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三日破城,张任就义(2/2)
我带王五率卫队直插府衙。路上全是尸体,蜀军刀未出鞘,人已倒地。这不是战争,是碾压。
府衙前,张任立于台阶之上,甲胄残破,手中长戟拄地。身边只剩二十余人,个个带伤,却无一人后退。
“降者免死。”我站在十步外说。
他抬头看我,眼神没惧,只有冷。
“刘备仁德之主,尚可活命。”我再道。
他冷笑:“忠臣不事二主。张任生为刘氏将,死亦为刘氏鬼。”
我沉默。
他抬戟指向我:“你非孔明。你手中无笔,只有杀器。你以妖法破城,以雷火屠军,算什么英雄?”
我没辩解。他说的没错。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也不讲他们的道。
“拿下。”我说。
王五带人冲上,张任挥戟迎战,一连砍倒三人。但他已力竭,第四人一枪托砸中膝窝,他单膝跪地。长戟被夺,双手被缚。
我走近:“你可有遗言?”
他抬头看天:“我负刘州牧,未能守城。然心无愧。只求一死,全忠节。”
我回头:“押下,待主公发落。”
半个时辰后,刘备亲至。他脱去战甲,换上素袍,走到张任面前。
“将军忠勇,天下共知。”他说,“若肯归顺,备愿以兄礼相待。”
张任闭目:“请赐死。”
刘备叹气,转身看我:“孔明,你以为如何?”
我看着张任,忽然想起庞统临终那句话——“憾未见孔明之枪扫蜀中”。
现在枪扫到了。可眼前这个人,宁死不降。
“他该死。”我说,“也该敬。”
刘备点头:“依你。”
我下令:“取白绫一条,酒一坛,以礼赐死。”
行刑时,张任不蒙眼,不跪地,立而受绫。酒饮尽,白绫绕颈,自承其重。他没挣扎,也没喊叫,只是站着,直到气息断绝。
日头偏西,我带人将他葬于城南。坟不大,但规整。立碑时,我亲手写下八个字——
汉忠臣张任之墓
王五低声问:“将军,要烧纸吗?”
我摇头。
火,我已经烧得够多了。
远处,雒城残烟未散,东门豁口黑黢黢地敞着,像大地的一道旧伤。我站在坟前,风从城内吹来,带着灰烬和铁锈味。
我从怀里摸出那把勃朗宁,弹匣满,保险已开。这是我从庞统遗物中接过的枪,现在还热着。
我轻轻拍了下枪身。
士元,听见了吗?
城破了。
张任死了。
你没走完的路,我替你走到了这里。
可这火,还没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