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上次赢的人是？（2/2）

我忽然想起，有件事必须亲口问 Saber本人。

幸好现在家里只有我们两个。若要问这个不愿被他人听到的问题，再没有比此刻更合适的时机了。

一旦下定决心，觉悟也随之坚定。我抬起原本盯着桌面划痕的脸，直视着 Saber的眼睛。

“说起来……我有件事想问 Saber。”

“问我吗？”

Saber面无表情地歪了歪头。我点头回应，继续说道：

“关于 Archer，我想请你告诉我一些事。”

“——”

话音刚落，Saber的表情瞬间沉了下来。

她垂下眼眸，仿佛在苦恼什么，嘴唇也紧紧抿着。那副模样，显然是内心挣扎的证明。

但这件事我必须知道。作为御主，若对自己的从者一无所知……更何况连从者本人都不清楚自己的过往，要了解那个金色男人，就只能直接询问过去认识他的人。

从那天晚上第一次见面起，Saber就似乎对 Archer有所了解。哪怕对方从未自报身份，她也能断定那个金色男人是弓兵 Archer。再加上她对 Archer一直保持着高度的警惕——毫无疑问，Saber掌握着关于 Archer的某些信息。

“……是啊。有些事，确实该告诉士郎。”

Saber皱着眉，沉思片刻后，像是做了某种决定般，将目光重新投向我。

看到她认真的神情，我不自觉地挺直了背脊。我有种预感，接下来她说的每一句话，都绝对不能错过。

“我记得之前提过……我并非第一次参加圣杯战争。在上一次的战争中，我是作为卫宫切嗣的从者被召唤出来的。”

“——诶？你刚才说什么……？”

等等，Saber的嘴里，怎么会说出切嗣那家伙的名字？

“我说，我曾是切嗣的从者。我与他一同参与圣杯战争，一直战斗到了最后。

——而且，和我一样坚持到最后的从者，还有一人。在上一次战争的最后一天，挡在我面前的，正是那个金色的英灵。”

Saber口中道出的真相，让我的身体瞬间僵硬。

“切嗣曾是御主、参加过圣杯战争”这件事固然让我震惊，但仔细想想——十年前的大火本就是圣杯战争引发的灾难。既然身为魔术师的养父当时在场，与圣杯战争有关也并非不可理解。

关于切嗣的事，之后再找机会向 Saber询问也不迟。现在我最该了解的，是关于自己从者的信息。

正如 Archer自己曾隐约暗示的那样，Saber果然在上一次圣杯战争中与他有过交集。若是过去曾为敌人，那 Saber对 Archer如此警惕的理由，也就说得通了。

“Saber，那你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吗？”

“……不知道。在上一次战争中，我和切嗣掌握了其他所有从者的真名与能力，唯独关于那个 Archer，直到最后都没能查清他的身份。

英灵都拥有象征自身的‘宝具’，可那个英雄，却没有这样的东西。”

“诶？这不可能吧。明明 Archer在——”

我立刻想起 Archer战斗时的模样。

与 Lancer的对战，之后与 berserker的激战——两次战斗中，Archer都使用过武器。那是形似双剑与大弓、充满现代不可能存在的魔力的武器，还有能完全挡住 Lancer魔枪、硬度惊人的金色铠甲。要说这些不是宝具，那又是什么？

“——这件事说来话长。或许我该先告诉你，我经历过的上一次战争中，那个 Archer的样子。这样或许能解答你的疑问。”

说完，Saber便开始缓缓讲述她记忆中的第四次圣杯战争。

“在上一次战争中，那个英灵是以 Archer职阶被召唤的。从第一场战斗开始，他就一直光明正大地展露身姿。

——但问题在于，他使用的武器太过异常。仅我亲眼所见，那个从者使用过的宝具就超过了五十件。”

“诶？等一下，Saber。宝具不是每个英灵只有一件，最多也不过三件左右吗？说他有五十多件，这也太——”

“我也觉得荒谬，但这是我亲眼所见，不会有错。

那个男人拥有的宝具，多到像流水一样用之不竭。与其说他‘没有宝具’，不如说‘分不清哪件才是他真正的宝具’。正因为数量太多，我们始终无法揭穿他的真名。”

“难道是一把剑分裂成多把，或者有很多把相同的剑？会不会是这样的情况？”

“不是。那个英灵使用的每一件宝具，都是独一无二的。当然，我们也考虑过‘那些是赝品’的可能，但如果真是赝品，根本无法解释其蕴含的魔法力量——更何况，若只是赝品，根本不可能打倒那个英灵。”

Saber说着，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随后又开始讲述上一次被召唤的其他从者。

——征服王伊斯坎达尔。

这位也被称为“亚历山大”“亚历山大大帝”的大英雄，是历史课上无人不晓、在世界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马其顿国王。

据说在上一次圣杯战争中，他本人以 Rider职阶被召唤。正如其知名度所示，他也是一位极为强大的从者。

Rider使用的宝具，原本是供奉在宙斯神殿的战车。但除此之外，他还隐藏着一件超乎想象的宝具——

那是被认为由恶魔或精灵操控、能局部改写世界法则的特殊能力，被誉为“最接近魔法的魔术”的“固有结界?真实幻境（Reality arble）”。亚历山大大帝将其作为最强的底牌。

这个固有结界的能力，是召唤出亚历山大大帝生前统领的马其顿军队。那是一支规模超过万人的英灵从者军团，是远超常规评价的终极宝具。

被圣杯战争召唤的从者，本就是传说中英灵的化身。即便只有一人，其力量之强我也早已亲身体会。

而能以“万”为单位召唤这样的存在——其威胁程度早已超出想象。哪怕是再强大的从者，面对数万各怀绝技的军团，也绝无获胜的可能。

——然而，面对这样的对手，那个 Archer却毫发无伤地取得了胜利。

“怎么可能……”

听完 Saber的讲述，我只能呆呆地说不出话来。

数不清的宝具，能毫发无损地打倒破格级从者的异常实力——这根本不可能存在。

能战胜传说中的征服王、击败数万英灵军团的人，真的存在吗？那个连真名都未知、失去记忆的从者，竟会是如此恐怖的英灵？

“对了，Saber。你说你和 Archer在上一次战争中都坚持到了最后，那最后赢的人是——”

我正要追问后续，却看到 Saber咬紧牙关、低下头的模样，答案已然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