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擂台对峙，旧恨新仇（2/2）
“废物，能死在我的‘流火’剑下，是你这辈子最大的荣幸！”赵峥手腕一抖，流火剑挽出一个炽热的剑花，剑尖直指地上挣扎的林衍，眼中杀机毕露，“现在，我就替天行道，彻底清理掉你这宗门之耻！”
话音未落，赵峥身形骤然启动！没有花哨的招式，只有最简单、最直接、最狠辣的突刺！
炼气五层的灵力毫无保留地灌注于剑身！流火剑发出兴奋的嗡鸣，剑尖处一点赤红光芒瞬间凝聚、暴涨！整柄长剑仿佛化作了一条咆哮的赤色火蟒，撕裂空气，发出尖锐刺耳的破空厉啸！剑锋所过之处，空气剧烈扭曲，留下一道灼热的白痕！目标直指林衍的心脏！
速度太快！威势太猛！杀意太绝！
这一剑，凝聚了赵峥所有的力量、所有的恨意、所有的轻蔑！他要一击毙命，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彻底终结这个让他厌恶至极的废物！
“死吧！”
“完了！”
“林衍完了！”
台下惊呼声、叹息声、甚至兴奋的叫好声混杂一片。几乎所有人都不忍地偏开了头，或闭上了眼睛，仿佛已经预见了那血溅五步、剑穿胸膛的惨烈景象。裁判脸色剧变，身形微动，似乎想要出手干预，但赵峥这一剑蓄势已久，速度更是快到了极致，距离又如此之近，连他也来不及了！
冰冷的、带着死亡气息的剑锋，裹挟着足以熔金化铁的高温，瞬间已至胸前！林衍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剑尖那一点赤芒散发出的恐怖灼热，将他额前散乱的发丝都炙烤得微微卷曲！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凝固。
就在那燃烧的剑尖即将洞穿布袍，刺入皮肉的千钧一发之际——
地上那个看似已无反抗之力、狼狈不堪的身影，猛然抬起了头！
没有恐惧！没有慌乱！
那双一直沉静如古井、甚至带着一丝疲惫和隐忍的眼眸，在这一刻，陡然睁开！
眼底深处，仿佛有沉睡万载的火山轰然爆发！又似无尽深渊中蛰伏的凶兽骤然苏醒！一股压抑到极致、沉淀到极致、冰冷到极致的光芒，如同破开万古长夜的寒星，猛地爆射而出！那光芒锐利无匹，带着洞穿灵魂的穿透力，直直刺向赵峥因狂喜和杀意而扭曲的瞳孔！
与此同时——
轰！！！
一股比赵峥所爆发出的炼气五层威压强横了何止数倍、精纯凝练了何止数倍的恐怖灵压，如同沉寂亿万年的活火山骤然喷发，又似积蓄了九天雷霆的无边瀚海瞬间倾覆，毫无征兆、却又沛然莫御地以林衍的身体为中心，轰然炸开！
炼气七层！
这气息厚重如山岳，凝练如精钢，冰冷如万载玄冰！它不再是赵峥那种狂暴外泄的岩浆洪流，而是一股沉凝、内敛却又蕴含着毁灭性力量的暗涌！如同无形的领域瞬间扩张，将赵峥那引以为傲的炼气五层火属灵压，如同摧枯拉朽般，狠狠碾碎、吞噬、湮灭！
“什么？！”
赵峥脸上的狞笑、眼中的杀意、心中的狂傲，在接触到林衍眼神的刹那，如同被泼了一盆万载寒冰之水，瞬间冻结！紧接着，那股排山倒海、完全超出他认知范畴的恐怖灵压轰然降临！
他感觉自己刺出的、灌注了全身力量的“流火”剑，仿佛不是刺向一个废物，而是刺进了一片凝固的、坚不可摧的万年玄冰之中！又像是撞上了一座瞬间拔地而起的巍峨冰山！
那股反震之力，强大到匪夷所思！
咔嚓——！！！
一声刺耳欲裂、令人头皮发麻的金属断裂声，无比清晰地炸响在死寂的擂台上空！
赵峥手中那柄寒光四射、品质不凡的中品灵器“流火”剑，就在距离林衍心口不到三寸的地方，剑身之上，一道狰狞的裂痕瞬间蔓延开来！紧接着，在赵峥那因极度惊骇而骤然收缩到针尖大小的瞳孔倒映下，在他根本无法理解、无法接受、如同噩梦般的目光注视下——
铮！
那凝聚了他全部杀意和骄傲的剑尖，连同小半截剑身，竟应声而断！
断裂的剑尖带着凄厉的破空声，旋转着斜飞出去，“叮”的一声，狠狠钉在远处擂台的青石地板上，深入寸许，兀自微微颤动，反射着冰冷而讽刺的光芒。
时间仿佛真的凝固了。
擂台上，狂猛爆发的灵压卷起的气浪尚未平息，吹拂着林衍染血的衣袍和散乱的黑发。他依旧保持着半撑在地的姿势，右肩的伤口在灵压冲击下再次崩裂，鲜血迅速在青灰色的布料上洇开一片刺目的暗红。然而，他的脊背却挺得笔直，如同风雪中傲立的青松。
他缓缓抬起沾着尘土和血渍的脸，目光如同两柄淬炼了万载寒冰的利刃，穿透尚未散尽的尘埃与紊乱的灵力乱流，精准地钉在了对面那个如遭雷击的身影上。
赵峥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保持着突刺的姿势，身体微微前倾，右手还死死握着那柄只剩下大半截的断剑。剑柄上传来的冰冷触感和那刺眼的断口，都在疯狂地冲击着他的神经。他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惨白如纸，嘴唇不受控制地哆嗦着，眼神里充满了极致的茫然、惊骇和一种世界观被彻底颠覆的呆滞。那柄陪伴他多年、助他击败过无数对手的“流火”，竟然……断了？被对方仅仅爆发出的灵压……震断了？
这怎么可能？！
炼气七层？！那个被他踩在脚下肆意羞辱、靠女人苟活的废物林衍……是炼气七层？！
荒谬！这一定是荒谬绝伦的噩梦！
擂台下，那震耳欲聋的哄笑、嘲讽、鄙夷……所有的声音，在那一瞬间，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扼住了喉咙，戛然而止！
死寂。
绝对的死寂笼罩了整个三号擂台区域。数千名弟子，无论之前是哄笑、是鄙夷、是看好戏，此刻全都像被施了定身咒。无数张脸上，表情凝固，嘴巴微张，眼睛瞪得滚圆，眼珠子仿佛要从眼眶里凸出来。他们脸上的肌肉僵硬地维持着上一刻的形态，嘲讽凝固在嘴角，兴奋僵在眉梢，只剩下一种统一的、无法理解的、深入骨髓的震骇。
刚才发生了什么？
赵峥师兄那必杀的一剑……那柄寒光闪闪的流火剑……断了？被林衍身上突然爆发出的……那股让他们灵魂都感到颤栗的恐怖气息……给硬生生震断了？
炼气……七层？！
这四个字如同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每一个人的心头，砸得他们头晕目眩，心脏狂跳，几乎要窒息！他们看向擂台中央那个缓缓站起的染血身影，眼神彻底变了。之前的轻蔑、不屑如同脆弱的琉璃般片片碎裂，取而代之的是无法置信的惊疑、深入骨髓的恐惧，以及一丝连他们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敬畏！
裁判瞳孔剧震，猛地向前踏出半步，玄色道袍无风自动，脸上那惯常的肃穆被前所未有的凝重和惊异取代。他死死盯着林衍，感应着对方身上那澎湃汹涌、远超炼气中期的强大灵力波动，心中的惊涛骇浪丝毫不亚于台下弟子。这气息……错不了！绝对是炼气后期！而且根基之浑厚，灵力之凝练，绝非普通七层可比！这小子……竟隐藏得如此之深？！
擂台上，尘埃缓缓飘落。
林衍终于完全站直了身体。右肩的伤口带来阵阵锐痛，但他仿佛毫无所觉。他抬手，用还算干净的左袖口，随意地抹去嘴角那一道刺目的血迹。动作很慢，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压力。
他抬起眼，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冰冷得如同万载不化的寒潭，清晰地映出赵峥失魂落魄、惊骇欲绝的脸。
然后，他开口了。
声音不高，甚至有些沙哑，却像是一块玄冰在死寂的湖面上骤然炸裂，带着彻骨的寒意和一种俯瞰蝼蚁般的漠然，清晰地穿透了凝固的空气，钻进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清理门户？”
他微微歪了歪头，冰冷的视线如同实质的刀锋，刮过赵峥惨白的脸，刮过他手中那截可笑的断剑。
“你，配吗？”
断剑的锋刃在骤然死寂的空气中，兀自折射着一点冰冷、刺目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