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力与巧的较量（2/2）

“你……你到底是什么怪物？！”铁牛又惊又怒地吼道，声音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动作变得更加谨慎和警惕起来。

对方手段的诡异、多变和层出不穷，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和应对经验，一种不安的感觉开始在他心中蔓延。

石小凡心中一定。

有效！

高温灼烧，尤其是针对已经被破开的伤口区域，可以有效穿透其外部强悍的物理防御，直接对内部神经和组织造成真实的痛楚和伤害！

虽然无法瞬间造成致命伤，但足以有效打乱其节奏，极大消耗其心神和体力，并种下恐惧的种子！

策略既定，石小凡开始了新一轮的、更加刁钻和折磨人的攻击。

他不再追求一击必杀，而是变成了一个极致骚扰的、无处不在的痛苦使者。

利用空间闪烁不断变幻位置，神出鬼没，如同附骨之疽。

时而在铁牛视线死角出现，一记蕴含穿透暗劲的指风点向他之前受伤的膝盖侧后方，加重其行动不便，让他步履蹒跚。

时而又闪烁到另一侧，指尖跳跃着那簇危险而灼热的火焰，如同毒蜂的尾针，伺机灼烧他身体上任何可能存在的薄弱点，比如眼角、耳后、脖颈侧面，甚至多次险之又险地试图靠近其眼睛！

逼迫他不断格挡躲闪，疲于奔命。 虽然大部分攻击都被铁牛用手臂或狼狈的躲闪格挡开，但那神出鬼没的威胁和时不时成功带来的、如同针扎火燎般的灼痛，让铁牛烦躁不堪，怒吼连连，却又无可奈何，心态逐渐走向崩溃。

他就像一头被无数带着毒刺的马蜂围攻的巨熊，空有掀翻坦克的力量却无处发泄，只能被动地挥舞手臂，护住要害，被叮咬得痛不欲生，体力在这种高强度的警惕、无效攻击和持续疼痛下飞速消耗。

他的喘息声越来越重，如同破旧的风箱，动作也越来越慢，越来越沉重，汗水如同小溪般从他身上不断淌下，在地上形成一小滩水渍。

右臂依旧酸软无力，右腿的伤势也因为不断的移动和躲闪而隐隐加重，每一步都似乎变得更加艰难。

心态，更是濒临崩溃的边缘。从最初的狂傲，到愤怒，再到现在的惊疑、烦躁和一丝恐惧，他的战斗意志正在被一点点蚕食。

他从未打过如此憋屈、如此窝火、如此令人绝望的仗！

石小凡冷静地观察着这一切，如同最有耐心的猎人，等待着猎物最终精疲力竭、露出致命弱点的时刻。

他知道，时机正在一步步接近。

对手的体力、精神和警惕性都在滑向低谷。

决胜的时刻，即将来临。

他悄然调动了另外两种能力——从以往目标身上掠夺来的、并不常用却在此刻或许能起到一锤定音作用的能力：来自某个街头霸王的“巨力”（短暂爆发远超常人的力量）和来自某个保镖的“硬化皮肤”（短时间内使身体局部区域皮肤和皮下组织变得坚硬如铁，提升抗击打和攻击强度）。

他在等待一个完美的、不容有失的时机。

一个能将所有力量，凝聚于一点，瞬间爆发，彻底终结战斗的时机！

机会，终于来了！

在又一次试图拍打灼烧他后颈皮肤的石小凡却再次落空之后，铁牛的耐心和体力终于被消耗到了极限！持续的疼痛、无尽的烦躁和深深的无力感淹没了他最后一丝理智！

“老子不管了！老子要你死！给老子去死！！”他发出了歇斯底里、完全失去理智的狂吼，不再顾及任何防守和姿态，将全身剩余的所有力量孤注一掷地灌注到左拳之中，肌肉贲张到极限，青筋如同虬龙般暴起，左拳如同抡起的攻城巨锤，以一种近乎同归于尽的、毫无保留的疯狂架势，朝着刚刚在他正面闪烁出现的石小凡，发出了迄今为止最为狂暴、最为直接、也是破绽最大的一记舍身重拳！

这一拳，蕴含了他所有的怒火、不甘、屈辱和最后的蛮力！拳风之猛烈、速度之快，甚至产生了低沉的音爆声，空气被急剧压缩，让远处的众人都感觉面部如同被刀片刮过！

然而，正因为其毫无保留、倾尽所有，也意味着——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中门大开！整个后背和后颈要害完全暴露无遗！且因为全力前冲，下盘已然虚浮，重心极度不稳！

就是现在！

石小凡眼中寒光爆射，如同暗夜中划过的冷电！

面对这足以将一辆小汽车都瞬间砸扁、避无可避的恐怖一拳，他这一次，没有选择向任何方向闪烁躲避！

他的身影就在铁牛那巨大的、蕴含着毁灭性能量的拳头即将触及他鼻尖、拳风已然吹动他发梢的刹那——

骤然变得模糊虚幻！然后瞬间消失！

并非向后或向两侧躲闪！

而是精准无比地、如同早已计算好坐标的瞬移般，直接出现在了因为全力出拳而导致身体极度前倾、后颈毫无防护、空门大开的铁牛的正后方！那个最佳的、唯一的攻击死角！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凝固了！

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心脏都几乎停止了跳动！血液仿佛瞬间冻结！

现身、拧腰、旋身、发力！四个动作在百分之一秒内完成，流畅迅猛得如同经过千锤百炼，超越了人体视觉捕捉的极限！

石小凡的右掌早已并拢如刀，手臂肌肉微微鼓胀！

“巨力”异能瞬间发动！整条右臂的肌肉纤维仿佛在瞬间膨胀、压缩、爆发出惊人的能量，一股远超他平时状态的、爆炸性的力量洪流般轰然涌入手掌！

“硬化皮肤”异能同时覆盖于手掌边缘，使其皮肤和骨骼在那一刻坚逾百炼精钢，足以承受自身爆发出的恐怖力量！ 甚至，他还将所能调动的、最后的一丝空间震荡之力，也高度压缩凝聚于掌缘之上，增加其破坏力和穿透性！

三种截然不同的力量，在这一刻，完美地、协调地凝聚于一体，集中于那手刀最锋锐的一点之上！

目标——铁牛那粗壮、却因前倾而暴露无遗、毫无肌肉保护的、连接着头颅与躯干的脆弱后颈脊椎要害！

石小凡的眼神冰冷如万载寒冰，没有丝毫犹豫，带着一击必杀、不容失败的决绝，那凝聚了恐怖混合力量的手刀，撕裂空气，发出了低沉而致命、宛如死神低语的嗡鸣声，以雷霆万钧之势，狠狠劈下！

咔嚓！！！

一声清脆而令人毛骨悚然的、仿佛粗大枯木被千斤巨力强行瞬间折断的恐怖爆响声，骤然响起！清晰地、残酷地传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直击灵魂深处！

声音并不如何响亮，却带着一种绝对的、终结般的意味！

时间仿佛真的停止了。

铁牛那前冲挥拳的狂暴动作猛地僵住！定格成了一个滑稽而可悲的姿势。

他脸上那疯狂而狰狞的表情瞬间凝固，然后如同破碎的瓷器般迅速瓦解，被无边的惊愕、难以置信、以及最终的、彻底的空白所取代。

他那铜铃般的巨眼猛然向外凸出，布满了血丝，瞳孔先是瞬间放大到了极限，然后又急速收缩成针尖大小，最后彻底失去了所有神采，变得空洞无光。

“呃……嗬……”

一声极其微弱、如同破风箱最后一丝漏气般的声音，从他喉咙里艰难地、无意识地挤了出来。

然后，他那庞大如同铁塔般、充斥着恐怖力量的身躯，仿佛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的灵魂和支撑，失去了所有的力量。

轰然！！！

如同被砍倒的千年巨树，又如同推金山倒玉柱般， face down（面部朝下）地、重重地、毫无声息地砸倒在满是碎石和灰尘的地面上！

发出一声沉闷得让人心头发颤的巨响！

整个地面都仿佛随之震动了一下！溅起一圈浓密的烟尘，缓缓将他的身躯笼罩。

尘埃在空中慢慢飘落，如同举行着一场无声的葬礼。

世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如同被集体施了石化魔法，呆呆地、难以置信地看着场地中央。

看着那个依旧傲然站立着的、身形在弥漫烟尘中显得有些模糊却异常挺拔的少年。

看着那个倒在他脚下、如同山岳崩塌般彻底失去动静的巨汉。

那强烈的、近乎荒谬的视觉反差，疯狂地冲击着每一个人的神经和认知。

赢……赢了？

凡哥……他赢了？

那个如同怪物般不可战胜、刀枪不入的巨人……就这么……被凡哥打倒了？

刘三的嘴巴无意识地张开着，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那是极度紧张和恐惧压抑到极致后突然释放的狂喜、激动和一种难以言喻的震撼！

他死死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嚎啕出声，身体却抖得更加厉害，几乎要虚脱过去。

其他躲在暗处的兄弟们，也陆续从极致的震惊和麻木中回过神来，脸上先后浮现出劫后余生的狂喜、对石小凡近乎神明的崇拜以及依旧残存的难以置信！

不知是谁先发出了第一声压抑的欢呼，随即迅速引起了更多人的回应，虽然声音不大，却充满了激动和兴奋！

石小凡微微喘息着，额头上也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脸色略显苍白。刚才那终极一击，几乎耗尽了他大半的精神力和体力，三种异能的瞬间精确协同运用，对他的身体和精神负荷都极大，经脉甚至传来隐隐的刺痛感。

但他不敢有丝毫松懈。他的目光依旧冰冷而警惕地盯着地上那毫无声息、被烟尘 partially 笼罩的铁牛。强大的精神力仔细感知着对方的生命气息和能量波动。

确认对方确实已经彻底失去意识，心跳虽然仍在，但极其微弱，呼吸几乎停止，尤其是后颈遭受那样的重击，很可能已经造成了毁灭性的创伤之后。

他才缓缓地、一步步地走上前。脚步踩在碎石和玻璃渣上，发出轻微的声响，在这死寂的环境中格外清晰。

他蹲下身。

烟尘稍稍散去，露出铁牛那毫无生气的侧脸和粗壮的脖颈。

他伸出右手，轻轻按在了铁牛那依旧温热、布满粘腻汗水与灰尘的后颈皮肤上。

闭上眼睛。

集中起最后所剩不多的、却异常凝练的精神力。

“掠夺。”

他在心中默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