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教会的阴影（2/2）
谁也无法预料，这位活了数百年的大魔术师会使出何种手段。
即便言峰是身经百战的代行者，也绝不敢对他掉以轻心。
更何况，如今的间桐脏砚还是 Assass的御主。
结合从 Lancer那里获取的情报，以及教会情报网的调查结果，言峰早已得出这一结论。
如此一来，与脏砚一对一对峙无疑是愚蠢之举。
言峰一边警惕着 Assass可能发动的突袭，一边留意着可召唤 Lancer的令咒。
虽说大部分令咒已被消耗，但他手臂上仍残留着几道未使用的令咒。
无论脏砚有是否开战的意图，言峰都已做好了即刻应战的准备。
他目前尚未召唤 Lancer，不过是因为尚未摸清脏砚的目的罢了。
“废话？等听完我的话，你还能如此断言吗？”
脏砚脸上依旧挂着那副老态龙钟，却又透着诡异违和感的笑容。
面对他的挑衅，言峰沉默不语。即便黑键散发的威慑力近在眼前，老魔术师仍继续说道：
“十年前我应该说过吧——圣杯战争的系统，已经出现了某种异常。
而这第五次圣杯战争，更是异常中的极致。不仅战争间隔缩短到十年，更在七名 Servant尚未齐聚之时，战斗就已打响。
唯独这一次，我也无法再袖手旁观了。”
“什么……？”
言峰皱起眉头，完全无法理解脏砚这番话的含义。
他早就知道圣杯战争已偏离正轨，但七名从者的召唤分明早就结束了不是吗？
如今已有三名从者被击败，战斗正从中期向后期过渡。这个老人，到底在说什么？
或许是早已预料到言峰的反应，脏砚脸上的笑容愈发深沉。仅凭这出人意料的话语，他便已完全掌控了现场的主导权。
“圣杯战争，需在七名从者全部召唤完毕后才正式开始。御主之类的存在，说到底不过是从者的附属品。可这次倒好，御主暂且不论，从者分明只集齐了六名啊。”
“你在胡说什么。Saber、Archer、Lancer、Rider、caster、Assass、berserker——这七名从者均已完成召唤，教会早已确认过这一点。”
“不不不。就算是你，也该察觉到不对劲了吧？
卫宫那小鬼的从者——那个 Archer，是上一次被召唤过的英灵。
他根本不是本次圣杯战争的 Archer。
可以说，他是作为异常存在的第八名从者。你曾是他的御主，我还以为你会明白这一点呢。”
“——”
言峰的思绪瞬间冻结。老人的话，确实让他想起了某些疑点。
这第五次圣杯战争中，七名从者里，唯独被称作 Archer的吉尔伽美什，并非本次被正常召唤的英灵。
如果脏砚所言属实，那么如今 Archer的状态，并非“再次召唤”，而只是“契约对象的变更”——这与上次战争中，言峰绮礼对原本 Archer的御主远坂时臣所做的事，如出一辙。
“这样一来，战争根本无法正常启动。
要填满‘容器’（小圣杯），必须先正确召唤七名英灵，并将他们的灵魂注入其中。——你说呢？身为监督者的你，能对这种情况坐视不理吗？
哎呀呀，按理说这种事本该第一时间告知监督者，但这次的异常实在太过严重。就连我，也花了不少时间才摸清全貌。”
脏砚还在继续说着，可言峰的注意力早已不在他的话语上。他正飞速运转大脑，思考着这个从未预料过的真相。
本次圣杯战争，实际上只召唤了六名从者。
那位金发 Archer不过是上一次的从者，并非本次的正式参与者。
那么，这次的圣杯，是否还残留着召唤第七名从者的力量——？
“所以说，我以间桐家主的身份，来向你提出休战协议。这次的异常已经超出控制，我必须再深入调查一番。
放心，这不是什么复杂的交易。你只需对我的行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即可。
只要你遵守约定，我就绝不会对你出手——这段时间里，你也可以随心所欲地行动。
至于是否利用我的情报，全凭你自己决定。”
“……”
言峰沉默着，缓缓放下了原本紧握的黑键。至少，脏砚的话已足够让他放弃交战的念头。
他当然明白，“调查异常”不过是脏砚的借口。
这老人显然打算在圣杯战争中采取某种行动……而这种行动，绝不能被身为监督者、同时也是 Lancer御主的言峰绮礼察觉或干涉。
但不可否认，老人提供的情报极具价值。
“第七名从者尚未召唤，其席位仍处于空缺状态”这一事实，目前除了这位老魔术师与言峰之外，无人知晓。
若情况属实——言峰在这场战争中的立场，将瞬间发生巨变。恐怕脏砚早已预料到这一点，才特意将这份情报告知于他。
“呵呵，这次我就先告辞了。那么，绮礼，我们下次再见吧——”
留下这句话，脏砚的身影便如同融入黑暗般，消失在与他出现时相反的方向。那景象让言峰产生了“仿佛看到一群虫子”的错觉，不由得眨了眨眼。
但这也只是一瞬的事。脏砚的气息在眨眼间便彻底消散，最终只剩下手提黑键的言峰，以及仍在沉睡的樱。
言峰将黑键收回教袍内，静静陷入沉思。
回顾本次圣杯战争，言峰最初的计划与上次如出一辙：前期派出负责侦查的从者，最后动用最强的英雄王吉尔伽美什，借此实现自己的愿望。
然而，英雄王突然变更契约对象，让这一计划彻底化为泡影。
言峰不得不寻找时机，设法利用原本打算当作弃子的 Lancer，与 caster结盟，也不过是他为赢得圣杯战争所制定的战略一环。
可现在情况不同了。若能召唤出一名替代英雄王的新从者，局势便会彻底逆转。
言峰绮礼即便只是个半吊子魔术师，也拥有令咒——作为圣杯战争的御主，他的资质早已绰绰有余。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原来如此！这难道也是主的指引吗！”
就这样，混乱至极的第五次圣杯战争，即将迎来新的巨大变动。
身处风暴中心的言峰，脸上浮现出前所未有的灿烂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