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定海预知（2/2）
“燃灯！你怎么会在这里？密道的符阵呢？墨尘呢？！”赵公明怒喝一声，手中金蛟剪瞬间激活，剪刃表面的量子纹路亮起，三道金色虚影从剪身分裂而出，带着破空的呼啸声，朝着燃灯道人劈去。
燃灯道人侧身避开，手中的落宝金钱却未停下，金光再次暴涨：“赵公明，你以为布下三重符阵、两层结界，就能拦住我？若不是有人给我指路，又帮我破了你的符阵，我或许还真要费些功夫。”
有人指路？破了符阵？赵公明心中咯噔一下，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能准确知道密道位置、还能破解融入混沌青光的符阵，只有截教内部的人才能做到！他猛地回头看向通道入口，想等墨尘带着弟子支援，却只看到一名巡逻弟子跌跌撞撞地跑进来，脸色惨白，身上还沾着血迹。
“道长！不好了！墨尘师兄他……他死了！密道的符阵全被人破坏了！”弟子的声音带着哭腔，一边跑一边从怀中掏出一枚令牌——令牌上刻着截教的“通天纹”，边缘还沾着未干的血迹，“墨尘师兄倒在密道入口，胸口插着这枚令牌，密道里的雷火符，全被人用‘破阵符’毁了，连混沌青光都被驱散了！”
截教令牌？破阵符？赵公明看着那枚染血的令牌，只觉得浑身冰冷——是内奸！他最信任的弟子，被截教内部的人杀害，布下的防御也被内奸彻底破坏，难怪燃灯道人能如此轻松地闯入阵眼！
“你以为改了防御，就能逃过定数？”燃灯道人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截教内部本就人心涣散，有人不愿再跟着商军陪葬，帮我也是情理之中。今日，这定海珠和定海阵，我都要带走！”
话音未落，燃灯道人手中的落宝金钱金光大盛，一股强大的吸力朝着定海珠袭来。石台上的三颗定海珠开始剧烈颤动，外层的通天结界瞬间出现裂纹，内层的混沌结界也被拉扯得变形，显然快要支撑不住。
赵公明顾不上细想内奸是谁，只能拼尽全力，将体内的混沌量子流全部注入金蛟剪：“燃灯！想夺定海珠，先过我这关！”
三道剪刃虚影再次合并，化作一道巨大的金色剪刃，带着混沌青光，朝着燃灯道人头顶劈去。这次燃灯道人没有避开，而是将落宝金钱挡在身前，金光与青光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赵公明只觉得一股巨力顺着剪身传来，震得他手臂发麻，经脉隐隐作痛，嘴角溢出一丝鲜血——燃灯道人的修为本就高于他，再加上落宝金钱的压制，他根本不是对手。
“噗——”
落宝金钱的金光突破剪刃防御，余势不减，重重撞在赵公明胸口。他像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撞在石柱上，怀中的护心玉符瞬间碎裂，化作一缕青烟消散。胸口传来钻心的疼痛，体内的混沌量子流也变得紊乱，连调动灵力都变得困难。
“道长！”几名巡逻弟子冲过来，挡在赵公明身前，手中的符咒亮起，想要阻拦燃灯道人。可他们的修为太低，刚靠近就被燃灯道人挥手击退，重重摔在地上。
燃灯道人趁机冲到阵眼石台，手中的落宝金钱对准定海珠：“定海珠，归我了！”
金光闪过，三颗定海珠挣脱混沌结界的束缚，自动朝着落宝金钱飞去。赵公明挣扎着想要起身阻拦，却发现双腿像灌了铅般沉重，只能眼睁睁看着定海珠落入燃灯道人手中。
“不——！”
随着定海珠被夺走，定海阵的核心能量彻底崩溃。三十六根镇海石柱剧烈摇晃，柱身的唤水符咒光芒迅速暗淡，阵外的蓝色护罩瞬间消失，海水疯狂涌入阵内，地面裂开巨大的缝隙，无数碎石从头顶砸落，整个定海阵陷入一片混乱。
“哈哈哈！定海阵已破，赵公明，你还不束手就擒！”燃灯道人握着三颗定海珠，放声大笑，目光扫过狼狈的赵公明，满是杀意，“今日算你命大，下次见面，我定用落宝金钱，收了你那变异的金蛟剪！”
“道长，快走！”两名还能行动的弟子冲过来，架起赵公明的胳膊，朝着阵外跑去。身后传来石柱断裂的巨响，还有燃灯道人的冷笑声，每一声都像针一样扎在赵公明心上。
混乱中，赵公明回头看了一眼崩塌的定海阵——石柱断裂，海水泛滥，弟子们的惨叫声与海浪声交织，他精心部署的防御、信任的弟子、重要的阵法，全因一个隐藏在身边的内奸毁于一旦。《无问尽知录》能预警天命，却预警不了人心的险恶；他能对抗天道反噬、阐教金仙，却防不住身边人的背叛。
“人心……比天命更难防啊。”赵公明喃喃自语，胸口的疼痛与心中的寒意交织，让他几乎晕厥。
两名弟子架着他，一路跌跌撞撞地跑出定海阵，躲进了附近的山林。直到确认燃灯道人没有追来，才在一处隐蔽的山洞停下，赶紧拿出疗伤丹药喂他服下。
山洞内，赵公明靠在石壁上，脸色苍白如纸，胸口的伤口还在渗血。他掏出怀中的混沌珠，尝试着在心中叩问《无问尽知录》：“破坏定海阵、杀害墨尘的内奸是谁？背后主使又是谁？”
《无问尽知录》的虚影在神魂中浮现，书页翻动片刻后，却只出现了一行模糊的金色小字：“内奸身份被‘因果遮蔽’，需找到‘遮蔽源头’（如截教长老级法宝、特殊符咒），方可破除。”
因果遮蔽？赵公明眉头紧锁——能屏蔽《无问尽知录》的探测，说明内奸背后的主使，在截教中地位不低，甚至可能是长老级别的人物。他突然想起云霄师妹的话，“陈九公、姚少司背后有人支持”，当时他并未在意，如今想来，那背后的人，很可能就是这次的主谋。
“道长，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定海阵已破，商军的粮草通道断了，我们回去怕是要被教主责罚。”一名弟子担忧地问道。
赵公明沉默片刻，缓缓开口：“责罚是小事，找出内奸才是关键。墨尘胸口的截教令牌，大概率是内奸故意留下的，要么是嫁祸他人，要么是想混淆视听。我们现在不能回朝歌，也不能回三仙岛——内奸肯定会在教主面前污蔑我们，回去只会自投罗网。”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坚定：“先在这里疗伤，等伤势稳定后，我们暗中调查内奸的线索。墨尘是被破阵符所害，这种符咒只有截教内门弟子才能领用，我们从‘破阵符的领用记录’查起，总能找到蛛丝马迹。”
两名弟子点点头，开始在山洞外布置警戒符，防止阐教修士追来。
山洞内，赵公明闭上眼睛，运转混沌量子流修复受损的经脉。丹药的药力与混沌能量交织，缓缓缓解着胸口的疼痛，可心中的寒意却始终无法消散。他穿越到封神世界，经历过天道反噬的凶险，面对过阐教金仙的打压，却从未像今天这样，感受到如此强烈的无力感。
天道的反噬，可以用科技与法宝对抗；金仙的打压，可以用实力与智慧化解；可人心的险恶，却让人防不胜防。
“云霄师妹说得对，截教内部早就不是铁板一块了。”赵公明心中暗叹，却没有丝毫退缩，“但我不会放弃——内奸也好，阐教也罢，只要敢害我弟子、毁我阵法，我都会一一讨回来。定海阵破了可以再建，墨尘的仇必须报。总有一天，我要让那些玩弄人心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他睁开眼，看向洞外的夜色——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带着一丝清冷，却也照亮了前方的道路。虽然前路充满未知与危险，但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刚穿越时手忙脚乱的物理学家，而是逐渐适应了这个世界的残酷，并用自己的方式，坚定地走下去。
接下来，他要在山林中安心疗伤，同时借助混沌珠的感知能力，寻找“因果遮蔽”的蛛丝马迹。他知道，这将是一场艰难的斗争，但他别无选择——只有找出内奸，才能告慰墨尘的在天之灵，才能在这个危机四伏的封神世界，真正站稳脚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