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城堡前哨（1/2）
——最先察觉到这场异变的，是伊莉雅斯菲尔。
爱因兹贝伦的森林是她的领地。此处作为魔术师的工房，针对外敌的防御早已做到极致。
又鉴于十年前圣杯战争中曾被敌方从者强行突破的经历，本就坚固的防线被强化到了近乎偏执的程度。
只要森林中出现任何异常，讯息都会瞬间传达到伊莉雅斯菲尔耳中。
这次她感知到的，是跨越结界闯入的入侵者。
虽说偶尔会有迷路的普通人误闯，但在这个时期集中出现多起异常反应，那么前来此处的人必然与圣杯战争相关。
伊莉雅斯菲尔自两天前与 Lancer交战后便一直待在城堡中，可近来频繁有人不请自来、贸然踏足她的领地，她已无法掩饰心中的不悦。
“Lancer之后又会是谁呢。caster、Rider，还有 Saber，似乎都已经消失了……嘛，不过谁来都一样。”
伊莉雅斯菲尔麾下拥有的，是最强从者之一的赫拉克勒斯。
即便圣杯战争出现异常，也无人能与这位英灵抗衡。
心中怀着对从者的自信与信赖，伊莉雅斯菲尔向侍从们下达了“撤离战斗区域”的命令，随后迈步走向 berserker休眠的房间。
作为爱因兹贝伦特别制造的个体，伊莉雅斯菲尔身为御主的能力，早已远超普通魔术师。
可即便如此，要将本就需消耗海量魔力维持现界的赫拉克勒斯，以“berserker”的职阶运作，依旧极为困难。
虽有“铸造用于供给魔力的人造人”“将大气中充盈的魔力物质化储存”“重新梳理引导地脉”等几种方案，但对自身能力引以为傲的伊莉雅斯菲尔拒绝了这些方法，决心仅凭一己之力维持赫拉克勒斯的存在。
话虽如此，要让berserker时刻保持战斗状态仍不现实。于是伊莉雅想到一个解决办法：非战斗时让赫拉克勒斯在城堡一角进入休眠状态，以此减少魔力消耗——可
“——berserker？”
当伊莉雅斯菲尔抵达房间时，见赫拉克勒斯已然苏醒，她难掩脸上的惊讶。
虽然是失去理性的英灵，可 berserker（赫拉克勒斯）从不会违背主人的命令；这份服从并非狂化状态下的偶然，而是他作为英雄的底色。
倘若他仍保有理性，高傲的赫拉克勒斯只会更重视‘御主的意志’，绝无可能无视御主的存在
可本该遵照命令休眠的从者，不仅已经苏醒……甚至已进入了准战斗状态。
察觉到主人靠近，berserker认出了她，发出一声低沉的低吼。
可即便狂化，这位老练战士的锐利目光也未退化，berserker注视的并非伊莉雅斯菲尔，而是城堡墙壁的另一侧——正以最高警戒姿态，紧盯着从外部袭来的“不可名状之物”。
“……”
赫拉克勒斯在世间无数着名英雄豪杰中，堪称顶尖英灵。
能与他比肩的，除了各神话体系中处于顶点的英灵，或是凌驾于英灵之上的神灵外，再无他人。
至少在此次现界的从者中，目前绝无一人能在一对一的对决中击败他。
可就是这样的赫拉克勒斯，在敌人尚远时便背向主人、摆出警戒姿态。
伊莉雅斯菲尔敏锐地察觉到事情非同小可，她启动了森林中布设的一项感知魔术，试图将视觉直接连接，确认入侵者的模样。
少女的视野骤然变暗，片刻后切换到了森林而非城堡内部。伊莉雅几次调整视角，终于捕捉到了入侵者的身影……可那异常的模样，让她不由得皱起了眉。
“……这是什么？”
伊莉雅看到了两个影子。
一个是无数黑点聚集而成的异形之物。仔细放大观察便会发现，那是由数千只虫子组成的虫群。
虫子蠕动的恶心模样虽令人作呕，但伊莉雅斯菲尔对使用这类魔术的人心中已有数——提到“虫使”，首先便能想到与间桐家相关的人。
真正令人费解的，是另一个影子。从魔力反应来看，对方理应是从者，却被一层薄雾般的东西笼罩，无法看清真身。
伊莉雅斯菲尔起初猜测对方是拥有“认知阻碍”能力的英灵，可即便如此，那形态也太过诡异——仿佛在人形之上，裹了一层用焦油制成的布。
爱因兹贝伦的情报网可不是漏洞百出。她们早已掌握间桐阵营拥有 Assass职阶从者的情报。
但无论如何，都无法将眼前这东西与 Assass联系起来。毕竟若对方是符合“Assass”职阶的从者，根本不可能像这样被直接观测到。
一定有异常情况发生。如果连这般诡异的存在都出现了，那虫群的操控者恐怕就是间桐脏砚——即玛奇里?佐尔根本人。
向来不敢在阳光下现身的他，如今竟如此堂而皇之地出现，显然手中握有必胜的手牌，这一点显而易见。
“berserker，敌人已至，迎击。”
一阵寒意顺着脊背窜过，伊莉雅斯菲尔刻意无视身体发出的警告，向从者下达了命令。
无论从客观战斗力还是主观信赖度，在伊莉雅心中，自己的这位从者都是最强的。只要有berserker在，无论玛奇里耍什么阴谋诡计，都能将其彻底粉碎。
与此同时，伊莉雅将城堡的警戒等级提升至最高。各类迎击魔术与防御魔术全部打开，即便面对从者，也能发挥一定效果。
十年前，这座城堡曾被卫宫切嗣布设下近代武器陷阱，而如今层层叠加的魔术防御，绝不在那些陷阱之下。
“有最强从者与无敌防线在，无需担心。”伊莉雅斯菲尔这样自我安慰着，向 berserker下达了出击命令。
可令人费解的是，这位大英雄竟在原地纹丝不动。
“berserker？怎么了？”
伊莉雅斯菲尔心生疑惑，开口询问。
一次、两次……从者接连无视自己的命令。伊莉雅斯菲尔险些勃然大怒，认为必须加以惩罚……可当看到berserker的表情时，她却再也说不出后续的话。
berserker失去了理性与思考能力，甚至连语言能力都已丧失。
可此刻的他，脸上竟浮现出类似“苦恼”的神色——这完全超出了伊莉雅斯菲尔的预料。
即便被狂化侵蚀，berserker残存的些许知性碎片，仍让他勉强能做出最单纯的判断——即“逃跑”或是“战斗”。
“……”
短暂的迟疑后，狂战士做出了决断——他赢不了。仅凭自己，无法战胜那个“不可名状之物”。
失去理性的他无法判断敌人的战力，也无法解释为何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可赫拉克勒斯历经无数惨烈试炼，拥有常人难以企及的战场直觉。他遵从直觉，小心翼翼地将娇小的主人抱到肩上，随即转身冲出了房间。
“哎……等等！回来，berserker！那边是……”
berserker奔向的并非迎击敌人的正门，而是用于逃亡的后门。
伊莉雅斯菲尔被他扛在肩上，慌忙出声让他停下……可听到berserker那不成言语的低吼，她将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即便无法形成语言，赫拉克勒斯也分明在传递一个信息——“快跑”。
就在那一瞬间，与城堡防御魔术相连的伊莉雅斯菲尔，感受到一阵如电流穿梭般的剧痛。明明通过远视魔术确认时，敌人还在远处……可此刻，那“不可名状之物”已开始攀爬城堡的围墙。
它既非向上攀登，也非将围墙击碎，而是如毒素般缓缓蔓延，将墙壁上布设的无数防御魔术尽数破坏——不，是彻底吞噬。
那是既非魔术师也非从者、身份不明的异形敌人。
伊莉雅斯菲尔能预料到，自己绝无可能抗衡那东西。
这已不是“强与弱”的维度问题，而是存在某种超越“强度”的要素，即使 berserker也无法与之匹敌——
“呜……！快跑，berserker！”
不等少女更改命令，berserker已从后门冲了出去。赫拉克勒斯的速度堪比拥有“最快”之名的从者 Lancer，如今他全力奔逃，本应能轻松在敌人追上之前撤离。
森林中的树木根本无法阻碍奔行。
berserker将少女从肩上移下，用一只手抱住她，一边粉碎眼前所有障碍物，一边疾驰。
挡在他身前的事物都会被摧毁，身后的敌人也绝无可能追上——可即便如此，伊莉雅斯菲尔心中的寒意仍未消散。
离城堡越远，伊莉雅的恐惧便越发强烈。直到那恐惧抵达顶点的瞬间——
“■■■■■■■■■■——！！！”
berserker发出怒吼。他的臂膀比少女反应更快，猛地挥出，将从树影中飞来的三把利刃尽数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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