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婴儿死亡记录（2/2）
林悦绕到屋后，发现一扇窗户没关严，她轻轻推开窗户，一股浓重的药味扑面而来。屋里的陈设很简单，靠墙的书架上摆满了医学书籍，书桌上放着一个相框，里面是周明远和一个女人的合影，女人怀里抱着个婴儿，眉眼间竟和“Ω案”的第一位受害者张岚有几分相似。这女人是谁？苏然拿起相框，忽然指着照片背面，有字！照片背面用铅笔写着：阿岚与念念，2008.5.20。
林悦的瞳孔骤然收缩。张岚的孩子明明在出生后第三天就“夭折”了，登记册上写着死亡日期是2008年5月18日，可这张照片的日期却是5月20日，孩子分明还活着。登记册是假的，林悦的声音发颤，这些孩子根本没死。
书桌抽屉里有一个笔记本，里面记着密密麻麻的日期和名字，有些名字被红笔圈了起来，后面标注着“已转移。林悦翻到最后一页，看到了母亲的名字，后面写着：苏晴，2008.7.24，失败。
7月24日，正是母亲遇害的日子。失败是什么意思？苏然的声音带着恐惧，难道他们本来想转移这些孩子，没成功才杀了阿姨们？
林悦没说话，她的目光被笔记本里夹着的一张纸条吸引了。纸条上写着一个地址：云溪镇废弃罐头厂，三号仓库，旁边画着一个简单的Ω符号。
云溪镇离青川县不到二十公里，两人立刻驱车前往。废弃罐头厂藏在山坳里，生锈的铁门被铁链锁着，透过门缝能看到里面杂草丛生。林悦和苏然翻墙进去，三号仓库在厂区最里面，门上挂着一把大锁，锁孔里积满了灰尘，看起来很久没人动过。要不要砸开？苏然捡起一块石头。
林悦按住她的手，指了指锁旁边的墙壁——那里有个不起眼的通风口，足够一个人钻进去。她爬进通风口，里面漆黑一片，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和灰尘的味道。打开手机手电筒照过去，仓库里空荡荡的，只有墙角堆着几个木箱。
木箱上没有任何标记，林悦撬开最上面的箱子，里面装着十几套婴儿衣服，布料已经泛黄，但上面绣着的小鲸鱼图案依然清晰。她忽然想起母亲的信里提过，她给未出生的孩子准备了带鲸鱼图案的衣服。
这些衣服……林悦的声音哽咽了，是她们给孩子准备的。苏然也爬了进来，打开另一个木箱，里面全是婴儿用品，奶瓶、尿布、摇篮……甚至还有一本婴儿成长记录册，里面贴着一张婴儿的照片，照片背面写着念念，半岁。
照片上的婴儿笑得灿烂，眉眼间像极了张岚。念念没死，苏然的声音发抖，这些孩子都被藏起来了。
林悦忽然注意到摇篮底下有个暗格，打开后发现里面放着一个冷藏箱，箱子里整齐码着十几个试管，每个试管上都贴着标签，写着婴儿的姓名和出生日期，还有一个编号——从Ω01到Ω15。最后一个试管的标签上写着：林思远，2008.7.12，待转移。林思远，是她从未见过的弟弟。
冷藏箱的侧面贴着一张便签，字迹和周明远的签名如出一辙：血样匹配成功，15人齐，静待时机。血样匹配？苏然不解，匹配什么？
林悦忽然想起那张化验单，弟弟的血型是Ab型，而母亲是o型血，这根本不可能。除非……这些孩子根本不是受害者的亲生骨肉？可登记册上明明写着她们是母亲。一个可怕的猜想在她脑海里成形：也许这些女人怀的孩子，根本不是自己的。
就在这时，仓库外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林悦和苏然迅速关掉手电筒，躲到木箱后面。仓库门被打开，几道手电筒的光柱扫了进来，脚步声越来越近。老板说的就是这儿？一个粗哑的声音响起。
没错，周明远的笔记里记着，东西都藏在三号仓库。另一个声音带着几分阴柔，找到那些血样，就能知道当年的事了。林悦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认出那个阴柔的声音——是苏然的叔叔，苏建明的弟弟苏建军。当年“Ω案”发生时，苏建军在医院后勤部门工作，后来辞职开了家医疗器械公司。
周明远那老东西真是胆大包天，苏建军的声音里带着冷笑，敢把秘密藏这么多年，要不是他儿子最近回国翻旧账，我们还不知道他留了后手。他儿子周宇不是说，周明远五年前就病死了吗？
病死？我看是被灭口了。苏建军的脚步声停在冷藏箱前，找到了，把这些血样带走，老板等着呢。林悦和苏然屏住呼吸，看着苏建军的手下将冷藏箱抬起来。就在这时，苏然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在黑暗中亮起一道微弱的光。
谁在那儿？苏建军猛地转身，手电筒的光柱照了过来。林悦拉着苏然就往通风口跑，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叫喊声。两人爬出通风口，一路狂奔到停车的地方，发动汽车冲出了罐头厂。
后视镜里，苏建军的车紧追不舍。林悦猛打方向盘，将车拐进一条狭窄的山路，车轮碾过碎石发出刺耳的响声。他们到底是谁？苏然的声音带着哭腔，我叔叔为什么要找这些血样？
林悦的大脑飞速运转，周明远的笔记本、母亲的信、Ab型血的化验单、苏建军提到的“老板”……所有线索像碎片一样在她脑海里拼凑。
Ω符号，她忽然开口，你记得‘Ω案’现场的Ω符号吗？我爸当年说，那不是简单的符号，而是某种标记。
标记？周明远是儿科医生，苏建军在后勤，我爸是警察，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林悦猛地踩下刹车，车子在路边停下，还有那些孩子，他们的血型为什么要匹配？
她忽然想起父亲的遗物里有一份旧报纸，上面报道了2008年市立医院的一场医疗事故——一位高官的孙子患上罕见的血液病，需要骨髓移植，但始终找不到匹配的捐献者。而那位高官的姓氏，恰好和苏建军公司的一个大股东相同。
我知道了，林悦的声音带着寒意，这些孩子根本不是受害者的亲生骨肉，而是通过某种手段让她们怀上的，目的是为了得到和那位高官孙子匹配的骨髓。周明远负责在医院里操作，苏建军负责处理掉那些母亲，也就是Ω案的受害者。苏然脸色惨白：那我叔叔……他是杀人凶手？不止他，林悦握紧了方向盘，周明远肯定也参与了，他的死亡很可能和这件事有关。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