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丹师烧书仪式感（1/2）

自杀式袭击的怨魂火如同跗骨之蛆，在数个仙城肆虐，黑色的火焰吞噬着生命与建筑，恐慌如同瘟疫般扩散。天庭天军虽奋力扑救、镇压，但那源自灵魂本源的怨毒火焰极难扑灭，伤亡数字不断攀升，景象惨烈。

这丧心病狂的最后一搏，确实在一定程度上再次动摇了部分修士的信念，让刚刚被天庭法旨压制下去的“反科学”声浪，又有死灰复燃的迹象。玄学联盟用最极端、最血腥的方式，向全天下展示了他们的疯狂与……绝望。

然而，就在这混乱与血腥达到顶点的时刻，玄学联盟内部，那些最为顽固、最为看重“传统”与“仪式”的核心力量——以丹塔残余势力和几个古老丹道世家为首的死硬派，却做出了一件在外人看来更加匪夷所思、甚至有些……滑稽可悲的事情。

他们并未参与到外界的自杀袭击中，也没有选择隐匿或逃亡。反而，他们在玄学联盟最后的据点——“万丹祖庭”那象征着丹道源流的“丹心殿”前，举行了一场规模浩大、充满了悲壮与……病态仪式感的——“焚书”仪式！

仪式由玄丹老祖亲自主持。这位在“丹道血誓”中立下誓言的老祖，此刻面容枯槁，眼神却燃烧着一种近乎癫狂的执念。他身着最为庄重的始祖丹师袍服，手持象征着丹道权柄的“万药权杖”，立于殿前高台。

下方广场上，汇聚了来自诸天万界、几乎所有残存的、坚持传统丹道的死硬派丹师。他们人人面色肃穆，甚至带着一种殉道者般的狂热与悲怆。

而在他们面前，堆积如山的，并非什么邪典魔功，而是……科学丹院公开发行的所有理论书籍、教材、论文汇编、乃至记载着标准化流程的玉简！《科学丹道基础理论》、《灵力操控数学模型详解》、《标准化炼丹流程指南（初级版）》、《秦洛论文集（第一卷）》……这些凝聚了秦洛和无数科学丹院研究者心血的智慧结晶，此刻如同等待行刑的囚徒，被杂乱地堆放在一起，形成了一座散发着油墨与灵光的小山。

“诸位丹道同仁！”玄丹老祖的声音嘶哑而高亢，带着一种穷途末路的悲凉，“今日，吾等汇聚于此祖庭圣地，非为苟且，非为退缩！而是要以我丹道之魂，行此壮烈之举，向这煌煌天道，向这诸天万界，表明吾等之心志！”

他挥舞着权杖，指向那堆书籍，声音如同杜鹃啼血：

“此等科学伪书，以冰冷数据亵渎造化玄机，以死板流程扼杀丹师灵性！其所载之道，乃断我丹道根基、毁我万载传承之剧毒！其流毒甚广，惑乱天下，致使正统凋零，伪道猖獗！”

“吾等身为丹道正统传人，岂能坐视此等毒物遗祸世间，玷污后辈道心？！”

“今日，便以我丹道之本源——丹火，焚尽此等伪学！以我等之丹心，照亮这浑浊世道！让天道见证，让后世铭记，吾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之志！”

“焚书！”

随着玄丹老祖一声令下，无数传统丹师，如同着了魔一般，纷纷催动自身丹火！赤色、青色、紫色、金色……各色丹火从他们掌心喷涌而出，汇聚成一片汹涌澎湃的火焰海洋，带着决绝与疯狂，猛地扑向了那座由科学书籍堆成的小山！

轰——！

烈焰冲天而起！纸张在高温下蜷曲、焦黑、化为灰烬！玉简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嚓”声，内里储存的信息流在火焰中扭曲、逸散！

丹师们围在火堆旁，面色潮红，眼神狂热，口中念念有词，仿佛在进行一场神圣的献祭。有人甚至泪流满面，对着火焰叩拜，高呼着“丹道不朽”、“正统永存”之类的口号。

这场面，悲壮吗？或许在那些参与者和部分被洗脑的旁观者看来，是的。他们试图用这种极具象征意义的自毁行为，来扞卫他们心目中那个“纯粹”的、属于“心炼”与“道韵”的丹道世界，来表达他们对科学浪潮最极致的抗拒。

然而，在绝大多数通过仙网零星流传出来的影像看到这一幕的修士眼中，这场景却充满了难以言喻的……荒谬与可悲。

【他们……在烧书？】

【烧的是科学丹院的教材和论文？】

【我的天……这是什么脑回路？】

【打不过就烧书？这跟凡间愚夫愚妇有什么区别？】

【还仪式感……真是又蠢又坏！】

烧书，这种行为，在任何时代，任何文明中，都是愚昧、封闭与恐惧的象征！它无法证明你的正确，只能暴露你的虚弱与不堪一击！

科学的知识，早已通过仙网、通过无数受益者的口耳相传、通过那公开的“科学知识共享库”，播撒到了诸天万界的每一个角落！你烧得掉眼前的实体书，烧得掉已经深入人心、改变了无数人命运的知识与理念吗？

这焚书仪式，非但没有达到玄学联盟预期的“悲壮”效果，反而像是一出精心排练的丑剧，将他们的愚蠢、固执与脱离现实，暴露无遗！

“零域”之内，苏妙仪看着光幕上那在烈焰中扭曲、化为飞灰的书籍影像，脸上没有任何愤怒，只有一种深深的……怜悯。

“院正，他们……已经疯了。”她低声说道。

秦洛负手而立，目光平静地掠过那熊熊燃烧的火焰，以及火焰旁那些状若癫狂的丹师。

“他们不是在烧书。”秦洛的声音平淡无波，“他们是在……为自己唱响挽歌。”

“试图用火焰埋葬真理，如同螳臂当车，蚍蜉撼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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