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洛水鼎共鸣(1/2)
洛水之滨的晨雾,裹着一缕若有若无的黑魔气,像浸了墨的薄纱贴在水面,沾在睫毛上带着微凉的湿意。吸入鼻腔时,能闻到一丝腥甜混杂着腐殖质的味道 —— 那是魔气渗进洛水淤泥后,与水草腐烂气息交织的怪异气味。往日里清澈见底、能映出云影的洛水,此刻泛着淡淡的灰黑,水流过岸边的青石板时,竟在石面上留下蛛网状的黑痕,用指尖一擦,黑屑便簌簌掉落,指尖还残留着轻微的刺痛感。岸边的芦苇半枯半荣,枯黄的杆叶像被火燎过般蜷曲,叶面上缠着丝丝缕缕的阴煞,风一吹便碎成黑末,落在水面瞬间被灰黑水吞没,连一丝涟漪都没激起。
辰率队立于洛水东岸的祭台上,这处祭台是上古时期人族祭祀河神的遗迹,台面由整块青玉石砌成,石缝间还嵌着褪色的朱砂,此刻正被五鼎的光韵映得微微发亮。五尊青铜鼎按九州方位呈环形摆放,鼎身的光韵在晨雾中格外醒目,细节处的灵韵更是动人:冀州鼎泛着鎏金的光,山川纹路间游走着细碎的地脉气,能看到微型的溪流虚影在纹路里蜿蜒,遇到凸起的 “山峰” 便绕流而过,泛着细碎的金光;雍州鼎裹着墨蓝的光,星斗纹随晨雾流动微微闪烁,每一颗星辰印记都像真的星子般亮着,偶尔有星芒顺着纹路滑落,落在祭台上便凝成转瞬即逝的光点;徐州鼎映着翠绿的光,草木虚影在纹路上轻轻舒展,一株株微型青松的针叶清晰可见,风过时还会微微晃动;扬州鼎漾着碧蓝的光,水波纹里似有清泉叮咚作响,仔细听能辨出水流撞击 “礁石” 的细碎声响;青州鼎绕着淡紫的光,山岳纹中藏着细碎的雷光,偶尔有细小的闪电在纹路间穿梭,发出 “滋滋” 的轻响。这五鼎是辰一行人数月踏遍洪荒寻回的至宝,此刻正静静立在祭台上,鼎足与祭台的地脉符文精准对接,等待着与河图的共鸣。
姜子牙手持河图残页立于五鼎中央,残页是用昆仑山顶的桑皮纸制成,质地坚韧却透着细腻的光泽,边缘还沾着未干的灵泉露水 —— 那是他今早特意去洛水源头取的,露水顺着残页边缘滴落,落在祭台的青石上,竟在石面上晕开一圈淡淡的金纹,与地脉符文相互呼应。残页上的山川水系纹路泛着淡淡的金光,黄河的九曲、长江的壮阔、五岳的巍峨都清晰可见,甚至能看到洛水支流的细小脉络,与五鼎的光韵隐隐相连,像有无形的丝线在其间缠绕。他身着洗得发白的土黄色道袍,腰间系着一柄桃木剑,剑穗上的红绳已有些褪色,指尖凝聚一缕清灵之气,那气息泛着淡青的光,轻轻点在残页中央的洛水标记上,声音带着历经沧桑的沉稳:“今日借洛水灵脉之韵,以五鼎为阵基,河图为引,布周天星斗阵。此阵有二用:一则净化洛水及周边地脉的魔气,还百姓清水;二则加固洛水脉道,阻血海之水东侵,为寻回剩余四鼎争取时间。”
闻仲立于祭台东侧,淡紫色的雷纹战甲泛着冷冽的光,甲片边缘的雷光纹路随他的呼吸轻轻跳动,身后的雷神虚影半凝成形 —— 虚影比往日更清晰,能看到战甲的每一片甲叶、双鞭上的雷纹,甚至能感受到虚影散发出的威严。他的双鞭交叉护在身前,鞭身缠绕着细小的雷光,每一次挥动都带起轻微的电流声,祭台东侧的空气都因雷光变得微微发烫。他已将三十名雷部修士布在洛水上下游,每人手持一面雷令,只要有魔气异动,便能即刻引雷支援。“洛水下游三十里的芦苇荡中,仍有淡黑魔气残留,浓度虽不高,却在缓慢侵蚀水脉。” 闻仲的目光望向东方,那里的晨雾更浓,“据雷部修士探查,这些魔气似是 太湖之战时,逃脱的水魔遗留的余孽,它们藏在水底淤泥中,靠吸食洛水的灵脉气存活,等阵起,我便引九霄天雷清剿,绝不让其再污染水脉。”
刑天则在祭台西侧布下巫族的 “地脉护阵”,五十枚用巫血绘制的符纸嵌在祭台边缘的凹槽里,符纸上的巫纹是用巫族秘制的朱砂混合成年巫者的心头血绘制,纹路间流动着淡淡的血气,像一条条细小的红色溪流。符纸贴在祭台边缘时,能看到符纸与祭台的地脉之间有细微的红光连接,那些红光顺着地脉符文蔓延,与五鼎的光韵形成互补的循环。他握着伴随多年的干戚,戚板上的巫纹泛着暗红的光,古铜色的手臂上青筋微微凸起,巫力顺着斧刃缓缓注入阵中,让符纸的红光又浓了几分。“我这巫阵能锁住鼎气,不让阵力外泄浪费,还能感应百里内的魔气动向。” 刑天的声音带着巫族特有的厚重,“若有黑莲教徒来扰,此阵至少能撑一炷香的时间,为诸位争取破敌之机。”
敖丙站在刑天身旁,银白色的龙鳞在晨雾中泛着淡青的光,龙角上萦绕着淡淡的水韵,那是他与洛水灵脉连接的印记。他已将东海灵脉与扬州鼎通过水脉相连,只要阵中有失,便能即刻引东海的灵脉之力支援 —— 此刻他的指尖能清晰感受到东海的潮汐,每一次潮起潮落,都有细微的灵脉气顺着水脉涌向扬州鼎。“洛水与东海通过地下暗河相通,暗河的灵脉虽不如主干强盛,却也能暂补阵力。” 敖丙的声音带着龙族特有的清越,“若地脉有异动,我能借水脉之力加固阵基,不让魔气有机可乘。”
祭台下方的空地上,数百名人族百姓自发前来祭拜,他们大多是洛水沿岸的村民,有的衣衫上还沾着泥土,显然是刚从田里赶来。百姓们捧着自家最珍贵的东西:白发苍苍的李老汉捧着用红布包裹的陈年小米,那是他家去年收成最好的粮,一直舍不得吃,此刻却小心翼翼地放在祭台下方的供桌上;穿粗布短打的王二郎抱着刚从自家桃树上摘的野桃,桃上还沾着新鲜的桃胶,叶子上的露珠都没干;还有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捧着一个陶罐,里面装着她攒了半个月的鸡蛋,罐口用布封得严严实实。香火缭绕的气息顺着晨风飘向祭台,那香不是名贵的檀香,而是百姓用艾草、柏叶混合晒干制成的,却带着最纯粹的虔诚,与五鼎的光韵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淡淡的金雾,金雾落在百姓身上,不少人原本因魔气侵扰而苍白的脸色,瞬间多了几分红润。
阿土站在百姓前方,他穿着一身干净的麻布衣裳,腰间的斧痕纹(人族血脉)泛着淡淡的金光,那光芒虽不强,却透着人族血脉的韧性。他正引导百姓有序祭拜,声音温和却有力:“大家莫急,排好队,心诚则灵。鼎神护佑的不是某一个人,而是我们所有人,只要我们齐心,定能让洛水重归清澈,让地脉重归稳固,让田里的庄稼重新丰收。” 他一边说,一边帮李老汉把小米罐摆好,又帮小姑娘把鸡蛋罐放在供桌的安全处,动作里满是细心。
辰盘膝坐在五鼎中央,银白道袍上沾着少许洛水的晨露,指尖的人道圣印(融合混沌青莲籽所得)泛着青金色的光,印体上的九州地形图比往日更清晰 —— 西岐城的轮廓能看到城门的朱红、房屋的黛瓦,甚至能看到城门口来来往往的人影虚影,有挑着担子的货郎、牵着牛的农夫;朝歌的方向能看到城墙的夯土痕迹,还有百姓在田地里劳作的场景。百姓的愿力像一缕缕金色的细雨,从圣印表面缓缓落入五鼎,每一缕愿力融入,鼎身的光韵便亮一分。他深吸一口气,体内的混沌清气顺着掌心涌入圣印,圣印的光韵瞬间暴涨,像一道青金色的光罩,将五鼎完全笼罩,鼎身与祭台地脉符文的连接更紧密,甚至能听到地脉 “咚咚” 的跳动声,像洪荒的心跳。“姜道长,地脉与鼎气已对接完毕,可以起阵了!”
姜子牙点点头,闭上眼,口中念起古老的阵诀,那口诀不是凡间的语言,而是上古时期流传的地脉真言,每一个字都带着与天地共鸣的力量:“河图引星斗,五鼎镇地脉,清浊分阴阳,灵韵护洪荒!一引天枢,二引天璇,三引天玑,四引天权,五引玉衡,星斗归位,阵起!” 随着最后一个 “起” 字落下,他将河图残页猛地抛向空中,残页在空中瞬间展开,从巴掌大小变成丈许宽的星图,图上的星辰纹路与雍州鼎的星斗纹完全契合,每一颗星辰都亮着耀眼的金光,北斗七星的轮廓格外清晰,甚至能看到星辰周围的星云虚影。
五鼎同时震动,鼎身的光韵顺着祭台的地脉符文涌向中央,与星图的金光交织在一起,在空中凝成一道巨大的周天星斗阵虚影 —— 虚影比祭台高了三丈,星辰按北斗七星的方位排列,每一颗星辰都对应一尊鼎:冀州鼎对应天枢星,金光与天枢星的光芒相连,像一道金色的光柱;雍州鼎对应天璇星,墨蓝光与天璇星的幽光交织,泛着神秘的光泽;徐州鼎对应天玑星,翠绿光与天玑星的生机之光融合,让周围的空气都透着清新;扬州鼎对应天权星,碧蓝光与天权星的水韵之光缠绕,似有海浪声传来;青州鼎对应玉衡星,淡紫光与玉衡星的雷光之光碰撞,偶尔有细小的闪电在其间穿梭。星辰的光芒洒在洛水上,将水面的黑魔气照得无所遁形,那些灰黑的水在星光下,像被剥去了伪装,露出里面的阴煞。
“阵起!净化!” 姜子牙睁开眼,大喝一声,声音震得晨雾都微微散开。星斗阵虚影中的星辰同时亮起,一道金色的光带从虚影中落下,像一条巨大的金绸,缓缓覆盖在洛水表面。光带接触到水面的瞬间,黑魔气发出 “滋滋” 的惨叫,那声音尖锐却微弱,像被火烧的蚂蚁,灰黑的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清澈,从光带覆盖的区域开始,一点点向四周蔓延,原本被魔气污染的淤泥,也在星光下泛出淡淡的土黄色,不再发黑。岸边半枯的芦苇也重新泛出翠绿,枯黄的杆叶上的阴煞被光带净化,随风化为白色的雾气消散,芦苇的根部甚至开始冒出细小的新芽,芽尖泛着嫩绿的光。
就在这时,洛水下游突然传来一阵异动,晨雾中泛起淡淡的黑,十几条黑鱼从水中猛地冲出,水花溅起三尺高。这些黑鱼比寻常洛水鱼大了三倍,鱼鳞泛着死灰的颜色,毫无光泽,鱼眼是浑浊的黑色,没有一丝生气,口中不断吐出细小的黑泡,泡液落在水面便凝成细小的魔纹,试图污染周围刚恢复清澈的水。“是水魔余孽!” 闻仲的目光一凝,声音带着雷部法则的威严,“雷来!” 他双鞭同时挥动,鞭身的雷光瞬间暴涨,天空中的晨雾被雷光驱散,一道淡紫色的雷云快速凝聚,云中有闪电穿梭,发出 “轰隆隆” 的雷声。紧接着,一道手臂粗的雷光从雷云中央落下,像一把金色的利剑,精准地劈向黑鱼群。
雷光接触到黑鱼的瞬间,黑鱼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瞬间被雷光包裹,黑色的魔气从鱼身中疯狂涌出,却被雷光瞬间净化成白气。不过瞬息,十几条黑鱼便化为一缕缕黑灰,飘落在水面,很快被洛水冲走,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下游的雷部修士也随之行动,三十道雷光同时落下,将芦苇荡中的残余魔气彻底清剿,晨雾中的黑煞也消散大半,露出湛蓝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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