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混乱的局面（2/2）

阳光透过竹叶斑驳地洒在临时营地上。莫斯急忙摸向后背——膜翼消失了，但肩胛骨处留着两道狰狞的疤痕。陆萤靠在旁边的竹干上睡觉，她的头发恢复了黑色，但右手指甲仍泛着金属光泽。

\"慕容晴呢？加戎呢？\"莫斯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

彦卿的眼神暗了暗：\"慕容在破解从祭坛带出的星图碎片。放心吧，加戎已经安全了，只是还在昏迷中...\"

莫斯挣扎着坐起，发现营地中央摊着块青铜板——那是慕容晴从祭坛带出的唯一完整物件。板上刻着北斗七星图案，每颗星的位置都嵌着不同材质的珠子：玉、银、铜、铁、水晶、骨，以及...空缺的第七颗。

\"司徒镜。\"慕容晴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那声音充满了疲惫，\"我查到了，当代守墓人就是司徒镜。他在用活人实验血脉融合术。\"她指向青铜板，\"这上面记载了七个实验基地的位置，我们刚摧毁的是第三个。\"

莫斯接过彦卿递来的水袋，发现水面映出的自己——右眼瞳孔边缘多了一圈银蓝星环。他想起异种最后的话：\"七个阶段...第三阶段...\"

\"最可怕的是这个。\"慕容晴掀开布条，她的左眼变成了微型星图，\"我在昏迷时看到了...司徒镜不是人类，也不是星陨族。他是千年前那个融合产物分裂出的一部分，一直在寻找完美的容器。\"

竹叶突然无风自动。陆萤惊醒的瞬间，她的右手自动甩出三枚银蝶镖，镖身在空中燃起幽蓝火焰。\"有人来了。\"她的声音带着金属质感，\"很多...不是人类...\"

莫斯的狼耳捕捉到密林深处传来的机械运转声——那是凌霄地宫实验室的傀儡部队特有的齿轮咬合声。他看向青铜板上空缺的第七星位，突然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对地宫实验室感到熟悉了。

\"收拾东西。\"莫斯握紧战斧，斧刃上荧蓝纹路自动亮起，\"我们去会会这位司徒镜。\"他摸向胸前的狼牙项链——母亲临终前给的遗物，现在想来，那根本不是狼牙，而是某种生物的獠牙。

慕容晴快速收起青铜板，她的星盘碎片在腰间布袋里发出微光：\"司徒镜肯定感知到第三基地被毁，这些傀儡是来...\"

\"回收实验体。\"陆萤接话道，\"特别是你，莫斯。祭坛坍塌前的数据显示，你的适配度是历代最高的97%。

竹林深处，金属傀儡的红眼一盏接一盏亮起。莫斯深吸一口气，感到后背疤痕开始发烫——膜翼想要重新展开。这次，他不会抗拒这份力量。

\"杀出去。\"他压低身体，狼化特征全面爆发，\"然后按照原计划找到凌霄结束这一切。\"

“就凭我们几个？”陆萤问。

战斧上的荧蓝纹路突然蔓延至莫斯全身，在皮肤表面形成与青铜板上完全一致的星图。最后一刻，他恍惚看到银发少女在星空中对他微笑，唇形分明在说：\"欢迎回家，都蓝。\"

竹叶突然剧烈震颤，不是风。莫斯的狼耳转向东北方——三十里外，某种巨型机械正在碾碎树木。

彦卿的雪鸿剑自动出鞘三寸，剑鸣声惊起满林飞鸟。\"你的剑...\"莫斯盯着剑格处新生的星形宝石，\"在吸收她的血？\"

彦卿回答：\"不知道。不过我的雪鸿剑似乎确实发生了某些变化。\"

地面突然隆起。莫斯在泥土爆开前0.3秒扑倒陆萤——原先站立的位置刺出六根青铜尖刺，每根尖刺上都刻着步离人祭祀经文。更可怕的是，这些经文正在融化成血水，渗入土壤后立刻催生出肉红色的藤蔓。

\"小心！\"彦卿的剑气横扫，被斩断的尖刺喷出酸液。雪鸿剑沾染酸液的部分立刻黑化，剑身上的星纹却亮得刺眼。

莫斯感到后背疤痕开始发烫。他撕开上衣，众人倒吸凉气——原本的疤痕已经扩展成完整的星图，七颗主星的位置镶嵌着不同颜色的结晶。最亮的正是对应凌霄城的第七星，那颗血晶中封存着银发女尸的一缕发丝。

\"它们在标记你。\"陆萤的银蝶镖突然全部悬浮起来，围绕莫斯组成防护圈，\"司徒镜知道你是最接近完成的容器...\"

三百丈外的竹林成片倒下。猎星者的真容终于显现——那是由无数青铜傀儡拼接成的蜈蚣形机械，每节躯干都是个完整的人体标本，关节处用星陨铁铆钉连接。最骇人的是头部：七颗人类头颅呈扇形排列，中央悬浮着块不断变换形状的奇异物质。

蜈蚣机械的腹部突然裂开，弹出十二个透明培养舱。每个舱内都漂浮着与莫斯有三分相似的青年，他们后背的肉瘤已经破裂，生长出残缺不全的膜翼。

\"难道是所谓的前代容器...\"慕容晴的齿轮瞳孔疯狂旋转，\"司徒镜在批量生产适配者！\"

莫斯的战斧燃起荧蓝火焰。当第一波酸液箭袭来时，他惊觉自己的反应速度快得不正常——那些箭矢在他眼中慢得像漂浮的蒲公英。斧刃划过空气的轨迹自动形成防护符文，被斩落的酸液在半空就蒸发成紫色烟雾。

\"你的狼化在进化。\"陆萤的银蝶镖与酸液箭相撞，炸开的火花里浮现微型星图，\"小心，它在透支你的...\"

蜈蚣机械突然人立而起。七颗头颅同时咏唱，声波震碎了方圆百丈的竹叶。莫斯感到颅骨内的脑浆在沸腾，但更可怕的是——这咏唱声激活了他血脉深处的某个程序。他的双手不受控制地结出古老法印，喉咙里涌出不属于自己的声音，用步离人古语接上了咏唱的下半段！

\"莫斯！\"彦卿的剑锋横在他颈前，\"咬舌头！\"

剧痛让莫斯短暂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