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四方会战（2/2）
“喝——！”
一声裂帛般的气喝。深深扎根于大地的少女，如炮弹般弹射而出。在箭矢与陷阱相互纠缠的间隙，剑士以快到模糊身影的速度，踏破了石阶。
极致的速度与四散的过剩魔力，将箭矢、陷阱乃至石阶本身都一并击碎、搅乱。
数十个陷阱组成的“防线”，甚至来不及发挥半点作用，便在 Saber的突进面前消散殆尽。
Archer的箭矢触发陷阱，远坂的宝石为 Saber增幅魔力，再由得到支援的 Saber发动魔力放出与对魔力能力强行突破——这套战术不回避陷阱，不逐一解除陷阱，而是以蛮力摧毁视线所及的一切障碍。
其效果，一目了然。
幸运的是，caster陷阱的触发条件并非“识别人类或从者”，而是“物理接触感知”。正如远坂所预判的：若 caster想排除“不明黑影”“使魔潜行”这类干扰，陷阱必然会设定为“只要有物体接触便无条件发动”。
“别磨蹭了，士郎！快跟上！”
“知道了！”
开辟出道路的 Saber在山门前转身等候我们。见安全已得到保障，远坂立刻毫不犹豫地冲上石阶。我握紧竹刀，紧随其后。队伍最后，是仍端着大弓的 Archer。
曾被无数陷阱阻隔、感觉遥不可及的山门，如今所有陷阱都已被摧毁，这条路不过是平日里常走的寻常山道。
短短数十秒后，我们便抵达了山门前。
“——”
穿过山门，迎接我们的是一片死寂。没有预想中的伏击，寺院境内只被深沉的黑暗笼罩。
夜空晴朗，云层稀薄，悬于天际的月光本该一如既往地洒满大地。
即便没有人工灯火，仅凭月光也该足以照亮这片开阔的空间。
然而——此刻的寺院，却沉浸在昏暗的阴影中，仿佛被从世界中剥离，连“光明”这一要素都已消失。
事实上，这里恐怕已是与外界隔绝的异空间。
囤积了海量魔力的魔女工房，宛如盘踞的巨龙巢穴。
这片空间的一切都在 caster的掌控之下，只要她一声令下，万物皆可化为敌人。
空气中弥漫的粘稠魔力，单是感知到便令人心生不适。
境内深处，是柳洞寺的本堂。本该有数十位僧人聚集的地方，此刻却感受不到半点人的气息。
唯有令人窒息的寂静，以及非人的存在—— caster职阶的英灵。
caster如幽灵般伫立着，周身环绕黑暗，嘴角勾起艳丽的微笑。
她的模样，完美契合“邪恶魔法师”的形象，宛如寓言中记载的神代居民。
不，若她是在遥远往昔以魔术师身份存活的英灵，即便拥有媲美真正魔法使的实力，也不足为奇。
“欢迎光临。本该说‘热烈欢迎’——可惜，各位是不请自来的客人。这种时候，在这个国家，似乎该用茶泡饭招待客人来着？”
“倒是挺博学，caster。不过，‘不请自来的客人’是你才对。在我的地盘上，不交贡金就随心所欲乱来，可没这种道理。
别说茶泡饭了，给你一片海苔都嫌浪费。赶紧滚出去。”
caster悬浮在屋顶之上，将锡杖指向我们，散发着威慑的气息。
但远坂丝毫不为那庞大的魔力所动，正面厉声驳斥。面对远坂这般坦荡的态度，率先开口的 caster反倒显得有些慌乱。
但或许是源于“自己在此处占据优势”的自信，caster很快便露出了嘲讽的神情。一个个魔法阵在她周身逐渐成形，散发着压迫感。
“你的地盘？年纪轻轻就被委以土地管理的重任，真是不简单。能召唤出 Saber，也足以见得你的能力。
不过，那是你们的规则，我可没理由乖乖遵守。……当然，要是你们愿意把圣杯让给我，我倒也不是不能考虑。”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只能靠武力抢过来。”
紫电四散，两位“魔女”怒目相视。仿佛响应着 caster的杀意，庞大的魔力缠绕上恶意的利刃，逐渐凝聚。
寺院内被紧张的氛围笼罩，随时都可能爆发冲突。
Saber上前一步，挡在远坂身前，将无形的宝剑对准敌人。
无论 caster使用何种魔术，Saber都能将其尽数无效化。
正因Saber的存在，caster无法率先出手；而 Saber因身后有需守护的御主，也不能贸然突进。
两人相互牵制，都在寻找对方的破绽——但此刻聚集在此的从者，并非只有她们两位。
金发英灵将大弓的准星对准了 caster。
与此同时，一道黑衣女子的身影如涌泉般浮现——想必她此前是灵体化潜伏着。
降落在石板地上的 Rider，紧握着带锁链的短剑。她的魔眼虽被眼罩遮蔽，却藏不住眼底深处的敌意。
Saber、caster、Archer、Rider——总计四位从者，分成两方对峙。
他们散发的威慑力与汇聚的魔力量，单是感受便足以令人战栗。
……但在绝境中僵立不动，无疑是愚蠢至极。我压下心中的颤抖，死死盯住敌方的两位英灵。
没错。为了讨伐她们，我作为御主才一路来到这里。我回想起被袭击的女学生、倒下的同班同学——想起这些，心中的怒火便愈发炽烈。无论敌人多么强大，只要他们行不义之事，卫宫士郎就必须以正义的伙伴之名战斗到底。
“——”
阴影降临。高悬天际的明月，仿佛感知到死斗的预兆，悄然隐入云层。仿佛以此为信号——四方身影同时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