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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接锅侠的逆袭:甲骨文乙方奋斗史(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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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乙庙西侧的低矮值房里,油灯如豆。

侯告沾满墨迹的手指正抠着龟甲上一道细微裂痕,像在抠索自己千疮百孔的命运。

窗缝忽地灌进一股邪风,灯苗扑闪两下咽了气。

值房顿时黑如商王墓穴。

\"嘶啦——\"

黑暗中响起指甲划破绢帛的刺耳声音。

\"第几回了?侯刻手?\"

值房总管甘盘的声音从门缝挤进来,\"再划破祭神用的帛画,就让你用血来描!\"

侯告在墨汁般的漆黑里沉默。

只有指腹下那道龟甲裂纹触感鲜明——

活像他祖传青铜爵被抄走时,爷爷脸上那道绝望的裂痕。

\"侯家祖上何等风光?如今你就和龟甲裂纹死磕?\"

值房里新来的刻手季亳甩着刚领的青铜刀币在他耳边叮当作响,\"知道刻一片甲多少钱吗?够你熬干十夜灯油!\"

值房静得只剩龟甲粉尘簌簌掉落的声音。

侯告忽地举手中刻刀狠狠扎向桌面!

刀尖穿透三层薄绢刺进木纹:\"刻甲三十文?\"

他冷笑抽刀,豁口边缘的绢丝像嘲笑他的破嘴,\"够买你腰上这块假玉吗?\"

季亳脸色陡变捂腰后退,值房众人哄笑如滚粥。

笑声未歇,门口突然投进一道狭长阴影——

贞人集团二把手雀直挺挺立在晨光里,手中捧的牛肩胛骨刚灼出崭新裂痕,裂纹扭曲如蚯蚓钻泥。

\"凶兆啊!\"

雀的声音掺着哭丧调,\"商丘祭台选址,龟甲裂纹凶得能吃人!太卜令急召各路仙手破局!\"

几十道目光利箭般射向季亳——

值房首席刻甲师。

季亳却往阴影里缩了缩,脚底像粘了热黍米糕。

\"我去。\"

角落里传出声音。

值房瞬间死寂如坟。

雀的目光像滚烫铜汁浇在侯告破烂麻衣上:\"你?那个把'癸'字刻成龟爪印的……\"

\"裂纹走向分叉尾端上扬,此乃'假凶带安'。\"

侯告已迈出值房阴影,指着雀捧着的骨片,\"改祭台为斗拱悬梁减三石基重,凶象自解。\"

雀的白眼几乎翻到庙梁上。

可三日后祭台工程照此调整竣工,狂风暴雨竟绕道而行!

雀带着太卜赏的半串贝币回到值房时,众人围着新分发的粟米锅说笑喧哗,唯有侯告缩在角落。

他啃着冷硬的麦饼,碎屑掉进新得的龟甲刻本上——

那是雀丢给他的\"犒赏\",上面爬满新手练字的鬼画符。

正午日头毒如滚油浇顶。

侯告握着刻刀钻进桑林透口气,忽被一物砸了后背!

扭头见两个锦衣贵族在溪边高谈阔论:\"武丁那新宠妇好,领兵如过家家呢!\"

\"早晚战场变坟场!\"

其中一人踢飞的陶罐口沿沾泥,恰好印出侯告半张灰脸。

桑林深处疾风骤起!

侯告手中刻刀不知何时已深深剁进身旁桑树!

嗡嗡震响穿透枝叶——

\"将军夫人此番伐羌,必带五百重甲兵自陡坡压阵!斩敌首过千!\"

贵族们惊恐回头时,只瞥见桑树晃动的残影。

月余后妇好凯旋捷报震动王城:\"五百甲士高坡压击,斩首一千三百!\"

季亳举着传抄捷报的帛片冲进值房:\"神了!妇好将军……\"

\"闭嘴!\"

值房总管甘盘一掌拍在龟甲堆上,\"该刻甲的去刻甲!少说晦气!\"

他眼角余光却死死钉住侯告——

那人正握着刻刀,在空白龟甲上缓缓划出陡坡与箭雨阵列的密纹。

战事愈烈,甲骨的凶吉判辞成了烫手山芋。

这日贞人集团首席巫祝捧着刚灼裂的龟甲冲进值房时,众刻工恨不得把头埋进龟甲灰里。

\"伐工方之卜,血裂纹啊!\"

巫祝瘦脸煞白如裹尸布,\"谁刻吉辞?谁敢担责?!\"

刻工们缩成一群湿毛鹌鹑。

角落突然伸出沾满墨污的手——

不是接骨片,而是塞来块巴掌大的龟甲碎片,上面竟密密麻麻补刻着微型工方地图!

\"去渭水北三岔口埋鼎祭河神。\"

侯告声音像钝刀刮陶片,\"工方必在水源地扎营,挖个坑……\"

巫祝眼珠几乎瞪落龟甲:\"你让老夫去敌营门口挖坑?!\"

甘盘突然劈手夺过碎片!

指腹掠过微刻河流脉络时老眼猛颤:\"都闭嘴!按他说的刻祝文!\"

数月后前线快马飞报:工方残部撤兵时误入埋鼎河滩陷淤泥,被商军当活鳖全歼!

值房轰动了三日,雀却把三筐最硬龟背甲甩在侯告刻案上:\"凶纹刻吉辞是你撞大运!刻不完这筐——滚回工地夯土去!\"

侯告在刻刀崩卷声中抬眼,桑溪边嘲讽妇好的贵族脸与雀的面孔叠作一处。

龟甲在灯下浮现父亲枯槁病容:当年被诬占卜失误遭贬黜,死前攥着侯告手嘶喊——\"甲纹即天命!\"

利刃忽将左掌刺透钉在案几!

血顺刻槽喷涌成线!

值房在骇人尖叫中死寂。

季亳瘫坐地上面无人色:\"他……他疯了?\"

侯告慢慢抽出血淋淋的刻刀:\"这血可当朱墨?\"

刀刃滴血对准雀惨白的脸,\"能刻完这三筐凶甲了吗?\"

雀倒退撞翻龟甲山!

碎裂声如同祖宗牌位坍倒。

此后侯告在值房刻甲,三丈之内无人敢言。

转机如旱天惊雷炸响。

武丁因噩梦频发暴躁如护崽母豹,太卜占出\"西北有克星\",满朝巫师吓得龟甲抖如筛糠。

大祭司颤巍巍在宗庙广场铺开十丈神龟甲壳时,围观百姓们交头接耳:

\"这么大甲得刻三年吧?\"

\"刻崩了诛全族哩!\"

武丁伫立高台眼神沉冷如结冰。

忽见刻工队列里挤出个瘦长身影,背扛青铜大锤似樵夫拎斧!

众巫哗然阻拦时,侯告手中巨锤已轰然砸裂龟甲中心!

龟壳应声崩出蛛网裂痕!

侯告抽刀蘸墨疾刻如蝗啃禾,百道裂痕竟被他雕成星宿图纹:\"王之忧不在西北!而在宫东龙柱蛀空!\"

声如金石撞裂,\"星图所指乃柱中蠹巢!\"

武丁震怒命劈东柱——

朽木空洞中白蚁如雪崩倾泻!

侯告之名震动朝野,连妇好回朝听闻都扬眉问:\"这泥腿子会观星?该撬来当斥候!\"

未等太卜令出手招安,侯告却被捆粽子般扔进青铜矿坑。

雀与司矿官在酒气熏天中达成交易:让这硬骨头尝尝矿底淤泥的滋味。

矿洞深处如地狱肠道,囚犯们像蛆虫在污秽中蠕动。某晚矿道透水如黄龙泄洪!

当司矿官醉醺醺点数囚尸时,侯告竟从死人堆里爬起来:\"水晶洞……北壁有处空洞。\"

司矿官酒吓醒大半——

那可是能吞掉三条矿脉的致命暗河方向!

\"放屁!北壁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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