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成长代价（2/2）

只有曹操罗汝才带着少量残部拼死杀出，不知所踪，但在这乱世，怕是也凶多吉少，难以翻身了。”

“什么？！张献忠他……他们都死了？！”李自成如遭雷击，身体猛地晃了一晃，脸上血色瞬间褪尽，他扶着桌案才勉强站稳。

他与张献忠虽然早年为了争权夺利有过摩擦，但毕竟是同在高迎祥大王旗下起义、并肩作战、共同经历过无数次生死考验的老兄弟，闻此噩耗，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兔死狐悲的巨大悲凉和痛楚，嘴唇哆嗦着，“你……你……这等大事，你怎么早没告诉我？”

李过低下了头，声音带着哽咽：“也是最近才从零星逃过来的溃兵和往来商人那里反复确认的消息。

我知道叔父您与张大帅毕竟有多年的交情，怕您听了心里难受，影响决策和士气，就一直……一直没敢说。”

他猛地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向李自成，声音虽然沙哑却充满了不屈的意志：

“叔父！我们这些人，从被逼得活不下去，拿起刀枪反抗朱家皇帝和老财主的那一天起，就注定是这个命了！

不豁出命去搏一把，不杀出一条血路来，一辈子，连带着子孙后代，都只能给人当牛做马，活得连富贵人家看门的狗都不如！

现在张大帅他们倒下了，我们更得坚持下去！学习大夏的长处，站稳脚跟，建立属于我们自己的基业，这才是我们唯一的活路，也是我们唯一的出路啊！我们没有退路，更不能后悔！”

李自成听着侄子这番发自肺腑、掷地有声的话语，看着他眼中那与自己年轻时如出一辙的倔强与不甘，胸中的迷茫、悲戚和犹豫，如同被投入烈火的残雪，迅速消融、蒸发。

一股久违的、破釜沉舟的决绝之气重新充盈了他的胸膛，他重重地、一下又一下地拍着李过的肩膀，声音沙哑却前所未有的坚定：“你说得对！

是俺老李一时糊涂，钻了牛角尖！这条路，是俺选的，也是这狗日的世道逼着俺们走的！就是跪着，也要走下去！你去办事吧！

就按你刚才说的方略，立刻去办！张贴告示，有偿招工，给俺狠狠地挖堑壕，修工事！该杀的劣绅，绝不手软！

该招的读书人，许以厚禄！咱们就在这河南，跟大明，跟这该死的命，再拼他个你死我活！”

“是！叔父！”李过大声应道，眼中充满了昂扬的斗志，转身大步离去，帐帘落下，仿佛也隔开了之前的犹豫与阴霾。

李自成独自站在帐中，望着摇曳的烛火，紧握的双拳骨节发白，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和大顺军，再无回头路可走。

命令迅速得到了执行，在初步清算了众多民愤极大的土豪劣绅后，大顺军获得了意想不到的大量钱粮，有了这些实实在在的物资作为后盾，尽管时值寒冬，天寒地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