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万法归墟见真我，癫王初悟混沌道（1/2）

穿过“万卷回廊”那由流动文字构成的屏障，仿佛穿透了一层粘稠而冰冷的意识薄膜。眼前的景象让即使是见多了光怪陆离的李癫，也为之短暂失神。

没有天空，没有大地，没有前后左右的方向感。他们仿佛悬浮在一片无垠的、不断变幻着色彩的“混沌汤”中。这混沌并非死寂，而是充满了极度活跃、却又相互冲突、湮灭、再生的原始规则碎片。时而电闪雷鸣，法则碎片碰撞出开辟世界的假象；时而万物凋零，一切色彩与形态归于灰白的虚无；时而又有无数荒诞的念头如同气泡般升起、破裂，每一个破裂的气泡都仿佛是一个未曾孕育成功的小世界。

这里就是逻辑悖论迷宫的核心，规则诞生与消亡的源头，亦是终点——“万法归墟”。

在这里，李癫之前经历的所有奇葩规则——情绪实体、色彩教派、对称循环、因果倒置、真理之辩……其最本源的规则碎片都能在这里找到痕迹，它们如同游鱼般在这片混沌之海中沉浮、交织、对抗。

李癫怀中的那些“纪念品”瞬间变得滚烫！《无序词典》剧烈震颤，书页无风自动，仿佛要融入这片混沌；七情情光在他识海中疯狂流转，与外界弥漫的原始情绪碎片共鸣；“变数齿轮”发出细微的卡嗒声，自行旋转；“希望之种”碎片散发出柔和的秩序之光，试图在这片混乱中维持一小片稳定；甚至连那“对称徽章”和“逻辑核心”也光芒闪烁，与对应的规则碎片遥相呼应。

它们仿佛游子归家，又像是钥匙遇到了对应的锁孔。

“老大……这地方……我感觉我快要融化了……”石皮的声音带着恐惧，他的岩石身躯在这片混沌中显得格格不入，边缘处已经开始出现细微的、如同数据流失般的模湖。

铁木和巡林客们更是不堪，她们感觉自己的形体、意识都在被这无所不在的混沌力量同化、分解。铁卫734的机械眼中数据流狂乱，系统发出刺耳的过载警报。

唯有李癫，在最初的震撼之后，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精光！他非但没有感到不适，反而有一种如鱼得水、回归本源的畅快感！他的仙道根基、诡域侵蚀、情绪源核、无序之力……所有力量在这片混沌中都失去了明确的界限，开始自发地交融、碰撞！

“都靠近我！紧守心神！回想你们最真实的自己！”李癫勐地大喝，同时全力催动“希望之种”碎片，柔和的秩序之光如同一个脆弱的泡泡，将小队成员勉强笼罩在内，暂时隔绝了外部混沌的同化。但这显然无法持久，希望之种的光芒在混沌冲刷下 rapidly 变得暗澹。

必须做点什么！李癫能感觉到，这片“万法归墟”就是迷宫的终极考验，也是最大的机遇！如果不能在这里找到自己的“道”，稳固自身的存在，他们所有人都会被彻底同化，成为这混沌之海的一部分。

他不再犹豫，盘膝虚坐于混沌之中（尽管并无实体依托），闭上了双眼。他将所有外放的感知收回，全部心神沉入体内那同样开始沸腾、混乱的力量漩涡。

他“看”到了紫霄血锈雷在咆孝，带着仙道的堂皇与寂灭的狰狞；“看”到了情绪源核如同七彩太阳，照耀着喜怒忧思悲恐惊；“看”到了《无序词典》化作扭曲的规则丝线，穿插其间，带来无穷变数；“看”到了希望之种如同定海神针，提供着微弱的秩序基点……

这些力量属性各异，甚至相互冲突，以往他只是粗暴地使用，或者勉强协调。但在此刻，在这万法归墟的混沌压力下，他必须找到一条能让它们真正共存，甚至相辅相成的道路！

“秩序……混乱……仙……诡……情……理……存在……虚无……”

无数对立的概念在他心间流转、碰撞。他回想起穿越前的千年修行，追求的是超脱与秩序；回想起诡域的挣扎求生，面对的是混乱与扭曲；回想起情绪小镇的七情洗礼，体会的是真实与存在；回想起真理之辩的胡搅蛮缠，打破的是僵化与逻辑……

它们都是“真实”的一部分，都是构成这浩瀚混沌的一缕。

为什么一定要非此即彼？为什么一定要秩序压倒混乱，或者混乱吞噬秩序？

他的“癫”，不就是一种超越常理、不拘一格的状态吗？既能恪守本心（我执），又能容纳万千（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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