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杖打黄盖,阚泽献书(2/2)
“都督那边……”校尉迟疑。
“周瑜知道?”
“还不知。但程普派人去探过黄盖,回来说‘气息微弱,恐难再起’。”
我冷笑。
好戏。
黄盖装得像,程普也信了。这一出,连自己人骗。
我起身,走到案前,抽出一张新纸,写下:“风未至,火未燃,局已入轨。”
然后吹灭灯。
黑暗中,我听见江水拍岸。
三更天,我睡了两个时辰,醒来时天未亮。
帐外有动静。
校尉冲进来,脸色变了:“黄盖醒了,要见您。”
我披衣就走。
黄盖营帐里,他靠在榻上,脸色惨白,肩头裹着布,血渗出来,像梅花。
“你来了。”他声音哑。
“撑得住?”
“死不了。”他扯嘴角,“曹操信了?”
“信了七分。”
“那我就得再疼七分。”
我懂。他还得演。
“药粉还有?”
“够。”
“好。今日起,你闭门不出,药碗不离床,汤水只喝半碗。”
“演病?”
“演到死。”
他笑,笑完咳血。
我转身要走,他叫住我。
“诸葛先生。”
“嗯?”
“若火攻那夜,风不来……”
“风会来。”
“若不来呢?”
我看着他:“那就等。”
“等到什么时候?”
“等到曹军松懈,我们再打。”
他盯着我,忽然说:“你和别人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别人赌命,你算命。”
我没答。
走出营帐,天边微亮。
风还在吹,但方向不对。
手枪在袖中微凉,系统提示燃料不足,我思忖着补给的事。
校尉追上来:“先生,工坊问,十二万支箭,何时交付?”
“三日后。”
“可信号弹……只剩一发。”
“一发够了。”
“若放早了?”
“不会。”
“若放晚了?”
“那就全死。”
他闭嘴。
我站在营门,望着江面。
雾散了些,但水色仍浊。
北岸无动静。
阚泽还在软禁中,降书在曹操案上,黄盖在床上咳血,风还没转向。
差的,还是风。
我转身回帐,取下短剑,检查剑刃。
刚才在黄盖帐中,剑柄沾了血。
我用布擦,擦到一半,忽然停住。
血太红。
不是刚流的。
是补的。
黄盖知道我会查,特意让医者换新血,骗过所有人。
包括我。
这老将,比我想的还狠。
我继续擦剑。
剑刃映出我的脸,冷,不动。
风不来,火不点,但人,已经入局。
南岸第三渡口,一艘空船靠岸。
船底暗格打开,里面什么都没有。
刚才,有人把信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