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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9章 地下车库的英雄墙(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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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十一点,临时指挥部的投影仪还亮着。

五份候选场地资料摊在桌上:旧厂房、地铁废弃站台、大学礼堂地下室、防空洞,以及这份标注为“CBD-P3”的灰色文件。

“这里最危险,也最安全。”

沈巍指着P3的结构图,“三层地下,三个紧急出口,无监控覆盖,产权归属七家开发商共有,没人管。”

“但它在市中心。”林昭昭盯着地图上那个红点,“离委员会大楼只有两公里。”

“正因如此,他们才想不到。”沈巍笑了,“谁会在猎人眼皮底下建祠堂?”

老秦沉默片刻,点了点头:“那就……定这儿。”

这个新舞台,是城市CBD之下,一个早已废弃的地下三层停车场。

这里阴冷、潮湿,空气里弥漫着混凝土尘埃与铁锈混杂的机油味,脚踩在碎裂的地面上发出细微的“咯吱”声,仿佛每一步都在惊扰沉睡的亡魂。

头顶渗水的缝隙中滴落水珠,砸在积水洼里,“嗒——嗒——”回响如钟摆,在空旷中拉长了时间的刻度。

巨大的承重柱像一排排沉默的巨人,表面布满剥落的灰泥和深褐色水渍,粗粝的触感划过指尖时,像抚过老兵身上陈年的弹痕。

只有顶上几盏昏黄的应急灯,勉强勾勒出这地下迷宫的轮廓,灯光边缘模糊地晕开,如同记忆被水浸湿后的边界。

沈巍带领的团队正在这里进行一场与时间赛跑的布置。

他们没有搭设任何华丽的舞台,而是将那些从剧场拓印下来的、带着体温的白布,一面面地悬挂在粗粝的混凝土墙壁与承重柱之间。

布料摩擦墙体时发出沙哑的“窸窣”声,像是低语,又像是叹息。

指尖拂过布面,能感受到纤维中嵌入的微小颗粒——那是反光涂料的质地,冰冷而细腻,如同冬夜霜花附着于皮肤。

这些白布不再是普通的布,它们像一面面素白的旗帜,每一面都用特殊的反光涂料,印上了剧场黑墙上那片名字汇流成的星河影像。

“手动喷雾装置全部调试完毕,分布在A、B、C三个区域,保证覆盖所有布展。”

沈巍戴着安全帽,声音在空旷的车库里产生悠长的回响,尾音撞上柱子又折返回来,仿佛有无数个他在黑暗中同时说话,

“昭昭姐,我们没有接入任何公共水电系统,所有水源都是自带的储水罐,所有照明都靠充电应急灯。就算他们拉掉整个CBD的电闸,这里也不会熄灭。”

林昭昭点点头,目光扫过那些悬挂的“旗帜”。

它们静静地垂着,在昏暗的光线下,上面的名字若隐若现,像沉睡的碑文。

指尖轻触一块布面,凉意顺指腹蔓延——那是尚未干透的水汽凝结所致,也是某种即将苏醒的预兆。

展览没有宣传,没有开幕式,甚至没有一个正式的入口。

然而,晚上八点,第一个提着手电筒的人,从车库陡峭的坡道上走了下来。

金属拐杖敲击水泥台阶的声音清脆而孤独,“咚、咚、咚”,像心跳节拍器唤醒死寂。

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他们像一群自发寻找光源的萤火虫,手中的光柱在黑暗中晃动,交织成一片流动的光网。

光束扫过墙面时,浮现出细密的名字轨迹,宛如星轨初现;衣角蹭过布幕发出“簌”的一声,惊起一片静默的情绪涟漪。

有人是刚下班的场务,身上还穿着印有剧组logo的工装,袖口沾着胶带残屑;

有人是面容青涩的实习生,背着沉重的双肩包,拉链半开露出一角剧本复印件;

还有人西装革履,显然是从某个写字楼里偷偷溜出来的,皮鞋踩在水洼里溅起一圈圈涟漪,发出轻微的“啪嗒”声。

一个中年男人在一面巨大的布幕前停下,他用手电筒的光柱,颤抖地照着上面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光圈里,一个潦草的名字“李伟”清晰地显现。

“我以为……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有人看见了……”

他靠着冰冷的柱子,肩膀剧烈地耸动,压抑的哭声在空旷的车库里被放大,听起来像受伤野兽的呜咽。

泪水滑落脸颊时带着温热,滴落在布面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痕迹,像一朵迟来二十年的花。

不远处,一个女孩指着另一个名字,对同伴小声说:“你看,这是我师傅,王哥。三年前那部戏,他为了保护一组穿帮镜头不外泄,被制片方安了个罪名开除了,之后就再也没入行,回老家开小卖部了。”

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金属般的颤音,每一个字都像从喉咙里硬挤出来,指尖轻轻摩挲着布上的墨迹,仿佛想确认那是真的。

就在这时,一个蹒跚的身影出现在坡道入口。

那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拄着一根磨得发亮的木质拐杖,每一步落下都发出沉闷的“笃”声,另一只手紧紧抱着一个用深蓝色土布包裹的方正物件,布料粗糙的纹理硌着掌心,传递出一种近乎宗教仪式的庄重。

是小舟的母亲。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为她让开一条路,脚步放轻,呼吸收敛,连手电筒的光都微微偏转,不敢直射她的脸庞。

老妇人似乎看不见周围的人,她的目光穿过人群,直直地落在那些悬挂的白布上。

风从通风口灌入,吹得布幕微微鼓动,发出极轻的“哗——”声,像灵魂的呼吸。

她走到最中央,那里预留了一块空白的位置。

她缓缓蹲下身,一层层解开包裹,动作缓慢而坚定,布巾展开时发出干燥纤维摩擦的“沙沙”声。

里面不是别的,正是一封牛皮纸信封,信封已经泛黄,边角起了毛,摸上去有种脆弱的酥软感,仿佛稍用力就会碎成尘埃。

“我女儿走之前,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

老妇人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根针,精准地刺入在场每个人的心脏,余音在柱间来回碰撞,“她说,‘妈,我想让人知道我是谁’。”

她从口袋里颤巍巍地摸出一枚铁钉和一把小锤子,将那封未曾寄出的信,一锤,一锤,用力地钉在了入口处最显眼的承重柱上。

“咚!”

每一次敲击,铁钉穿透纸张与木槌撞击金属的声音混合在一起,震得柱体微颤,灰尘簌簌落下。

每一声,都像敲在所有人的心上。

全场死寂,只有手电筒的光在微微颤抖,映照出空气中漂浮的尘粒,如星尘游走。

人群中,老秦叹了口气,他提着一个沉重的纸箱走上前,箱子底部摩擦地面发出“咕噜”的闷响。

他将箱子打开,里面全是泛黄的A4纸复印件,纸页边缘卷曲,有些还留着复印机加热过的微焦气味。

“这些,是声阈委员会历年来签发的署名变更批文。”

老秦的声音沙哑而沉重,像砂纸磨过铁皮,“谁的名字被划掉,谁的名字被替换,上面都有他们亲手签下的‘抹名令’。”

林昭昭接过一张,指尖触到纸面时感受到那种廉价打印纸特有的粗糙质感。

上面“道具组:陈默”的名字上,被一道刺眼的红叉划过,油墨深入纤维,像一道无法愈合的伤口。

旁边是委员会某个成员龙飞凤舞的签名和日期,笔锋锐利如刀。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拿起一卷封箱胶带,胶带撕开时发出清脆的“刺啦”声,像划破谎言的利刃。

她将这些“抹名令”一张张地贴满了旁边的柱子。

很快,那根粗壮的承重柱,就变成了一面耻辱墙,像一场无声而残酷的审判。

纸张层层叠叠,边缘翘起,随气流微微颤动,仿佛冤魂低语。

“时间到了。”沈巍看了一眼手表,按下了总控开关。

“嘶——”

隐藏在各处的喷头同时启动,细密的水雾瞬间喷洒在每一面反光布幕上,雾气升腾时带着淡淡的湿润气息,扑在脸上凉丝丝的,像春夜的露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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