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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宋家蛏子!(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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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先锋斜眼看他:“梁老三,你少来抬杠。谁让你半夜偷跑船了?没有我的票,搁这儿就给我等。”

宋仁泽冷笑:“你那票是卖的吧?卖多少钱一张,私底下说得清清楚楚?”

人群里立马有人应和:“我表弟没钱,给他送了半扇肉,还不够,又补了两尺蓝粗布。”

“我给过五斤花生油,他还嫌味道不香。”

“去年我家翻屋,整整被卡了半个月。”

胡先锋脸色越来越黑,抬手一指条子:“拿来,我看看。”

“想撕?”宋仁泽往后一抽,把条子揣回胸口口袋,袖口一抖露出那角红章,“今天当着大家伙的面,把道理说明白。要不然这沙场门口我就不走,大家都别走。谁的房子要盖,谁的孩子要娶媳妇,拎着锄头扫帚都给我站这。”

这话一落,外头看闹的村民更挤了几层,扁担、竹筐、独轮车挤成了一条弯弯曲曲的人缝,几个娘们儿把围巾往头上一系,站在最外面探头探脑:“他说得在理。”

棚里钻出个瘦高的小伙子,是胡先锋的跟班,手里还拎着秤砣:“先锋,要不先称两斗意思意思?”

胡先锋瞪他:“你懂个屁。去,把秤抬回去,没我话别挂钩。”

“秤谁都别动。”人群里一个穿灰棉袄的女人挤进来,把布包往桌上一搁,露出一本旧账和一只蘸水笔,“我是大队会计许兰。条子是我开的,十四方,三天有效。今天是第二天。谁拿条子来谁就过秤,我给记账,你再说紧张,我把账本拿去公社。你要是说这堆沙不是十四方能出的,你把存根拿出来对。”

胡先锋的脸忽红忽白,声音压低了:“许会计,别跟我抬杠,咱私下说两句……”

“没啥私下的。”许兰把袖口往上一挽,露出冻得通红的手腕,“账就该摊开在太阳底下。民兵排不是也在这?海泉,站出来。”

一个背插木柄刺刀的青年应声站到台阶上,嗓门洪亮:“都往后退半步,秩序要有。今天谁打人闹事我先带走。先锋,把你手里的钥匙拿出来,把栅栏门开到最大,过秤。会计在这儿,条子也在这儿,咱公对公。”

胡先锋抬着下巴不动:“我说了紧张。”

“你说紧张就紧张?”宋仁泽走上一步,“那就选最靠外面的堆,咱现场划方。你要说水分大,那也好办,当着大家面子翻一遍,底层翻上来,顶层翻下去,均一均,再过秤。你要说人手不够,大家都在这,谁不是一身力气?”

人群里立刻有人道:“我帮忙。”

“我也来。”

“我家里泥桶都带来了。”

“还有独轮车,推起来快。”

许兰把账本一摊:“我来点数。宋家的条子先过。谁的条子排谁后头,不许插队。”

李二虎蹦到秤旁:“把杆子擦干净,我来挂斗。小心别偷换斗底。”

跟班的瘦高小伙子脸涨得通红,想抢又不敢抢,只能躲到旁边去摸袄兜。

胡先锋看着人潮像潮水一样涌到秤台,脖子上青筋突起,忽地一把攥起桌上的旧电话机线头,想插,插不上,烦躁一把拍掉:“全是你们捣乱!我得向场里打报告,谁也别想装走!”

宋仁泽笑了一声:“真想打?正好,我也要去公社广播室借电话。你说河沙紧张,我们让场长来数一数。到时候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这三堆沙自己会走路。”

人群里又是一阵笑。海风卷着潮水味往棚里灌,栅栏外的潮水正往回退,滩涂上亮闪闪的。两只螃蟹从一处泥洞口探出钳子,又飞快缩回去。远处的码头上有人吆喝,机帆船的引擎轰轰响了一嗓子,带着油烟味。

“别磨蹭了。”许兰看了一眼日头,“今天太阳偏西之前要是不过完,后面几家都要耽误。我先宣个话,谁家过秤多少写多少,少一斗都不行,多一斗也不行。先锋,钥匙。”

胡先锋紧咬牙,手背上青筋暴起,半天才从裤腰里抽出一串钥匙,重重扔在桌上:“我看你们能折腾到啥时候。”

李二虎一把抄起钥匙,三步并作两步去开栅栏门,铁链子哗啦一响,门叶一张,堆下边露出结实的沙脚。几个人自觉地围过去,竹锹一插,沙面滑下去一串细流,发出簌簌声。

“别急。”宋仁泽拎起斗,先在空中晃了晃,又把斗底朝上拍一拍,“看清楚了没?斗底没偷工。挂。”

斗上秤,杆子一点点往下,秤砣往外挪,许兰俯下身看横梁,冷不丁道:“这秤砣磨的有点轻。”她抬眼看胡先锋,“你们的砣子什么时候换的?”

瘦高小伙子结巴:“没、没换……一直这样。”

“我有自家的砣。”老船头梁老三把扁担往地上一搁,从篾篮里摸出一只黑油油的老秤砣,递过去,“我这砣跟随我二十年,过网过盐都用它。”

许兰接过,拿在手里颠了两下,跟自家的小秤一对,点头:“用老三的。”她看看宋仁泽,“你说行不?”

“行。”宋仁泽把自己的斗又让众人再看一遍,挂上。秤杆咯吱一声稳住,许兰报数:“一斗整。”

“好,再来。”李二虎刨得飞起,三下五除二,斗又满了,边缘刮平,挂上,报数,落账。围着的男人女人一人一句,报得铿锵。

胡先锋站在门口,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像被风吹的海草。忽然他挤向秤边,伸手去掀斗:“你们手里有活茬,斗口刮得太平了,干沙比重大,算你们亏。”

民兵海泉一步挡住,手背轻轻抵住他的胸口:“先锋,往后一尺。我在这维持秩序,你别添乱。”

“你凭啥挡我?”胡先锋怒了,“我说过了,河沙紧张。谁拿走谁负责任!”

“我负。”宋仁泽看着他,“有条子,有账本,有这么多人眼睛看着。你要说紧张,把场里的调拨单拿来,贴墙上。我帮你念。”

“你……”胡先锋被堵得一时噎住。

人群后头忽然有人跑来,帽子斜着,气喘吁吁:“公社的庄副主任要过来!刚刚在渡口碰到许广播,他听见了,让我先来捎话,让咱们别乱,先把秤过起来。”

“好啊。”许兰顿时把笔一转,“谁也别停,接着过。庄副主任来了正好对账。”

消息像火星落到干草垛,嗡地炸开。有人把胳膊往袖子里一缩,笑着低声说:“这回好看了。”

“公的路谁都能走,公的笼谁都能动?”李二虎火气上来,“你们割人绳子,拧人笼门,还敢回来?”

高个的脸一绷:“说话留点口德,小同志。谁看见我们割了?”

“脚印看见了。”宋仁泽往前一步,低头指着泥里的鞋花,“鞋底这块缺齿,和你这双是一对。昨晚潮落后也是同样的印。你们走不掉。”

两人对视了一眼,高个的往后退半步,手却摸向腰后。宋仁泽眼睛一眯,手一扬,钩子“当”地扎在他脚边:“别动。”

风把这一下的声响撕得很清脆。矮个的缩了缩脖子:“同志,我们就是看看,真没拿。”

“拿没拿,翻你们背篓不就知道了。”李二虎上去就要去抓,高个的拍开他手:“碰我们东西就是你们不对了。”

“你们也知道不对。”宋仁泽上前半步,声音压得很低,“这样,别把事闹大。你们把今天动过的绳子都恢复,赔两捆麻绳和十根竹桩,跟我到村口把名字登记了,以后不许靠这片滩。要不然,我把你们的脚印和你这点小把戏,一样一样送到公社去。”

矮个的咽了口唾沫,小声嘀咕:“大哥,算了吧。”

高个的横了他一眼,又看看两人手里的钩和篓,想了想,低头骂了一句脏话:“行。赔绳赔桩。今天就拉倒。”

“把你们背篓放下。”宋仁泽淡淡道,“让青蟹自己选路走回去。它能走回去的,算它命大。走不回去的,算你们做孽。”

矮个的脸涨红,扛不住压力,先把背篓放下。里头竟真有三只青蟹,其中两只断腿,一只壳上还带着红树根划的口子。高个的犟了一会儿,也把篓按下,嘴里还嚷嚷:“我们捡到的。”

“捡到的也得放回去。”李二虎冷着脸,“捡到的更说明你们不懂规矩。”

几只蟹慢慢挪着,扑通扑通钻进泥水。宋仁泽等它们都藏进根须,抬下巴:“走吧,别让我在这片滩再看见你们。”

两人灰头土脸地退了。等远处脚步声被潮声吞掉,李二虎才“呼”地吐出一口气:“老大,你胆子也太大了,要是刚才他真掏出刀子怎么办?”

“你以为我不害怕?”宋仁泽把钩子拔起,插回腰后,“但要有人跟你抢饭碗,你就得把盆扣住。扣不住,明天来更多人。”

“记住了。”李二虎重重点头,“咱回去。”

“再收两张笼就走。”宋仁泽抬手一指,“那片水草边还有一张,昨天摆的角度好,应该有收成。”

他们绕回去,沿路把被动过的结重新勒紧,把松的竹桩敲实。最后一张笼提起来的时候,水花四溅,笼里两只青蟹夹得正凶。李二虎笑得眼睛眯成缝:“这回真够本了。”

“走。”宋仁泽把篓盖再按牢,“再不走就要踩黑水了。”

回到村口天色已擦蓝,村头的大槐树在晚风里呼啦啦抖着叶,晒网架下有人影晃动。老李头咳了一声:“回来了?”

“回来了。”宋仁泽把篓放到秤前,“借你的笼,今天不让你白借。”

“我借的是笼,不是要你们的蟹。”老李头嘴上谦让,眼睛却笑得眯起,“挑两只带回去给你娘尝尝鲜。早年我跟你爹下滩时,他也是这么分。”

“那我可真不客气了。”宋仁泽从篓里拎出两只肉满的,“一只给你,一只给婶儿炖娃儿。别挑刺。”

“嘴上还挂娃儿。”老李头乐,“你小子仗义。”

收购站的小秤砣叮叮当当,秤杆一翘一落,管秤的妇女把斤两记到小本上:“今日的牌价照旧,肉满的再给你调上去两分,断腿的扣。你们这篓,成色好。”

“照你写。”宋仁泽点头,“票子得开整一点。”

“知道你挑。”妇女刷刷写完,撕下两联票据,“收好了,别掉水里。”

“多谢。”宋仁泽把票塞进贴身口袋,又把分给老李头的那两只递过去,“这是人情,这些钱是本事。本事不够,人情也不值钱。”

“能说会道。”老李头笑骂,“去吧,回家给你娘报个喜。”

走出收购站,天边最后一抹霞色被海风吹淡,村里的火光一盏一盏亮起来。小孩儿在路边追着打闹,炊烟里有淡淡的咸香。

“老大,今晚要不要留两只煮了吃?”李二虎咽了口口水,“我娘说用姜葱一煮,蘸点醋,香得很。”

“留。”宋仁泽想了想,“再留一只给老罗。他那炉子帮了咱几回,该走一趟。”

“行。”李二虎把篓提得更稳,“等明儿一早,我去码头看看那帮人还敢不敢来。”

“敢来咱就敢撵。”宋仁泽笑,“不过你别忘了,明早先去把昨晚那口破网补了。网眼破一指,鱼跑一船。”

“记住了。”李二虎嘿嘿直笑,“老大,我发现跟着你走,心里有底。”

“有底就好。”宋仁泽抬眼看向远处黑亮的海,“海上这点活,讲的是眼睛,手艺,人情,和规矩。记住这四样,你就不会被浪一头拍翻。”

“我背下来了。”李二虎学着样子掰手指,“眼睛,手艺,人情,规矩。”

“掰什么手指。”宋仁泽用肩膀撞了他一下,“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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