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决策改变（2/2）

“郑生放心，我必定全力以赴，不负所托！”

离开弥漫着厚重机油味、塑料味和尘埃味的永昌塑胶厂，坐进半岛酒店专门为贵宾安排的劳斯莱斯银影后座。

郑硕才微微向后靠实，抬起手揉了揉略显酸胀的眉心。

连续一天高强度的实地考察、神经紧绷的谈判、瞬息之间的决策。

即使以他穿越重生后远超常人的意志力和精力，也感受到了一丝深刻的疲惫。

但当他透过车窗，望着外面飞速掠过的七十年代香港街景——

那些斑驳的唐楼、密集的招牌、步履匆匆的行人、老式的双层巴士……

那份亲手打下基业、一步步将蓝图变为现实的兴奋感与掌控感，便如同强心剂般注入体内，有效地压倒了身体的倦意。

基础的生产力，正在被他一点点、实实在在地攥入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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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1973年12月28日，中午稍晚。

地点：尖沙咀弥敦道。

元朗厂区的尘埃尚未在鞋底落定，郑硕已经和张志强一起站在了尖沙咀弥敦道最繁华的十字路口。

午后的阳光如鎏金般倾泻，斜射在熙熙攘攘的人行道上，将摩登女郎高跟鞋的金属饰扣映得晃眼，也将西装革履的商人额角的薄汗照得发亮。

空气中弥漫着时尚、商业与金钱的气息——那是香水尾调、汽车尾气、咖啡焦香和人群热浪混杂成的，属于香港黄金时代的独特味道。

他们的目标不是写字楼，而是一间位于街角、拥有巨大落地玻璃橱窗和醒目门头的临街铺位。

房产中介李经理穿着略显紧绷的西装，指着这个位置唾沫横飞，手势夸张得仿佛在指挥交响乐：

“郑生！张律师！您二位瞧瞧这位置！尖沙咀的心脏地带，弥敦道和加连威老道交汇处，人流如织！

每分钟走过的人，比元朗工厂一天见到的都多！多少国际大牌梦寐以求的门脸！

原先是个珠宝行，格调绝对够！您摸摸这玻璃——加厚的！

听听这开门声——沉不沉？

做高端服饰的品牌专卖店再完美不过了——橱窗就是最好的广告牌，门头就是金字招牌！

站在这儿，您就是站在了香港时尚的潮头！”

他掏出手帕擦了擦汗，眼角余光却紧盯着郑硕的表情，试图从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上捕捉一丝心动。

推开厚重的玻璃门，铰链发出沉闷而顺滑的“吱呀”声。

一阵混合着淡淡木漆味和尘封气息的空气扑面而来，仿佛推开了一个被时间暂存的保险箱。

空间纵深约十五米，面宽约八米，层高颇佳，挑空的感觉让人心胸一阔，总面积约一千二百平方英尺（约112平方米）。

地面铺着略显陈旧的米色大理石，部分区域有固定展柜留下的圆形凹痕和胶渍，像皮肤上愈合不佳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