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前路之辩（2/2）

“其三……”竹翁顿了顿，目光变得有些深远，“向东南，渡海。”

“渡海？”巴图尔和墨羽都露出讶异之色。神州三域之外，对于绝大多数人而言，是未知而危险的领域。

“没错。”竹翁点头，“传闻海外有仙山岛屿，亦有不同于神州文明的国度。那里或许是唯一能彻底摆脱当前困局之地。但海上风浪莫测，远航艰难，且异域他乡，祸福难料。”

三个选择，代表着三条截然不同、都充满未知与艰险的道路。

竹舍内陷入了沉默。每个人都在心中权衡着。

巴图尔想着草原的辽阔与自由，对幽闭的丛林和未知的大海本能地排斥，但回北漠之路几乎被堵死。墨羽思索着天工城的技术能否在异域发挥作用，以及如何修复自己受损的机关。林尘则抚摸着“无名”，他想到了万象学宫，想到了对“灵韵金”和天地至理的追寻，眼前的困境似乎成了一场不得不经历的磨砺。

就在这时，一直在一旁安静调息的林尘，忽然微微蹙眉，低声道：“前辈，您之前提到，在外围似乎还有另一股隐藏极深的气息在活动？”

竹翁神色一凝：“不错。那股气息隐藏极好，若非老夫门下弟子精于潜藏与感知，几乎无法察觉。其行事风格……不似神州任何已知势力，冷静、精准，带着一种……旁观记录般的冷漠。”

墨羽敏锐地抬起头：“莫非……与之前战斗中那诡异的、帮助我们脱身的弩箭有关？”她回想起那绝非神州风格的箭矢和精准到可怕的时机。

林尘点了点头：“我也如此猜测。他们似乎……在观察我们，甚至在某些时候，会‘帮助’我们摆脱绝境。”他想起地牢脱困后那恰到好处的地面干扰，“但我不认为他们是朋友。他们的目的，恐怕与我们身上的‘灵韵金’，或者我们本身的‘价值’有关。”

这个猜测让竹舍内的气氛更加凝重。前有狼后有虎，暗处还藏着不知是敌是友、目的不明的窥视者。

“无论如何，必须先摆脱眼前的追兵。”竹翁最终拍板，“我们先向西南方向移动，那里地势更为复杂，有多条废弃的商道和隐秘的山谷，便于周旋。具体最终去向，路上再议。当务之急，是恢复体力，趁夜转移。”

众人皆点头同意。这是目前最稳妥的选择。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就在他们商讨之际，石荆匆忙回报：“竹翁，西南方向发现小股烈焱军府斥候，他们似乎……调整了搜索方式，带着一种能探测灵韵残留的罗盘！我们布置的误导，效果正在减弱！”

追兵，比预想中更快地适应并找到了追踪的方向。短暂的宁静，即将被再次打破。

竹翁眼中精光一闪：“看来，有人不希望我们慢慢思考啊……准备一下，一炷香后，我们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