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算人者 人恒算之（2/2）
地皮的马路对面是一群白色的平房，招牌写的是“海市寰岛集团”，后来这家公司迁移到重庆，还养过一支较为短命的甲A球队，“前卫寰岛队”。
后来盛行一个名词，开始是“三通一平”，后来改成“七通一平”，反正不管几通几平，谭笑七必须告诉市里老一，这块地皮要是想卖出高价，就必须把废楼推平，渣土运走，再给地皮镶个绿色边边，最好搭个戏台，就算是卖和氏璧，不配个像样的盒子，也不会卖出个好价钱，买椟还珠懂不懂？
三
谭笑七告诉吴德瑞先开车回家，他要装扮成一个事业成功的斯文败类，去找几家做基础的工程公司去打听收拾这块地皮所需的时间和花销。既然去见老一，就必须打有准备之仗。他会把计算好的报价给老一提高三倍，这就是自己为了未来准备的资本，这个计划只针对女人，孙农，许林泽，还有未来的老婆，而是杨一宁的可能性越来越小。
算上北京的钱，现在谭笑七手里加起来有几百万了，比起杨爸来说不算多，就看以后怎样发展，谭笑七虽然有点生气孙农，但是对她的北欧之旅充满希望。
公爵确实很加分，更加分的是吴德瑞，他一副高端保镖身手强壮的样子，令访问的所有工程公司给出的报价都很诚恳，
傍晚俩人再次来到沿江四路，谭笑七对旁边那幢八层楼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既然隔壁地皮将被炒热，没理由这幢已经是现房的大楼不涨价，谭老板的腿还是微跛，大个子就跑去那幢楼下打听到房主是是北京住总驻海市六公司，公司就在往西一点的甸花新村，也就是杨一宁前一阵大背跨南天大酒店凶犯的地方，虽然谭笑七并不知情。
六分公司的老总和员工挤在一套三室一厅套房的客厅中间的八仙桌边正要吃饭，谭笑七推门而入，没过五分钟，公司老总和副总以及助理挤上公爵后座，其他人打车，一行人浩浩汤汤地前往狮子楼，客厅八仙桌上的肉烧长条茄子，清炒空心菜，盗版麻婆豆腐，榨菜肉丝冒着热气，旁边一只比谭笑七的电饭煲大两倍的电饭锅里是满锅的米饭，谭笑七看了会觉得这点菜还不够他和吴德瑞吃的怎么也得再整点王致和玫瑰腐乳。
说起王致和，谭笑七想起谭妈，谭妈酷爱王致和臭豆腐，冬天时吃热面条拌臭豆腐是谭妈的最爱，也是把谭爸和谭笑七轰出屋子的绝佳方法，那时，谭笑九还没出生，家里还算是一片其乐融融。
敏感的吴德瑞却奇怪地看了一眼谭笑七，“怎么了谭总？”
小个子想不到大个子还是戏精，“没事，咱们那笔深圳的资金一会儿你催一下！”谭笑七回头对着六分公司的老总毛顺利，“毛总，我是真心想买您这栋楼，您看看价钱上能再商量一下吗！”
“好说，好说！”毛总点头哈腰的，他这栋楼再卖不出去，资金链就会彻底断裂，他就得奉调回京，告老退休，所以他很急，儿子等着钱结婚呢，如果卖出去，他的提成会很客观，“谭总，您看要是有困难，分期付款也是可以的，您账上有多少钱？”
“现在一百来万吧，但是我深圳的马上回来的钱有八百万，还有两船货马上到港。”谭笑七心说我就是想打个短平快，只要旁边那块地皮火了，还担心你这幢楼不赚钱吗！
住总六公司的人显然很久没来过酒楼了，倒是很规矩，没点什么很贵的海鲜，倒是要了一大堆肉菜，谭笑七也不充大方，昨天吃下去的那堆东山羊还堵在嗓子眼边缘，实在没胃口吃什么。
谭笑七示意吴德瑞给毛总灌酒，他是不能再喝了，昨天晚上就是喝酒误事，虽然收了童年的小伙伴许林泽，但毕竟带点算计，谭笑七想起来就觉得不爽。
看着觥筹交错的一桌子人，谭笑七不由又想起许林泽，不知道应该侥幸还是痛恨，谈波的不举给自己造成这样一个局面，不管怎样他就是不爽，妈的。
大个子觉得谭笑七又走神了，故意问“谭总，是不是为装修烦啊？”
谭笑七觉得大个子是真坏，谭笑七知道象六公司这种企业，软硬装是必须具备的资格。
“是啊，现在这家装修公司太烂了。”
毛总上钩，“谭总的房子在哪里，我们公司就搞装修，要不明天上午去现场看看。”
“哦，不远，就在你们要卖的大楼的对面，叫九龙花园的。”谭笑七装作不在意的喝了一杯饮料。
“那里啊，我们正在给海航筹备小组的别墅搞装修，要不就连您的房子一块给装了！”
“那怎么好意思呢”！谭笑七倒了两大杯二锅头，虽然是毛总应该请他的客，但既然换他了，出口型五十六度红星二锅头就算拿得出手。谭笑七示意吴德瑞把这一大杯喝了，他一会还得开车呢。
安全第一！
谭笑七觉得，届时这幢楼自己的下家也得装修，不如自己就当个二掌柜的，再从中大捞一票。
生活真美好！
四
情报系统还是杨书逸的最高效，短时间里，许林泽的全部档案资料都汇总到杨爸的桌上，谭笑七不知道那部吴德瑞买回来的无绳电话里，就装了窃听装置，虽然大个子想起来就觉得对不起小个子，但他也很无奈啊。
杨爸曾经的烦恼就是谭笑七的过往太出色，除了进过看守所37天，就没有啥污点了，这和杨一宁的槽点满满截然不同，即使杨一宁是被张建国蒋依依和王英害的，但是不能说自己没有问题。如今谭笑七和有妇之夫发生了什么，在杨书逸看来，貌似和杨一宁拉近了一些道德水准，就是说二哥不说大哥，五十步不要笑百步，都是一路货的意思。
杨书逸一直觉得叫杨锦廷的这个孩子是谭笑七和杨一宁之间无法回避的障碍，可要是被小孩子送到国外，那两个人应该毫无芥蒂了。杨爸帮杨一宁约好了明天去协和照RI，要是没问题，杨一宁很快就可以回海市。杨书逸觉得必须想办法掐断谭笑七和许林泽之间的关系，他觉得谭笑七是只擅于顺杆爬的猴子。
杨爸后悔自己对老婆汤容容的无限溺爱和宽容，这样只会害了女儿的幸福，听说谭笑七的第二辆皇冠被老一儿子开毁了，今天上午那小子又开了一辆新皇冠放在市中心分局大院里，自己开了一辆崭新的公爵，算一下全价得三百万了。
就算是有人送给谭笑七开的，也得有人肯送不是吗？这说明送车的人看中了小个子身上的能力。
杨书逸心里酝酿着一个疯狂的计划，就是自己和汤容容带着杨锦廷去瑞士待个一年二年，把杨家生意全都甩给杨一宁，其实就是给谭笑七。那家伙看着外表很硬，杨爸能看出来他的心太软，把所有问题都自己扛。否则不会容忍自己打他嘴巴，事实上，能忍的人都很可怕，能忍被打嘴巴的人更可怕。
杨爸就不信小个子忍心看着杨家百来口子无人掌舵，风自飘零，他相信谭笑七迟早会栽在杨一宁手里，只要杨锦廷不再碍眼。
不破不立，杨爸其实也是个麻将高手。
谈波他爸罕见地回家和儿子儿媳一起吃晚饭，看着许林泽那容光焕发的脸，他心里感叹，饮食男女，人之大欲。
市里老一很后悔，应该在谈波结婚前容忍放纵他一下，古代大户人家的公子婚前都会让通房丫头同意下，否则也不会洞房时才知道不举。他大儿子十六岁就开始搞大女生肚子，到二十就被自己送到国外让他去尽管嚯嚯洋妞。
他怕谈波重蹈他大哥的覆辙，就严格禁止他和女生来往，现在看来这都是命，是报应。
老二秘密学习唇语可是给自己的仕途帮了大忙，尤其是他读出上任和小蜜的境外户口详情，直接让自己上位。在老一看来女人在男人的仕途上就是个点缀，当然老婆的肚子一直瘪着，会遭到圈内人的嘲笑。所以许林泽的肚子大了就行，管他谁的呢，以后把经手的那小子送进去就齐活。
当然现在还要用那小子卖地皮，听说他是新能源老总太太的亲堂弟，那位演员太太是真漂亮！老一喉头一动，咽了口唾沫。
在高官眼里，忠贞就是一种摆不上台面的奢侈品。
公公吩咐儿媳，“明天把谭笑七叫来见我！”要继续拿许林泽当甜头给谭笑七，至少要等到地皮款全部入账和她的肚子有了动静。
许林泽不知道她暂时逃过了一劫，这种家庭要是想捏死有丑闻的儿媳，一捏一个准，还都是合法手段。
许林泽说老一要接见谭笑七，小个子知道一切开始进入轨道，他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许林泽一阵失落。谭笑七，许林泽，孙农从小在一起吃饭的三个人都没谈过恋爱，爱上一个人是什么滋味谁都不懂。
首先有了恋爱脑的竟然是许林泽，对象还是曾经同桌的他。
杨书毅非常坦率地告诉杨一宁谭笑七发生了什么事，杨一宁不悲不喜，她只是问杨爸“我和他还能再有关系吗？”
她需要一个肯定，使自己坚定决心。杨一宁在回北京的飞机上一直睡，梦见的都是和谭笑七谈恋爱。就像【霍乱时期的爱情】，在梦里他俩经历了高尚的爱情，卑贱的，贫穷的，放荡的，柏拉图的各种大串烧，醒后她发觉，她对放荡的爱情印象深刻，毫无顾忌的爱情才是真正的爱情，毫无顾忌必然就是放荡。就像她和王英的最后一次，俩人锁在一间屋子里放肆了三天三夜，才被寻踪而来的杨爸踹开房门。
对于谭笑七和老一的儿媳妇一事，杨一宁心里又酸又宽慰，宽慰的是谭笑七也不干净了，但还是酸，谁不想跟自己那个的人是第一次。
哪怕都都没了第十次的杨一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