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在次做诗（2/2）

当吟到“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时，许多原本对张枫抱有偏见的文人，竟也觉胸中一股豪气涌动，几乎要击节叫好！

但，这还未结束！

张枫深吸一口气，仿佛将所有的情绪都凝聚于胸，他的目光变得无比深邃，带着一种超越年龄的沉痛与忧思，吟出了第三首，也是最终定鼎的一首：

“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

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白头搔更短，浑欲不胜簪。”

杜甫的《春望》！这首将家国沦丧之痛与个人命运紧密相连，字字血泪、感人至深的诗史之作，被张枫在此情此景吟出，仿佛就是为这战火纷飞的北疆、为这流离失所的百姓所作！

三首诗！

题材各异，风格迥然！

边塞的苍凉！侠客的豪情！家国的沉痛！

无一不是足以传唱千古的巅峰之作！而且是在这被步步紧逼的“绝境”之下，一气呵成，连诵三篇！

当最后一个字落下，整个望北轩内，已是死寂一片！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如同被施了定身法，僵在原地。陈景修手中的茶杯倾斜，茶水淋漓而下，浸湿了衣袍而浑然不觉。李编修、赵学正等人张大了嘴巴，眼神空洞，仿佛魂魄都被那三首诗抽走了。

震惊！骇然！难以置信！

种种情绪，最终化为死一样的寂静和无法言喻的羞愧。

这…这哪里是什么“不通文墨”的武夫？这分明是诗仙、诗圣 level 的文坛巨擘才能拥有的才华！不，即便是当代文坛宗师，也绝无可能在这短短时间内，连续作出三首如此惊世骇俗的篇章！

他们之前所有的刁难、嘲讽、贬低，在此刻，都变成了最可笑、最无知的跳梁小丑行为！

张枫看着满座失魂落魄的文人，脸上再无丝毫“窘迫”，只剩下冰冷的平静。他掸了掸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仿佛刚才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晚辈才疏学浅，偶得几句，贻笑大方了。”

他淡淡地丢下这句话，再次转身，这一次，再无人敢出声阻拦。

他带着周大牛，身影消失在望北轩外的夜色中。

良久，良久。

直到寒风吹动窗棂，发出呜咽般的声响，才有人如梦初醒。

陈景修颓然瘫坐在椅子上，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岁，嘴唇哆嗦着，喃喃道：“非人哉…非人哉…”

满座文官，相顾无言，唯有面红耳赤，羞惭无地。

经此一夜，张枫“诗武双绝”之名，将不再仅仅是军中风闻，而是以无可辩驳的事实，传遍北疆，震撼文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