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维克多的合作请求（2/2）

莱恩没有立刻回答。他走近工作台，没有用手去触碰胸甲，而是闭上眼睛，调动起感知力，缓缓笼罩过去。

在他的“视野”中，那精美的符文回路清晰浮现。与之前研究的那些残破或混乱的结构不同，这个【中级防护】符文结构完整、严谨，充满了古典主义的美感，显然是出自大师之手。然而，正如维克多所描述的，它缺乏“活力”。能量在其中流淌的速度缓慢而粘滞，许多细微的节点处，能量如同陷入泥潭，难以有效传递。整个符文回路，仿佛一个年迈的巨人，空有庞大的骨架，却气血衰败，难以发挥出真正的力量。这确实不是简单的损坏，而是一种更深层次的、涉及符文与材料结合、能量长期运转后产生的“惰性疲劳”。

这是一个全新的挑战。不同于修复明确的损坏，也不同于梳理绝对的混乱，而是要为一个“衰老”的系统注入新的活力。这需要他对符文能量脉络、材料能量亲和性衰减，甚至是对“附魔寿命”这个概念有更深的理解。

莱恩睁开眼睛，看向维克多，对方正紧张地注视着他，等待着回应。

“冯·海森伯格先生，”莱恩开口，语气平和而专业，“我无法保证一定能解决这个问题，这涉及的因素可能很复杂。但我可以承诺，我会尽我所能，运用我所知的一切方法，去分析和尝试优化它。”

维克多闻言，明显地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肩膀松弛下来，脸上露出了一个真心实意的、甚至带着点感激的笑容：“这就足够了！谢谢你，沃特！无论成功与否，海森伯格家族都会铭记这份人情。”他似乎觉得之前的称呼有些生分，试探性地改口：“我以后……可以直接叫你莱恩吗？”

莱恩笑了笑，点点头：“当然，维克多。”

气氛瞬间缓和了许多。维克多似乎卸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恢复了部分属于年轻人的活力。他好奇地看着工作台上那些研究材料，尤其是那块水晶：“你最近就在研究这个？它给我的感觉……很不好。”

“是艾尔默大师给的课题，”莱恩简单解释了一句，“理解内部的能量混乱。”

维克多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和敬畏，显然明白“艾尔默大师的课题”意味着什么。他没有再多问，转而将注意力放回胸甲上：“那么，关于这件胸甲，你还需要了解什么？或者需要我提供家族之前请人检查的记录吗？”

“记录会有帮助。”莱恩点头，“另外，我需要一些时间进行初步的感知分析。我们可以先从符文回路的能量流态图开始……”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就在这间狭小的工作间里，围绕着那件古老的胸甲，展开了首次纯粹技术层面的交流。维克多提供了他所知的、关于胸甲材质、历代维护情况等信息，而莱恩则一边倾听，一边在笔记本上快速勾勒出他感知到的能量流态图，并指出几个他认为是关键“衰老节点”的位置。

没有身份的隔阂，没有过往的芥蒂，只有对同一个技术难题的专注探讨。阳光从窗外照入，将两人的身影投在墙壁上，竟有了一种奇异的和谐感。

当维克多最终留下胸甲和部分资料，告辞离开时，夕阳已将天空染红。莱恩站在门口，看着维克多远去的、挺直的背影，心中若有所思。

维克多的这次委托，不仅仅是一份报酬丰厚的任务，更像是一个信号。它标志着，他莱恩·沃特凭借自身在能量与符文领域展现出的独特能力，已经开始真正进入某些人的视野，甚至赢得了像海森伯格这样的古老家族的初步认可和尊重。

他的符文之路，在理论的探索与实践的磨砺之后，似乎正在悄然打开一扇通往更广阔世界的大门。而门后的风景，会是如何呢？

莱恩轻轻关上门，目光落在那件承载着历史与期望的【山岩壁垒胸甲】上，眼中燃起了熟悉的、充满挑战欲望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