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道路（1/2）

指尖传来的冰凉触感并非单纯的液体，而是一种浸润着复杂规则与沉淀意志的能量流。

当彦卿的精神试图顺着这股能量流向泉水深处，去触碰那道百年后自己留下的精神印记时，一种更为宏大、却也更加模糊的“回响”包裹了他。

不再是具体的画面或声音，而是一种……坐标感。

并非空间意义上的坐标，更像是一种指向某种“状态”或“可能性”的矢量。

这感觉极其玄奥，仿佛在告诉他，打破囚笼的关键，并非单纯地摧毁这里循环的规则，也非盲目地追寻这里的真相，而是要找到一个特定的“节点”。

这个“节点”似乎与星穹骑士有关，但又不止于此。它更像是一个……早已被设定好的、隐藏在宇宙规则深处的“后门程序”，等待着合适的“钥匙”和“时机”去激活。

根据之前的影像记忆，百年后彦卿似乎还有星穹骑士作为同伴。

而这“奇点”的坐标信息，似乎就隐藏在那道精神印记的最深处，如同加密的数据，需要特定的“权限”或“条件”才能完全解读。

彦卿能感受到它的存在，却如同隔着一层毛玻璃，看不真切。

就在这时——

“看来，‘静谧之泉’对你格外眷顾。”

一个沙哑而平静的声音，打破了洞窟内的宁静。

彦卿猛地睁开眼，异色瞳中金红光芒一闪而逝，瞬间锁定了声音来源。只见墟长老不知何时，已然悄无声息地站在了洞窟入口处，那厚重的灰色长袍仿佛与阴影融为一体，兜帽下的符文光轮平静地旋转着，注视着泉边的彦卿和慕容晴。

他的到来，没有惊动外围今阳布置的守卫。

慕容晴瞬间警觉，上前一步，与彦卿并肩而立。

彦卿缓缓站起身，体内那在泉水帮助下刚刚趋于稳定的三色力量，因为墟长老的出现而又开始微微躁动，尤其是【巡猎】的紫光，流露出一种本能的排斥与锋锐。

他平静地迎向墟长老的目光，没有回答那个关于“眷顾”的问题，而是直接反问：

“长老此时前来，是有了新的‘计划’，还是来确认我这‘变数’是否还在掌控之中？”

他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诮。在知晓了“静谧之泉”的部分真相后，他对这位看似苍老衰弱、实则心思深沉的聚落长老，已然充满了警惕。

墟长老对于彦卿那近乎直白的质问，并未动怒。符文光轮微微闪烁，沙哑的声音依旧平稳：“掌控？不，年轻人。当【巡猎】的命途在你体内苏醒，并与【繁育】于此地扎根的力量产生如此激烈的冲突时，所谓的‘掌控’，便已失去了意义。你已成为一个独立的‘变量’，一个连我也无法完全预测其轨迹的……‘异数’。”

他缓缓向前走了几步，靠近泉水，那只枯瘦的手从袍袖中伸出，似乎想要触碰水面，却在距离一寸之处停了下来。

乳白色的微光在他指尖流转，与泉水的蓝色光晕产生了一丝极其微妙的共鸣。

“我只是想来确认……”墟长老的目光似乎穿透了泉水，看到了其下沉睡的某些东西，“……前辈们留下的‘火种’，是否真的找到了合适的……‘薪柴’。”

“他？”彦卿瞳孔微缩，“你知道这泉水的真相？”

“知道一部分。”墟长老坦然承认，“我知道这是一位伟大的先驱者，为了对抗由公司引动的【繁育】的侵蚀、维系此地方舟不沉而留下的封印与基石。”

“我知道它与‘圣钥’相连，是这片囚笼与外界尚未被完全污染的‘基石’之间的脐带。但我不知道……这位先驱者的具体身份，也不知道他最终的状态。聚落的记载，在关于这位先驱者的最后，是一片模糊与……悲壮的沉默。”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种真诚的困惑与探寻，似乎真的对百年后彦卿的具体情况知之甚少。

这反而让彦卿心中的疑虑更深——是真不知道，还是故作不知？

“那你可知‘星穹骑士’与这‘奇点’的关系？”彦卿再次抛出试探，同时紧盯着墟长老的反应。

“星穹骑士……奇点……”墟长老的符文光轮明显凝滞了一瞬，显示出这两个词汇组合带给他的冲击。“古老的盟约……规则的漏洞……难道，‘他’留下的线索，指向的是那个传说中……能够同时扰动多条命途，甚至可能……重启局部规则的‘宇宙常数偏移点’？”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震惊，甚至……有一丝隐藏得极深的恐惧。

“常数偏移点？”慕容晴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陌生的术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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