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阿勒泰(19)(1/2)
她太清楚托肯的不易了。
她那早逝的丈夫,以前总来这儿赊账买酒,到人走了,账本上还留着名字。
看着这个被生活重担和古老传统压得喘不过气的女人,张凤侠时常感到一种无力,如今亲眼见到有人为她推开了一扇窗,照亮了一丝光,她心里是由衷地为她高兴。
托肯终于可以挺直腰板,用它说服苏力坦,允许她在自己家里支起锅灶,正大光明地制作手工皂来贴补家用。
毕竟,制作一批皂需要一个多月的熟化期,总不能一直占用瑾瑜的地方。
晚上,瑾瑜在电话里把这件事告诉了巴太。
“真的吗?嫂子她……成功了?”巴太的声音带着惊喜,随即又软化下来,透着欣慰,“真好,这真是太好了。”
他顿了顿,声音里染上回忆的温情:“我十二岁的时候,嫂子就嫁过来了。她待我很好,我希望她能一直这样好下去,甚至更好。”
听到巴太这番话,瑾瑜望着窗外草原上清晰的星子,心里感到一种踏实的满足。
她帮助的,不仅是托肯,也是巴太放在心上珍视的家人。
距离巴太回来的日子越来越近,瑾瑜也要开始进行下一步计划了,她得在布尔津买一套房子。
马场的工作是巴太的事业和梦想,他们总不能真的异地五年吧。
昨天通电话时,她特意告诉巴太,接下来几天要出门办事,可能联系不上。
巴太在电话那头的声音立刻带了点不易察觉的失落,但还是乖乖说了“好”。
这半年,瑾瑜不是没动过去青岛看他的念头,但一想到漫长又颠簸的旅程,最终还是放弃了,所以目前维系彼此的,依旧是那根细细的电话线。
从村子到布尔津,直线距离不算远,但蜿蜒曲折的砂石路让实际路程变得漫长。
瑾瑜天不亮就起身,把暖阳暂时委托给了苏力坦,跟张凤侠打了声招呼,便带着巧克力和奶昔,开着那辆房车出发了。
双向单车道的砂砾路坑洼不平,车轮碾过,带起一片尘土。
瑾瑜双手紧握方向盘,精神高度集中,足足战战兢兢地开了三个多小时,直到看见远处城镇的轮廓,才松了口气。
抵达布尔津时,正是阳光最好的下午。
巴太工作的马场在县城外围,周围多是厂区和开阔地。
瑾瑜花了三天时间仔细考察,最终将目光锁定在距离马场车程仅十五分钟的一个农家院上。
如今的布尔津县城规划齐整,楼房林立,但她找到的这片平房区却像是被时光遗忘的角落,二十几座院落显得有些破败。
也是机缘巧合,房主正急着卖旧房换新楼。
这套院子,有房契的建筑面积是120平米,房主自己又扩建了30平米,总共约150平米。
瑾瑜早就摸清了这里的房价,楼房每平要一千多,这个农家院,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最终以十二万的价格成交。
瑾瑜付款爽快,当天下午就走完了手续,拿到了钥匙。
接下来,就是装修。
眼前的景象比预想的还要破旧,墙皮剥落,地面凹凸不平,老旧的木头窗框歪歪斜斜,院子里更是杂草丛生。
这房子的年龄,怕是比她在村里租的那间还要老上二三十年。
但这里虽然破旧,却充满了改造的潜力,每一处都需要她用心去填补、去创造。
她已经开始在心里勾勒蓝图,这里要有一扇明亮的落地窗,那里要为巴太做一个摆放马具的架子,院子一角可以给巧克力和奶昔搭个窝,还要留出一片地,种上一些蔬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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