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第一个阿克曼战士（1/2）
“自由之剑。”贞子嚼着这几个字，像是在嚼一块发霉的面包，“听起来多神圣。但你知道吗，艾伦，在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暴君，而是那些自认为掌握了真理、为了‘崇高目标’可以牺牲一切的……疯子。”
画面一转。
那是一个深藏在群山之中的秘密基地。
时间已经是“双王制”确立后的两百年。艾尔迪亚帝国表面上依然繁荣，外王在宫殿里醉生梦死，贵族议会在圆桌上分蛋糕。
而那个曾经为了制衡权力而诞生的“自由之剑”，早就变了味。
镜头推进一间阴暗的实验室。
这里没有阳光，只有昏黄的煤油灯。实验台上，绑着一个个瘦骨嶙峋的艾尔迪亚平民。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正在忙碌。
他是这一代的“进击的巨人”持有者。但他不像是个战士，更像是个屠夫。他的双手沾满了鲜血，脸上却挂着一种近乎宗教般的狂热。
“始祖的力量太危险了。”
男人一边用手术刀剖开一个实验体的胸腔，一边对着身后的助手——也是他的信徒们说道。
“只要内王动一个念头，所有尤弥尔子民的记忆就会被篡改，身体就会被重塑。这种把全族命运系于一人之手的结构，根本不是自由，是圈养！”
他举起一只装着绿色液体的注射器，针尖在灯光下闪着寒光。
“我们必须进化。”
“我们要制造出一种新人类。一种保留了尤弥尔血统的身体素质，却能免疫始祖‘坐标’洗脑的……完美生物。”
噗嗤。
针头扎进了实验体的脊椎。
那是个只有七八岁的小男孩。他剧烈地抽搐着，皮肤下仿佛有无数条虫子在蠕动。几秒钟后，他的血管爆裂，变成了一摊红色的烂泥。
“又失败了。”男人面无表情地记录着数据，“脊髓液的浓度还得调。加大‘车力’的耐力因子，减少‘兽’的狂暴因子……”
“疯子。”井底，星野伦骂了一句。
这哪里是为了自由？这分明就是把同胞当成了小白鼠。
画面拉开。
实验室的角落里，坐着一个穿着白色蕾丝裙的少女。
她大概只有十二三岁，有着一头漂亮的金发和如同瓷娃娃般精致的面容。但她的眼神是空洞的，手脚上都戴着沉重的镣铐。
她是这一代的“内王”。
也是始祖巨人的持有者。
“别急，陛下。”男人擦了擦手上的血，走到少女面前，像是在哄一只宠物，“等我的实验成功了，您就不用再背负那个沉重的王冠了。到时候，全艾尔迪亚人都会感谢您的牺牲。”
少女没有说话，只是瑟瑟发抖。
她的父亲，上一任内王，因为试图通过议会限制“自由之剑”的经费，被这个疯子医生判定为“思想不纯”，直接废掉了。
这个疯子强行让这个小女孩吃掉了自己的父亲，继承了始祖巨人，因为孩子好控制，方便他提取始祖的脊髓液做实验。
“把下一个带上来。”医生挥了挥手。
两个信徒拖着一个哭喊的小女孩走了进来。那也是个王族旁系，是少女唯一的玩伴。
“不……不要……”
一直沉默的少女终于有了反应。她猛地扑过去，想要护住那个女孩，却被沉重的镣铐绊倒在地。
“陛下，为了自由，牺牲是必要的。”
医生冷冷地看了一眼，手中的针管毫不犹豫地扎了下去。
“啊——！！！”
惨叫声戛然而止。
那个小女孩没能挺过排异反应，当场爆体而亡。温热的血溅了少女一脸，把她那条白色的裙子染成了刺眼的猩红。
那一刻。
少女眼中的空洞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绝望，是崩溃，是足以点燃世界的恨意。
“我要……杀了你！！！”
轰——！！！
一道金色的雷霆，在这个深山实验室里炸开。
巨大的冲击波掀翻了屋顶。蒸汽弥漫中，一具骨骼嶙峋的始祖巨人拔地而起。虽然因为宿主年纪太小，这具巨人只有不到十米高，但那种来自位格的压制力，依然让周围的信徒们动弹不得。
然而。
那个疯子医生并没有慌张。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单片眼镜，嘴角甚至勾起了一抹兴奋的弧度。
“终于反抗了吗？正好，让我测试一下进击巨人的极限战力。”
他也掏出了一把小刀，狠狠划破了手掌。
轰！
十五米高的进击巨人现身。它浑身肌肉虬结，动作敏捷得像是一头猎豹。
战斗是一边倒的。
始祖巨人虽然位格高，但宿主只是个从未战斗过的小女孩。而进击的巨人，是经过无数次战斗训练的杀戮机器。
仅仅三个回合。
进击的巨人就避开了始祖笨拙的挥击，像一只恶狼般扑到了始祖的后颈上。
“吼——”
它张开大嘴，一口咬碎了始祖巨人后颈。
粗暴的撕扯。
那个金发少女被硬生生地从巨人后颈里拽了出来。她浑身是血，已经失去了意识，像个破布娃娃一样被进击的巨人捏在手里。
“这就是王的力量吗？太弱了。”
医生解除了巨人化，从蒸汽中走出。他看着手里昏迷的少女，眼里只有失望。
“看来还是得换个王。这具容器的精神太脆弱了，不适合配合实验。”
他随手把少女扔给旁边的骑士。
“处理掉吧。把脊髓液抽干，然后找个新的王族小孩来。”
周围的“自由之剑”骑士们围了上来。他们穿着厚重的板甲，手持长剑，眼神冷漠。在他们眼里，王不是神，只是一个提供实验材料的工具。
就在这时。
一只手接住了那个即将落地的少女。
那是一只布满老茧、骨节粗大的手。
医生愣了一下。
接住少女的，是负责看守实验室大门的侍卫长。一个沉默寡言、长相平平无奇的男人。
他姓阿克曼。
是王族最忠诚的家奴。
在这暗无天日的实验室里，只有这个男人会在深夜偷偷给少女递一块糖，会在她做噩梦时守在门外哼歌。
“放下她。”医生皱起眉头，“你想违抗‘自由’的意志吗？”
阿克曼没有说话。
他低头看着怀里那个满脸是血、呼吸微弱的女孩。那是他发誓要守护的主君，也是他在这肮脏世道里看到的唯一的光。
现在，这道光要被掐灭了。
“自由……”
阿克曼的声音沙哑，像是两块砂纸在摩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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