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李文渊突破大罗（1/2）
李文渊站在东洲镇守使府邸的最高处，望着眼前这片广袤的土地。
东洲，龙兴之地。这里的山川草木，他都熟悉得如同自己的掌纹。
可如今，这片土地扩大了何止百倍？
新的山脉拔地而起，新的江河奔流不息，更远处，原本应是熟悉平原的地方。
此刻却矗立着从未见过的巍峨群山，那是融合进来的“遗光界”部分疆域。
灵气是浓郁了，浓郁到随便呼吸一口，都抵得上过去数日苦修。可问题也接踵而至。
地脉在不断调整，昨天刚勘定好的矿脉，今天可能就偏移了位置。
新融合区域的百姓对炎黄律法一无所知，纠纷频发。
原本东荒的官员派过去，竟有些镇不住场子——那些新归附的子民，潜意识里对“旧势力”带着天然的审视。
更麻烦的是，扩疆之后，各地呈报上来的政务如同雪片，许多涉及资源分配、区域规划的大事，需要他这个镇守使拿出魄力和远见来决断，可他……感觉力不从心了。
他的修为，太乙金仙圆满，放在过去的东荒，是顶尖。
放在如今猛将如云、谋臣如雨的炎黄仙朝，尤其是在六位混元金仙兄弟的映衬下，就显得……有些不够看了。
处理日常政务尚可，一旦涉及需要以绝对实力定鼎一方、或者需要高深境界去理解并调控新生世界复杂法则的领域，他便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
这种无力，并非能力不足，而是境界的桎梏。
他就像一个驾驭着小舟的船长，突然被委任指挥一艘横跨星海的巨舰，风浪与星辰，都超出了他过去的认知。
夜色渐深，李文渊揉了揉发胀的眉心，屏退了左右，独自在庭院中踱步。
月光洒在新生东洲的土地上，静谧中蕴藏着蓬勃的躁动。
他抬头望向不朽神山的方向，那里是皇权与力量的中央，也是他心中迷茫的指向。
“唉……”一声轻叹，道尽了老臣的忧虑与不甘。
他不怕事务繁杂，只怕自己能力有限，辜负了陛下的信任，耽误了东洲亿万生灵的发展。
就在这时，一道平静却带着无上威严的声音，直接在他心神深处响起，仿佛近在耳畔。
“文渊，来神山一趟。”
是陛下！李文渊精神一振，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躬身应道：“老臣遵旨！”
下一刻，一股无形的空间之力将他包裹。没有撕裂虚空的颠簸，只有如同水波荡漾般的柔和转移。
眼前景象变幻，他已从东洲镇守府，直接出现在了不朽神山地底，那浩瀚的龙脉源头之前。
这里的气息，比之外界更是磅礴了无数倍。金色的龙脉能量如同液态的海洋，缓缓流淌，发出低沉的龙吟。
而在那能量海洋的中心，王霸天负手而立，并未刻意散发气势，但他站在那里，就仿佛是整个世界的中心，与四周的龙脉、与冥冥中的法则浑然一体。
“老臣，参见陛下！”李文渊深深拜下。
王霸天转过身，目光落在李文渊身上，那深邃的眼眸仿佛能洞悉他内心深处的一切困顿。“起来吧。东洲事务，千头万绪，辛苦你了。”
“老臣份内之事，不敢言辛苦。”李文渊起身，垂手而立，姿态恭谨。
“但你的境界，已成了制约。”王霸天一语道破，声音平和，却让李文渊心头一紧，泛起一丝苦涩。
“陛下明鉴……老臣，惭愧。”李文渊低下头，“如今东洲疆域辽阔，新生地脉法则时有变动，非大法力难以梳理安抚；
新归附之民，虽心向炎黄，然潜意识中仍存观望，非大威严难以彻底归心；
诸多资源调配、疆域规划，亦需高瞻远瞩，洞察本源……老臣这太乙修为，确实……捉襟见肘。”
他将这几日的困境和盘托出，没有掩饰自己的无力感。
王霸天静静听着，并未出言打断或安慰。待他说完，才缓缓道：“你之困境，朕已知晓。
治大国如烹小鲜，火候不足，则滋味难出。
东洲乃龙兴之地，更是新生炎黄之重要一极，不容有失。
你追随朕与父亲多年，忠心勤勉，根基深厚，缺的，正是这临门一脚的‘火候’。”
他抬手，指向那沸腾的龙脉能量海：“今日，朕便助你，踏入大罗之道。”
李文渊猛地抬头，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彩，随即又被巨大的惶恐取代：“陛下！
大罗之道，关乎道基性命，岂能……岂能假手他人？老臣惶恐！”
由混元大罗金仙强行提升境界，固然是通天捷径，但其中风险，想想就令人胆寒。
道基不稳还是轻的，万一与自身道途不合，甚至可能断送前程，形神俱灭！
王霸天似乎看穿了他的顾虑，淡淡道：“非是拔苗助长。而是引你见‘真我’，明‘道途’。”
他不再多言，并指如剑，指尖缭绕着混沌气流与纯粹的皇道光辉，朝着李文渊的眉心，轻轻点去。
这一指，看似缓慢，却仿佛跨越了时空，无视了任何防御，直接点在了李文渊的神魂本源之上！
轰！
李文渊只觉整个识海轰然炸开！并非毁灭，而是一种极致的“清晰”！
他不再是“看”世界，而是仿佛瞬间融入了世界的底层规则。
他“看”到了构成龙脉能量的无数法则丝线在欢快流淌；
“听”到了脚下大地深处，新生地脉如同婴儿般强有力的心跳；
“感受”到了东洲亿万生灵那细微却汇聚成海的祈愿与信念……
但这浩瀚的信息流并未将他冲垮。
一股磅礴而温和的力量，如同最坚固的堤坝，护持着他的核心意识，引导着他的感知。
“静心凝神，观你之道。”王霸天的声音如同定海神针，在他混乱的识海中响起。
李文渊福至心灵，立刻收敛所有杂念，将心神沉入那沸腾的感知海洋中。
他“看”到了自己。不是肉身，而是他的“道”的显化。
那是一片略显斑驳、但却坚实厚重的“疆域图卷”。
上面勾勒着东洲的山川地貌，城镇分布，民生百态……这是他毕生心血所系，是他“治世之道”的体现。
图卷在龙脉能量与万民信念的冲刷下，不断震荡，边缘处甚至有些模糊，仿佛不堪重负。
“你的道，不在杀伐，不在征战，而在‘治理’，在‘秩序’，在‘承载’。”
王霸天的声音如同道音，直接阐述本质，“何为治理？非是墨守成规，而是顺应时势，梳理万机，调和阴阳，使万物各得其所，众生各安其命。”
“何为秩序？非是强权压制，而是建立规则，明辨是非，守护公理，使强者不凌弱，智者不欺愚，善有所奖，恶有所惩。”
“何为承载？便是你这东洲疆域，这亿万人族！承载他们的生存，承载他们的发展，承载他们的希望与未来！
你的道，与这人道昌盛之景，与这世界成长之势，本为一体！”
每一句话，都如同洪钟大吕，敲击在李文渊的道心之上。
那些他平日里模模糊糊有所感触，却无法清晰把握的道理，此刻被无比清晰地揭示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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