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齿轮下的密谋（1/2）
刚推开顶层会议室那扇沉重、镶嵌着复杂传动齿轮的黄铜大门，我就被里面近乎凝滞的空气和无数道聚焦而来的目光给“问候”了。主位上，爱迪生如同一位坐在蒸汽王座上的君主，而两边长桌上依次排开的公司各部门高层，则像是等待检阅的齿轮士兵。这阵仗，可比面对一群龇牙咧嘴的丧尸压力大得多。
会议室极大，挑高惊人，穹顶是一整幅描绘着蒸汽之神推动世界运转的巨幅彩绘玻璃，但光线主要来源于墙壁上镶嵌的、发出稳定白光的蒸汽动力管灯，以及长桌中央那条流动着发光液体、如同微型运河般的导流槽。空气中弥漫着高级雪茄、皮革、机油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属于权力和资本的味道。
我的【脑域开发】天赋在踏入这里的瞬间便自动提升到了警戒等级，无声地扫描着环境，分析着每一个人的微表情和身体语言。爱迪生看到我们进来，尤其是目光落在我身上时，那张平时略显阴鸷的脸上瞬间绽放出堪比锅炉燃烧般“热烈”的笑容。
“快坐，狼！还有各位，都坐！你们可是我们【金苹果娱乐】，不，是我们整个【爱讯】集团的福星啊！”他声音洪亮，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亲热，挥手示意我们坐在长桌末端预留的位置上。
我微微点头，带着身后神色各异的队友们——依旧炸毛但眼神锐利的爱因斯坦、身姿挺拔却微蹙着眉头的特斯拉、神情清冷看不出喜怒的李清照、以及摇着一把不知从哪摸出来的、画着桃花扇面的折扇，一脸慵懒笑意的唐伯虎——依次落座。身下的高背椅也是蒸汽朋克风格，皮革与黄铜的结合，坐下去还能听到细微的气阀声，仿佛在调整以适应你的坐姿。
落座的过程中，爱迪生已经从他手边一个精致得如同精密仪器的雪茄盒里，取出一支比手指还粗的、印着复杂齿轮纹路的雪茄。侍立在一旁的黑丝高跟鞋小秘书立刻上前，用一套镶嵌着小齿轮的剪切器和喷着蓝色火焰的蒸汽打火机，熟练地为他处理并点燃。爱迪生悠哉地吸了一口，吐出一个个近乎完美的烟圈，那烟圈居然还在空中维持着齿轮形状好几秒才缓缓消散。
他接过小秘书递来的一份由某种仿皮革材质封装、边缘镶嵌着细小齿轮的文件，打开快速浏览着，脸上满意的神色越来越浓。看完后，他将文件递给身旁一位戴着单边眼镜、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老者，文件开始在高层间传阅，引来一阵阵低低的赞叹和频频点头。
“大家不用紧张，”爱迪生将雪茄架在同样由黄铜齿轮制成的烟灰缸上，双手交叉放在桌上，身体前倾，露出一个自以为和煦，但在我看来却充满了算计的笑容，“刚刚拿到数据部门的初步统计报告，你们的出道曲《蒸汽奇点》V，发布不到六小时，已经强势杀入【微妙音乐榜】（本世界公认最权威、含金量最高的实时榜单）前十，目前暂列第八！而且名次还在持续、快速地上升中！”
他顿了顿，环视全场，声音拔高：“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你们此次的出道，空前成功！说明市场的眼光是雪亮的，说明我们【金苹果】打造顶级偶像团体的战略是正确的！”
说罢，他带头鼓起了掌。瞬间，整个会议室里响起了热烈而整齐的掌声，那些高层们脸上都堆满了笑容，眼神里充满了对摇钱树的欣赏和对爱迪生的奉承。我注意到爱因斯坦在鼓掌时手指的节奏有些奇特，像是在敲击某种密码；特斯拉则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李清照的掌声轻而疏离；唐伯虎倒是拍得挺响，但那眼神里的戏谑，分明像是在看一场有趣的表演。
爱迪生双手虚按，示意安静，会议室瞬间鸦雀无声，只剩下中央导流槽里液体流动的汩汩声和远处蒸汽管道隐约的嗡鸣。
“好了，各部门都来说说，目前市场和我们内部，对于【无限onster】的反馈和数据。”爱迪生靠回椅背，重新拿起雪茄，一副掌控全局的姿态。
首先站起来的是商务部负责人。那是一位看起来三十岁左右、身穿剪裁利落的职业套装、气质冷艳的御姐，实力赫然达到了三阶中段。她目光锐利地扫过我们五人，眼神在我身上略微多停留了半秒，然后才用清晰而冷静的语调开口：
“爱迪生先生，各位同僚。我是商务部的维多利亚。目前，已有包括【齿轮之心】（顶级腕表与精密仪器商）、【永动奢华】（国际高定服装品牌）、【蒸汽梦境】（高端载具与动力甲制造商）在内的七家其他财阀旗下的国际高奢大品牌，向我们发来了初步的合作接洽意向。”
她顿了顿，翻动手腕上一个类似平板电脑、但更薄、屏幕是柔性玻璃材质的设备，继续道：“同时，我们总公司【爱讯】集团旗下，涉及服饰、饮品、个人护理、蒸汽核心等领域的四十三个子品牌，也明确表示希望邀请【无限onster】全体或个别成员，担任品牌代言人或品牌挚友。初步估算，仅第一阶段代言费用，总额就可能突破这个数。”
她在设备上按了一下，一个虚拟数字投影在长桌中央——一个后面跟着一连串零，足以让普通人瞠目结舌的数字。
“综上所述，”维多利亚总结道，语气依旧平淡，“【无限onster】团队的商业潜力和变现能力，非常可观，远超我们之前的预期，尤其是……一只狼先生及其……‘伙伴们’带来的独特吸引力。”她说完，微微颔首，坐了下来。
爱迪生脸上笑容更盛，吸了一口雪茄，示意下一个。
接着站起来的是影视、综艺资源部的负责人。这是个身材微胖、穿着打扮极具“老钱风”——看似低调实则用料极尽奢华、细节处充满设计感——的中年男人，说话带着点拿腔拿调的鼻音，手指还微微翘着。
“哎哟，咱这边可是热闹坏咯~”他拿着一条丝绸手帕擦了擦并不存在的汗，“我是影视综艺部的凯文。这V刚发布没多久，咱就收到了好几份合作邀请呢！不过呀，最有趣的，是圈内几位正当红的女团人气成员，像【粉色蒸汽】的莉莉安，【齿轮甜心】的索菲亚，都私下表达了想跟我们团的狼，进行舞台合作或者拍摄情侣V的意向呢~”
他拖长了尾音，眼神暧昧地瞟了我一眼，然后用一种“我懂”的语气说道：“这些小妖精，肚子里那点心思咱还能不明白？不就是看中了狼先生和他家那些威风又稀有的契约兽带来的新鲜度和话题度，想借机给自己挽回点最近流失的人气嘛~哼，咱想都不想，就直接帮狼拒绝了！这种蹭热度的行为，可不能惯着！”
我面上保持着礼貌的微笑，心里已经开始疯狂吐槽：‘……你拒绝个毛线啊！我当事人都还没发话，你就帮我擅作主张了？虽然我对什么情侣V没啥兴趣，但这种替我做决定的做派，真是让人不爽。而且，了解一下这些当红偶像的信息，或许对后续计划也有帮助呢？财阀的掌控欲，真是体现在方方面面。’
我感觉到趴在我脚边，缩小了体型的【魔眼邪君·小霸王】传递来一丝不满的情绪波动，它背上的邪眼微微睁开一条缝，瞥了那个凯文一眼。我赶紧用灵魂链接安抚它：‘淡定，小霸王，咱们不跟这种人一般见识，以后有他哭的时候。’
接下来，策划部、宣发部、公共关系部等部门的负责人也依次发言，无一例外都是对我们团队的看好，数据一片大好，前景一片光明，仿佛【无限onster】已经预定了本年度最火爆新人团的宝座，未来星途坦荡。各种专业术语和数据分析听得人眼花缭乱，总结起来就是——我们火了，而且是大火特火，财阀赚麻了。
爱迪生志得意满地听着，直到所有部门汇报完毕，他才慢悠悠地开口，抛出了一个重磅消息：
“很好！看到大家干劲十足，数据也如此漂亮，我就放心了。”他站起身，走到我们身后，双手按在我和爱因斯坦的椅背上（这让我后背肌肉微微绷紧），“为了趁热打铁，将【无限onster】的影响力推向全球，我决定——五天后，亲自带你们前往全球最大的城市、世界的娱乐中心——圣安路易斯！参加在那里举行的bb（ic & boiler ic Awards）颁奖盛典！你们将在那个全球瞩目的舞台上，进行首次公开演出！”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我们，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兴奋：“而且，按照惯例，在盛典表演环节，你们也将完成作为偶像团体的‘首秀’——现场击杀一名被捕获并改造过的‘异教徒’！这将是一场视觉与实力的双重盛宴！这几天，你们好好准备一下，务必将状态调整到最佳！散会！”
击杀异教徒？首秀？我心中冷笑，果然，财阀统治的经典戏码，用这种方式来彰显武力、娱乐大众、同时警告潜在的挑战者。
会议结束，高层们纷纷起身，带着各种表情与我们擦身而过。爱迪生在离开前，又特意拍了拍我的肩膀，低声道：“狼，好好干，我看好你。圣安路易斯，将是你们真正腾飞的起点！”说完，在一群高管的簇拥下，大笑着离开了会议室。
就在这时，爱迪生那位黑丝高跟鞋秘书踩着清脆的步伐再次走了过来，脸上挂着无可挑剔的职业化微笑：“各位老师辛苦了！会议内容想必让大家很振奋吧？这是各位在‘星耀别墅区’的专属住所钥匙，公司已经为你们安排了最好的独栋别墅，请先回去休息，也可以关注一下网络上的热烈反响。接下来的几天，会有专业的造型师、舞蹈老师和声乐指导上门，为bb盛典做准备。”
她递给我们每人一把造型极其精美、如同艺术品般的黄铜齿轮钥匙，钥匙柄上雕刻着我们各自的名字和【无限onster】的Logo，还镶嵌着一小块散发着微弱蓝光的宝石，似乎是某种身份识别装置。
我接过钥匙，触手冰凉而沉重，齿轮咬合精密。这不仅仅是钥匙，更像是一种象征，象征着我们已经半只脚踏入了这个浮华世界最顶级的圈子，但也可能是一把打开囚笼的锁。
回到分配给我的那栋号称“星耀别墅区”最顶级的独栋别墅，即便是以我经历过诸多奇幻世界的眼光，也不得不感叹其极致的奢华与……过度设计。从大门到客厅的吊灯，从墙壁的装饰到家具的边角，无处不在的齿轮、管道、压力阀和蒸汽喷口，甚至连卫生间的马桶盖都雕刻着会随着水流微微转动的齿轮纹路，仿佛拉个屎都需要遵循某种精密机械原理。
我站在巨大的、由一整块单向强化玻璃构成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这座被无数粗细不一的蒸汽管道如同巨蟒般缠绕、终日笼罩在灰白色雾气中的“爱京城”。此时已是华灯初上，无数的霓虹灯、广告牌和建筑物轮廓灯在弥漫的蒸汽中折射出迷离而扭曲的光晕，勾勒出一幅看似繁荣鼎盛、活力无限的都市夜景。
但在我【脑域开发】的感知中，这份“繁华”却透着一股令人窒息的虚假和压抑。那些灯光像是涂抹在腐朽木头上的金粉，那些蒸汽中不仅含有爱德华分析出的精神毒素，更弥漫着一种整个社会被无形之手操控的麻木感。
“主人，这里的能量波动很异常，充满了……惰性和诱导。”【造化台·爱德华】的声音在我脑海中响起，它从我的背后里缓缓浮现，十多只能量臂与机械臂在室内光线下不断舞动着，正在制造我给他安排的神秘道具。
【沙麒玛】也打了个响鼻，小爪子不安地在地板上刨了刨，传递来一种对这座城市环境本能的排斥。
“虚假的繁荣，建立在精神控制和资源垄断之上的金字塔。”我轻声自语，眼神逐渐变得锐利，“爱迪生想利用我们巩固他的统治，把我们当成最华丽的招牌和打手。可惜，他打错了算盘。”
按照既定路线走，固然安全，但评价低，潜在风险大，而且完全违背我的“躺平脑洞创新流”宗旨——用最高效率、最小成本达成最大收益！这个世界的“华而不实”就是对“效率”的最大嘲讽。
“看来，不能再慢悠悠地等了，必须布置一点后手，加速我们【无限onster】对于整个世界影响力的渗透，同时……给这个沉闷的齿轮世界，注入一点不一样的变量。”我转过身，看着房间里的几位核心伙伴。
“爱德华，沙麒玛。”我沉声道。
两者立刻精神一振，目光灼灼地看向我。
“交给你们一个任务。爱德华，你利用伪装的能力，带上这些。”我从储物空间里取出几个特制的、由非金属材料制成、刻有隐匿符文的小型储物胶囊，里面分别装着大量由羊羊羊提供的、经过我和忽姐利用控毒术、兽医学改良过的强效解毒药剂，以及一些我利用炼狱空间特产和叶夜修提供的特殊材料调配出的、散发着诡异暗紫色光芒的药剂。
“解毒剂，优先秘密分发到那些看起来尚未完全被精神毒素侵蚀、或者有反抗意识的人手中，方式你自己把握。”
“至于这些暗紫色药剂……”我拿起一枚装着紫色药剂的胶囊，眼中闪过一丝冷光，“我称之为‘狂暴丧尸药剂’，或者叫它‘认异教徒的救赎’更合适。它不仅能中和蒸汽中的精神毒素，还会在短时间内大幅提升使用者的独立思考能力和信息接收敏感度，让他们更容易看穿财阀宣传的虚伪。可能会有点……小小的副作用，比如暂时性的情绪激动或对现有秩序产生强烈质疑。你负责将它们投入一些关押异教徒的蒸汽主管道，或者大型监狱的通风系统里，剂量和位置你来把控。”
物品名称：强效解毒药剂（易知难改良版）
品质：蓝色精良
属性：消耗品\/药剂
效果：快速中和“蒸汽惰性精神毒素”，恢复中毒者清晰的思维和独立判断能力。效果持续稳定。
评价：专治各种“上头”和“被洗脑”，还你一个清醒的自我。
物品名称：狂暴丧尸药剂（暗紫色）
品质：蓝色卓越（特殊）
属性：消耗品\/药剂\/范围影响
效果：1.强力清除精神毒素影响。2. 短时间内大幅提升目标的身体素质、逻辑思维能力、信息甄别能力与质疑精神。3. 有大概率引发“真理狂热丧尸化”（对虚假信息容忍度急剧下降，表达欲上升）。
评价：知识（或者说真相）就是力量，但一次性灌输太多，也可能让人“爆炸”。谨慎使用。对于已经成为异教徒的可怜人来说，这是救赎！
爱德华接过胶囊，点了点头，身影缓缓融入阴影：“明白，主人。搅动浑水，散播‘清醒’，这正是我所擅长的。”
“沙麒玛，”我看向小家伙，“你的任务是利用极限速度，配合爱德华的行动，侦查圣安路易斯及周边区域的主要蒸汽枢纽、财阀重要设施的位置，以及……可能关押‘异教徒’或者进行改造实验的地方。注意安全，优先保证自身隐蔽。”
沙麒玛发出一声低沉的嘶鸣，表示明白，周身开始萦绕起细微的气流。
“另外，把这几只【神控蚂蜂】也带上。”我挥手召唤出三只仅有指甲盖大小、通体呈现半透明金属色泽、复眼闪烁着红光的机械昆虫。这是三阶精英级的特殊契约兽，由【万虫龙母·凤曦】麾下的工蜂进一步进化而来，擅长侦察、信息窃听和控制敌人，与敌人进行共生。
“它们会协助你们进行更精细的操作和情报收集，减少被发现的可能性。”
沙麒玛用头蹭了蹭我的手心，然后化作一道几乎看不见的金色流光，带着三只悄然隐去身形的神控蚂蜂，从窗户的缝隙瞬间消失。爱德华也早已不见踪影。
布置完这步暗棋，我深吸一口气。接下来，就是团队内部的沟通与整合了。必须在前往圣安路易斯之前，摸清这几位“队友”的真实想法，看看能否将他们拉入我的“躺平脑洞创新流”计划。
接下来的几天，在财阀安排的密集训练、造型设计以及拍摄各种宣传物料间隙，我分别与爱因斯坦、特斯拉、李清照、唐伯虎进行了看似随意，实则目的性极强的深度交流。为了增加成功率，我甚至激活了【创造者】四星称号的交涉光环效果。
称号名称：创造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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