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武安庄园,物是人非,杜家人杜家胜(2/2)
他连滚带爬地来到房间角落,那里有一部更加古老的、甚至还带着转盘的黑色电话机。
这部电话只有一条线路,直通那个掌控着东国经济命脉的庞然大物——杜家。
赵新诚哆哆嗦嗦地拨动转盘。
“哗啦......哗啦......”
每一声转动,都像是在拉动他紧绷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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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帝都市中心,闹中取静,香山脚下。
这里坐落着一片占地极广的中式园林——“武安庄园”。
也就是这代杜家人的杜家老宅。
平日里,这里是整个东国商界最令人向往的圣地,无数商业巨擘以能踏入这道门槛为荣。
但今天,整座宅邸却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之中,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院子里停满了挂着黑色牌照的豪车,杜家的子子孙孙,以及东国商界有头有脸的人物,都面色凝重地守在主楼外,大气都不敢出。
主卧室内,弥漫着浓重的消毒水味和一股行将就木的腐朽气息。
各种维持生命的仪器发出单调的“滴、滴”声,那声音每响一次,似乎都在倒数着一个时代的终结。
病床上,躺着一个枯瘦如柴的老人。
如果李嘉泽在这里的话,肯定会很感慨,因为此时这位老人的长相,跟那位在他死后涅盘时期,因为后人遭受了不公,而出走疗养院的杜姓老人杜家胜几乎长得一模一样。
而这位老人正是杜家胜不知道多少代的后辈。
他也正是杜家当代家主,东国总商会会长,杜远山。
这位曾经在商海叱咤风云、跺一跺脚都能让股市地震的枭雄,此刻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他的眼窝深陷,脸色呈现出一种灰败的死气,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全靠氧气罩吊着最后一口气。
床边,跪坐着一个年轻女子。
她穿着一身素黑色的旗袍,身姿高挑,气质冷艳,正是杜远山最疼爱的孙女,也是杜家年轻一代最杰出的掌舵人,杜云熙。
此刻,这位平日里雷厉风行的“女总裁”,眼圈却早已哭红。
她紧紧握着爷爷枯瘦如鸡爪般的手,感受着那逐渐流逝的体温,心头充满了无力与悲凉。
医生刚刚下了最后的通牒:老爷子,就在这一两个小时了。
“爷爷......”杜云熙声音哽咽,将脸贴在老人的手背上,“您放心走吧,家里有我,我会守住杜家的......”
周围的几个杜家核心长辈,也都低头抹泪,已经在心里盘算着发丧的规格和遗产的分配。
就在这悲痛压抑的气氛到达顶点的时刻。
“叮铃铃——!!!”
床头柜上,一部红色的老式转盘电话,突然发出了刺耳的铃声。
这铃声在安静的病房里,简直像是一道惊雷,吓得所有人都哆嗦了一下。
杜云熙一愣。
她知道这部电话。爷爷曾经说过,这部电话连接着杜家最核心的秘密,只有在家族面临生死存亡,或者那件“天大”的事情发生时,才会响。
这么多年,它从未响过。
为什么偏偏在爷爷即将咽气的时候响了?
“接......”
病床上,原本已经陷入深度昏迷的杜远山,眼皮突然颤动了一下。他的喉咙里发出浑浊的咕噜声,手指竟然奇迹般地勾了勾杜云熙的手心。
“接......电话......”
老人的声音微弱游丝,却透着一股回光返照般的急切。
杜云熙心头一震,连忙擦干眼泪,抓起听筒,按下了免提键,凑到爷爷耳边。
“喂?这里是杜家。”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
电话那头,传来了赵新诚带着哭腔、颤抖到变调的吼声:
“我是赵新诚!快!让杜老接电话!出大事了!天大的事!”
“赵行长,我爷爷他......”杜云熙看了一眼随时可能断气的老人,悲从中来,“他恐怕听不到了,您有什么事跟我说吧。”
“不行!必须是他!必须是杜老。”赵新诚在电话却是说道,“新海区分行!SSS级警报!物理秘钥匹配成功!“武安”档案被激活了!”
“你说什么?!”
杜云熙还没反应过来这些词汇的含义。
但病床上,那个原本连呼吸都困难的垂死老人,在听到“武安”二字的瞬间,身体猛地剧烈抽搐了一下。
下一秒。
在所有医生护士和杜家子孙惊骇欲绝的目光中,杜远山——这个被判定活不过两小时的老人,竟然猛地睁开了眼睛!
那双原本浑浊、灰暗的眼睛里,此刻竟然爆发出了一种令人不敢直视的精光!
那是回光返照!
是生命潜能在受到极致刺激后的最后爆发!
“把......把电话......给我!”
杜远山一把扯掉了脸上的氧气罩,枯瘦的手臂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一把抢过听筒,死死地贴在耳边。
“小赵......你......你再说一遍?谁?是谁?!”
他的声音虽然嘶哑,却不再微弱,反而带着一种野兽濒死前的咆哮。
“杜老!是那位!是那位啊!”赵新诚哭喊道,“那张黑卡!在新帝都新海区出现了!持卡人就在分行!错不了!那是老祖宗的卡!”
“轰!”
杜远山只感觉脑子里一声巨响,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两行浑浊的老泪,顺着他满是皱纹的脸颊,疯狂地流淌下来。
“老祖宗......老祖宗啊!!!”
他对着天花板,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嚎。
那不是悲伤。
那是狂喜!是委屈!是等待了一辈子终于有了结果的宣泄!
他猛地转头,死死地盯着一旁的杜云熙,眼神亮得吓人,那是生命最后的燃烧。
“云熙!扶我起来!”
杜云熙呆愣愣地看着爷爷,完全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
“爷爷,您......”
“快!”杜远山嘶吼道,一边吼着,一边试图拔掉身上插着的各种管子,鲜血顺着针孔流出来,染红了床单,但他毫不在乎。
“备车!马上去新海区!”
“就算是死......我也要死在老祖宗面前!我要去......接他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