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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明争(3k)(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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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场《鬼马双星》散场代时候已经临近深夜十二点。老旧放映厅里,胶片转动特有的“咔哒”声早被此起彼伏的笑声彻底淹没。

当银幕上演到许冠文饰演的小人物情急之下抄起平底锅抵挡菜刀的经典段落时,后排几个刚下工、还带着一身灰土的建筑工人爆发出洪亮的大笑,震得木制座椅都在微微发颤;

紧接着放到许冠杰把腊肠当剑使、一本正经地比武的滑稽桥段时,整个影院顿时响起一片跺脚和拍掌的合鸣,气氛热烈得像是要掀翻屋顶。

散场的人流涌出戏院,个个脸上还带着未褪尽的笑意。

一个穿着某纺织厂浅蓝色制服、头发花白的阿婆,拉着小孙女的手,边下楼梯边用带着浓重潮州口音的广东话感慨:

“阿妹你看到没?许冠文赌钱输光跺脚那个样子,跟你阿爸昨晚打麻将放炮时的衰样,真是一模一样!”旁边几个同样刚下班的女工听了,都忍不住咯咯笑起来,连连点头称是。

与此同时,隔着几个街区的庙街夜市正灯火通明,炒蟹、煲仔饭的香气混着锅气弥漫在潮湿的夜空气里。

四五张简陋的折叠桌旁,食客们一边嘬着椒盐濑尿虾,一边争相模仿电影里的搞笑对白。

一个肤色黝黑、穿着松垮汗衫的的士司机,激动地举着满是泡沫的啤酒杯,对同桌人高声说:

“喂!许冠文在电视问答节目里作弊那段,装傻充愣骗过主持人的招数,根本就是我平时在禁停区等客,骗交通警察说‘马上走、马上走’的招数啊!太写实了!”

这番生动的类比,引得邻桌几个穿着衬衫、看样子是写字楼白领的年轻男女也会心大笑,纷纷举起酒杯附和。

而此刻,一辆通宵营运的叮叮电车正慢悠悠地驶过英皇道。车厢里,几个学生模样的青年还在兴奋地比划着电影里“出老千”的手势,相约这个周末一定要凑钱再来“二刷”。

电车规律的“叮当”声,与车厢里洋溢的年轻笑声,和这个被一部电影点燃的香江夜晚,交织成了一曲独特的市井交响。

从戏院到排档,再到电车,许冠文兄弟带来的笑声,正以一种邵逸夫从未预料的方式,渗入香江的每一个角落。

与此同时,清水湾邵逸夫的书房里,只亮着一盏绿罩台灯,光线昏黄,把红木大班台照得半明半暗。

邵逸夫独自坐在宽大的皮椅里,手里捏着刚送来的、还带着油墨味的首日票房速报。房间里静得可怕,只有老式座钟钟摆规律的“滴答”声。

当他的目光扫到报表上“北角皇都戏院”那一栏,看到后面那个刺眼的“100%”上座率数字时,捏着报表的手指猛地一紧,指节瞬间绷得发白。

他正夹在另一只手里的那支哈瓦那雪茄,长长的烟灰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啪”地一下断裂,带着火星掉落在报表的纸张上,烫出了一个焦黑的痕迹,发出一股蛋白质烧灼的淡淡糊味。

但他……却浑然未觉。

一直静立在阴影里的方逸华,这时轻声补充了一句,声音不高,却像针一样扎进寂静里:

“六哥……》正片前加播的《声色犬马》预告片……已经有观众在喝倒彩,还有嘘声。”

这话无异于在伤口上又撒了一把盐,但她却不得不说,不然就有可能会干扰她六哥的判断。

邵逸夫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震怒,但更多的是一种深沉的挫败。

他“唰”地一下站起身,绕过书桌,几步走到那面巨大的、插满红蓝图钉的香江院线分布图前。

他的目光死死盯住地图上某几个区域,胸口剧烈地起伏了几下。突然,他抓起桌上一支鲜绿色的记号铅笔——那颜色此刻在他看来无比刺眼。

手臂带着一股压抑不住的怒气,狠狠地在分布图上划动,伴随着纸张撕裂的轻微“刺啦”声,连续划掉了五个原本牢固钉着的蓝色图钉。

那五家影院,都是与邵氏有多年合作、甚至有过排他协议的“老关系”,之前已经在他的电话下“改邪归正”,现在却又在《鬼马双星》首映日惊人的上座率面前,在下午的时候调转来了枪头,增加了不少排片。

就在这时,窗外遥远的太平山方向,隐约传来一阵沉闷的滚雷声,仿佛天公也在为这变局敲响边鼓。

这雷声,猛地勾起了邵逸夫的回忆。他恍惚间,仿佛回到了三十年前,自己年轻的时候,带着笨重的放映机,在南洋的橡胶园、在槟城的街头,冒着酷暑或暴雨,支起一块白布就放电影。

那时候,露天影院里,成百上千的劳工、市民,为着《梁山伯与祝英台》里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如痴如醉,欢呼声、叹息声是那么的真实而热烈。

那些渴望光影的面孔,与此刻手中这份冰冷报表上一个个近乎满格的数字,离奇地重叠在了一起。

当年,他是那个用新鲜故事打破沉闷、满足观众渴望的“破局者”;

如今,他似乎成了那个被更新鲜、更贴近市井气息的力量挑战的“守成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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