风口看看。苏然说道。来到1806号套房的卧室，同样的位置，同样的通风口。取下格栅后，技术人员在管道内部的灰尘中，发现了一小片深蓝色的纤维，还有几颗细小的金属碎屑。这是什么纤维？苏然拿起镊子，小心翼翼地夹起纤维，放在证物袋里。

看起来像是某种高端西装的面料纤维。技术人员回答道，我们会带回实验室进行化验。苏然的目光落在金属碎屑上：这些碎屑，像是螺丝或者工具上掉下来的。难道有人拆卸过管道内部的某个部件？工程部负责人连忙解释：管道内部没有可拆卸的部件，除非是人为破坏。而且我们定期维护，上周才刚检查过18层的通风管道，当时没有任何问题。

苏然点点头，心中有了一个初步的猜想：赵天成很可能是通过通风管道，从自己的1802号套房进入了刘正明的1806号套房，作案后再原路返回，从而制造了监控下的不在场证明。但这个猜想还有很多疑点：赵天成身材高大，虽然不算肥胖，但60厘米宽的通风管道，他真的能通过吗？他是如何在不被刘正明发现的情况下进入房间的？作案后，他又是如何将通风口的格栅重新固定好，并且没有留下指纹的？ 歹赵天成现在在哪里？苏然问道。在他的房间里，我们派人看着呢。陈峰说道，他情绪很激动，说自己是被冤枉的，还要求我们尽快查明真相，还他清白。

走，去会会他。苏然说道。1802号套房内，赵天成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杯威士忌，脸色阴沉。他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袖口挽起，露出手腕上的名表。看到苏然和陈峰走进来，他放下酒杯，站起身，语气带着一丝不满：陈队长，我已经说了无数遍了，昨晚我一直在房间里休息，根本没有见过刘正明。你们为什么总是揪着我不放？

苏然没有说话，只是目光平静地打量着赵天成。他身高大约185厘米，体重看起来在75公斤左右，虽然不算肥胖，但身材壮硕，这样的体型，要通过60厘米宽的通风管道，确实有些勉强。但苏然知道，不能仅凭体型就否定可能性，有些人擅长缩骨功或者柔韧性极好，能够在狭窄的空间里灵活移动。赵总，我们只是例行调查。陈峰说道，昨晚十点四十分你回到房间后，就一直没有出去过吗？期间有没有听到什么异常的声音？没有。赵天成斩钉截铁地回答，我回到房间后，先处理了一些工作邮件，然后洗了个澡，大概十一点半就上床休息了。因为今天要开会，所以我睡得比较早，一直到凌晨两点被你们吵醒，期间什么都没听到，也没见过任何人。你和刘正明在晚宴上的争执，是怎么回事？苏然突然开口问道。赵天成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恢复平静：只是商业上的分歧，我们俩竞争了这么多年，有争执很正常。但这并不代表我会杀他，陈队长，苏侦探，杀人是犯法的，我赵天成还不至于为了一个项目，冒着身败名裂的风险去杀人。那你昨晚休息的时候，有没有听到通风管道里有什么声音？比如摩擦声、脚步声之类的？苏然继续问道。赵天成皱起眉头，似乎在回忆：通风管道？没听到啊。酒店的隔音效果很好，房间里很安静，除了空调的轻微声音，什么都听不到。苏然走到卧室的通风口前，指了指格栅：赵总，你房间的通风口，最近有没有被人动过？或者你有没有注意到什么异常？赵天成看了一眼通风口，摇了摇头：没有啊，我从来没关注过这个东西。怎么了？难道你们怀疑有人从通风管道进来杀了刘正明？这也太离谱了吧？

苏然没有回答，他的目光落在赵天成的衬衫上。赵天成穿的是一件深蓝色的定制西装衬衫，面料细腻，质感高级。而之前在1806号套房通风管道里发现的，正是一小片深蓝色的纤维。赵总，你这件衬衫，是什么牌子的？什么时候买的？苏然问道。赵天成有些疑惑，但还是回答道：意大利的一个定制品牌，上周刚做的，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面料不错。苏然微微一笑，赵总，能不能麻烦你配合一下，让我们取一点你衬衫上的纤维样本，进行一下化验？赵天成的脸色瞬间变了，他猛地后退一步，语气带着一丝警惕：为什么要取我的纤维样本？你们怀疑我？我都说了，我昨晚一直在房间里，根本没去过刘正明的房间！

赵总，只是例行取证，我们会对所有相关人员进行排查，并不是只针对你。陈峰连忙解释道。赵天成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权衡利弊。最终，他点了点头：好，我配合你们。但我希望你们能尽快查明真相，不要浪费时间在我身上。技术人员上前，小心翼翼地从赵天成衬衫的袖口处取了一小片纤维样本，然后密封好，送往实验室。苏然和陈峰离开了1802号套房，走到走廊里。怎么样，苏老弟，你觉得赵天成有问题吗？陈峰问道。有很大的问题。苏然说道，他虽然看起来很镇定，但回答问题的时候，眼神闪烁，尤其是提到通风管道和纤维样本的时候，反应很异常。而且，他的衬衫纤维和通风管道里发现的纤维，很可能是同一种。但他的体型，怎么通过通风管道呢？陈峰还是有些疑惑，60厘米宽的管道，他那么壮硕，根本不可能钻进去吧？

这确实是一个疑点。苏然说道，或许，他不是自己钻进去的，而是有帮手？或者，通风管道里有什么机关，可以让他更容易通过？帮手？陈峰眼前一亮，对了，赵天成昨晚有两个助理陪同他回房间，会不会是他的助理帮他做的？有可能。苏然说道，我们去问问那两个助理。赵天成的两个助理，一个叫张明，一个叫李强，此刻正在酒店的会议室里接受询问。张助理，李助理，昨晚十点四十分，你们送赵总回房间后，就直接离开了吗？苏然问道，张明点了点头：是的，我们送赵总到房间门口，赵总让我们先回去休息，说明天一早再过来，然后我们就离开了酒店，各自回家了。你们离开后，有没有再联系过赵总？或者有没有看到什么异常的情况？李强摇了摇头：没有联系过，我们离开酒店后，就直接回家了，路上也没看到什么异常。

赵总最近有没有什么反常的举动？比如购买过什么特殊的工具，或者说过什么奇怪的话？苏然继续问道。张明和李强对视一眼，都摇了摇头：没有，赵总一直很正常，最近就是忙着和刘总竞争那个地产项目，压力可能有点大，但除此之外，没什么反常的。苏然观察着两人的表情，他们看起来很紧张，但眼神很坚定，不像是在说谎。难道真的没有帮手？那赵天成是怎么通过通风管道的？对了，张明突然想起了什么，昨晚我们送赵总回房间的时候，看到酒店的维修人员在18层的走廊里，好像是在检查什么东西。维修人员？苏然心中一动，你还记得维修人员的样子吗？穿什么衣服？有几个人？

记不太清了，张明说道，好像是一个人，穿着酒店的维修制服，戴着帽子和口罩，低着头，我们走的时候，他正在消防栓旁边摆弄什么。李强补充道：当时我们没太在意，以为是酒店正常的维护。现在想想，有点奇怪，凌晨十点多，怎么会突然维修呢？苏然和陈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这个维修人员，会不会和案件有关？

他们立刻联系了酒店的保安部，调取了昨晚18层走廊的监控录像，重点查看十点四十分之后的画面。果然，在十点五十分左右，一个穿着酒店维修制服、戴着帽子和口罩的人出现在走廊里，他低着头，走到消防栓旁边，摆弄了大约十分钟，然后又低着头，沿着走廊尽头的楼梯离开了，没有乘坐电梯。这个人很可疑。陈峰说道，他戴着口罩和帽子，故意遮挡面容，而且选择走楼梯离开，显然是不想被人认出来。查一下这个人的身份。苏然说道，调取酒店的员工档案，看看有没有这个人，同时调取楼梯间的监控，追踪他的去向。

酒店保安部立刻行动起来，但结果却让人失望。酒店的维修人员中，没有符合监控画面中体型和特征的人，而且楼梯间的监控在十点五十分之后，并没有拍到这个人离开的画面，似乎他凭空消失了。难道他是从其他楼层的楼梯间离开的？陈峰猜测道。有可能。苏然说道，但更有可能的是，这个人根本不是酒店的维修人员，而是赵天成的同伙，或者就是赵天成本人伪装的。赵天成本人？陈峰瞪大了眼睛，他不是一直在房间里吗？监控画面里，他的房间门一直没开啊。

监控画面只能拍到房门，拍不到房间里面。苏然说道，如果赵天成在房间里换上维修制服，然后通过某种方式离开房间，伪装成维修人员在走廊里活动，再通过通风管道进入刘正明的房间，作案后再原路返回，换上自己的衣服，这样监控就拍不到他离开房间的画面，从而制造不在场证明。但他怎么离开房间呢？陈峰还是不解，房门是从内部反锁的，他如果离开房间，房门就会打开，监控会拍到的。不一定是走房门。苏然的目光再次投向通风管道，如果他通过通风管道，先进入走廊的某个隐蔽位置，比如消防栓后面，然后换上维修制服，再在走廊里活动，之后再通过通风管道返回自己的房间，这样房门就不需要打开，监控自然拍不到。

这个猜想虽然大胆，但并非没有可能。苏然决定，再次深入探查通风管道，寻找更多的线索。第二天一早，苏然带着技术人员，准备对18层的通风管道进行全面探查。为了方便进入管道，他们从楼顶的机房入手，打开了通风管道的检修口。管道内部阴暗潮湿，弥漫着一股灰尘和霉味。苏然戴上头灯，穿上专业的防护服，率先钻进了管道。管道的直径果然是60厘米左右，对于苏然这种身材中等的人来说，钻进去并不困难，但需要弯腰爬行，行动缓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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