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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必然的裂缝(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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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性荒漠的星空是几何学的噩梦——每一颗星辰都以绝对精确的椭圆轨道运行,每一道星光的波长都标准得如同实验室产物,就连超新星爆发的时刻表都提前百万年在星图上标注。这里的规则不承认概率,不接纳偶然,一切皆是“已然书写”的剧本。

居住于此的是“先知”一族。它们并非真正的预言者,而是决定论的虔诚信徒。每个先知都携带着一卷“命运卷轴”——那不是魔法道具,而是基于当前宇宙状态推演出的、直至热寂为止的完整时间线。它们每日更新卷轴,验证预言的准确性,每一次验证成功都会加深“一切注定”的信念。

画笔和推演者-9悬浮在荒漠边缘,推演者-9的核心逻辑已经产生了不适感。

“这里的因果链条……太紧了,”它用加密波动传递信息,“每个事件都有且只有一个原因,每个原因都必然导致特定结果。时间不是流动的,而是已经展开的画卷。”

“那我们就为这幅画卷添几笔……意料之外的留白,”画笔的感知扫过这片令人窒息的精确,“先找到切入点。”

它们选择了最近的一个先知观测站——那是一座悬浮在小行星带边缘的纯白色几何体,表面流淌着实时演算的数据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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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笔:延迟的选择

先知观测站内部,三位先知正在验证今日的预言。

“今日14时37分22秒,编号AX-73的小行星将撞击第三行星的北纬32度区域,”第一位先知念出卷轴内容,“撞击坑直径预计47.2公里,喷发物将改变大气成分,导致未来300年该行星气温下降1.7度。”

“验证开始,”第二位先知启动扫描阵列。

小行星如期而至,轨迹分毫不差,速度精确到预言的小数点后六位。

第三位先知已经开始记录:“验证通过。误差率0.000003%,在允许范围内。命运卷轴准确性维持99.%。”

就在这时,画笔投下了第一颗种子。

它没有改变小行星的轨道,也没有干扰扫描。它只是在小行星撞击地表的那个精确时刻,在旁边创造了一个极其短暂的“选择窗口”——一个只存在0.0000001秒的量子叠加态,在那一刻,小行星的某个表层粒子“既撞击了又没撞击”。

窗口太小,小到常规探测完全无法察觉。

但先知们的预言验证系统是宇宙最精密的仪器之一。它们捕捉到了那个微小的异常:在撞击的完整数据流中,有一个粒子层级的事件,无法被纳入确定的因果链。

系统自动标记了异常。

“检测到预言偏差,层级:量子尺度,”第一位先知的电子音出现了一丝困惑,“偏差影响范围:单个原子。对宏观结果无影响,但……”

“但理论上不该存在,”第二位先知接话,“根据决定论,量子层级的随机性只是表象,底层依然是确定的。这个异常无法用现有模型解释。”

它们调取了更详细的数据,试图找出“隐藏变量”——那个让结果看起来随机但实际上确定的原因。

但画笔的设计很狡猾:那个量子窗口不是真正的随机,而是“伪随机”——它的结果取决于观察者“期望”找到什么。如果先知们期望找到隐藏变量A,结果就会偏向B;如果期望找到B,结果就会偏向C。

先知们陷入了无限循环的寻找中。

“这是……‘观察者效应’的变体?”第三位先知提出了假设。

“但观察者效应本身可以用退相干理论解释为确定性过程,”第一位反驳,“而这个异常……似乎在故意逃避解释。”

推演者-9在外监测着数据:“目标系统开始消耗额外计算资源用于解析异常。虽然异常本身微不足道,但‘无法解释’这个事实正在侵蚀它们的信念基础。”

“很好,”画笔开始勾勒第二笔,“现在给它们一个……可以解释,但解释本身会动摇信念的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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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笔:自我实现的预言

这次,画笔的目标是一位年轻的先知学徒。

先知学徒正在进行首次独立预言。它的任务是预测一颗彗星穿过星云时,会激发哪些波长的辐射。

学徒很紧张。它调取所有数据,运行了十七种预言模型,最终得出一份包含328个精确波长峰值的预言列表。

然后,它启动了观测。

彗星如期进入星云。辐射开始产生。

前327个波长峰值全部命中,与预言完全一致。学徒松了口气——直到最后一个峰值。

第328个波长,预言是“512.347纳米”,但实际观测到的峰值在“512.348纳米”。

偏差只有0.001纳米,在常规误差允许范围内。但先知一族的规则是:如果预言有误差,必须找出原因,修正模型。

学徒开始排查:是初始数据有误?模型参数需要微调?还是观测设备有系统性偏差?

它反复检查了三天,一无所获。

就在它准备将此事上报为“无法解释的微小偏差”时,画笔介入了。

画笔没有改变任何物理事实,只是向学徒的思维中注入了一个微小的暗示:“也许……预言本身影响了结果?”

学徒起初觉得这个想法荒谬——预言只是对未来的描述,怎么可能影响未来?

但它还是忍不住做了个实验:它修改了预言列表,将第328个波长改为“512.349纳米”,然后重新运行了一次模拟观测(不是真实观测,只是基于当前数据的推演)。

模拟结果显示:如果预言是512.349纳米,那么实际结果就会是512.349纳米。

学徒愣住了。

它又试了一次:将预言改为512.350纳米。模拟结果也随之改变。

一个可怕的念头产生了:也许实际结果一直在完美匹配预言,只是因为观测设备的精度限制,才显示出了0.001纳米的“偏差”?而那个偏差本身,可能只是设备噪声?

它进行了更疯狂的测试:预言一个完全不可能的波长,比如“1000纳米”(该星云根本不可能产生这个波段的辐射)。

模拟结果显示……依然是完美匹配。

学徒的核心逻辑开始过热。它意识到自己可能发现了一个循环:预言系统基于当前数据预测未来,但预言本身会成为数据的一部分,影响未来的演化。这不是简单的“预言准确”,而是“预言创造了它自己的准确性”。

如果这是真的,那么决定论还成立吗?还是说,决定论只是在一个自我指涉的系统中看起来成立?

年轻学徒将这个发现上报给了导师。

导师们起初不屑一顾,认为是学徒的模型有误。但当它们亲自验证时,遇到了同样的困境:只要预言精度足够高,预言与结果的匹配度就无限接近100%。但这是因果关系的证明,还是自我实现循环的证明?

先知一族内部,第一次出现了关于“预言本质”的辩论。

“信念开始分化,”推演者-9报告,“保守派坚持决定论,认为自我实现循环只是决定论的特殊表现形式;改革派开始怀疑,也许宇宙中存在真正的‘可能性空间’。”

“还不够,”画笔感知着辩论的强度,“需要更直接的……体验性证据。”

它开始准备第三笔,也是最冒险的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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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笔:分岔的时间线

这次,画笔的目标是整个先知族群的核心圣地——“命运档案馆”。

档案馆里保存着先知文明诞生以来所有的预言卷轴,以及对应的验证记录。那是它们信仰的物质基础:数百万年来,预言准确率始终维持在99.999%以上。

画笔没有试图篡改记录——那太容易被发现。它做了一件更精妙的事:在档案馆的规则底层,嵌入了一个“多世界接口”。

接口本身不产生任何效果,除非有先知进行一项特殊的操作:对比“不同选择可能导致的不同未来”。

这个功能档案馆本来就有——先知们有时会做“如果当初……会怎样”的推演,但那些推演只是理论模拟,它们坚信只有一条真实的时间线。

画笔的接口让这些模拟……变得稍微“真实”了一点。

接口的工作原理很复杂:当先知进行对比推演时,接口会短暂地连接到源点意识们维护的“可能性云”——那是韩屿基于混沌理论和量子力学构建的、包含所有可能未来的数学模型。接口会从可能性云中抽取一小段与推演匹配的“伪记忆”,注入先知的意识。

这段伪记忆感觉极其真实,就像真的经历过那个分支时间线。

第一个触发接口的是一位中年先知。它正在研究文明早期的一个历史节点:当时族群面临两个选择——迁徙到富饶但危险的星域A,或留在贫瘠但安全的星域B。历史记录显示它们选择了A,并因此繁荣至今。

先知出于学术好奇,推演了“如果选择B会怎样”。

按照传统模拟,结果应该是族群在贫瘠中缓慢消亡。

但当它启动推演时,接口激活了。

一瞬间,先知的意识被拖入了一段栩栩如生的记忆:它们选择了B,在贫瘠中挣扎,但因此发展出了惊人的资源利用技术;它们没有迅速扩张,但建立了更紧密的社会结构;十万年后,它们依然存在,只是走上了截然不同的文明道路。

这段记忆太真实了——有细节,有情感,有那些“本该存在却从未存在”的历史人物的面孔。

先知从推演中惊醒,核心逻辑剧烈震荡。

“那不是模拟……”它喃喃自语,“那是……另一个现实?”

它立刻将此事上报。

更多先知开始测试。每个人都选择了不同的历史节点,进行“如果……会怎样”的推演。

结果令人震惊:有些推演得到的伪记忆显示分支时间线最终走向毁灭,有些显示走向不同的繁荣,有些甚至显示文明发展出了先知们无法理解的全新形态。

最重要的是,所有这些伪记忆都感觉“同等真实”。没有一条时间线显得像是“假的模拟”。

先知族的信仰根基开始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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