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结识强子与隐秘渠道（1/2）

有了第一次的成功，夏小雨的胆子渐渐大了起来。她开始有规律地前往红旗公社的“黑市”，依旧谨慎地变换着装束和出现的时间，每次只带少量但品质绝佳的货物——水灵得不合时宜的蔬菜、个头均匀的野鸡蛋，偶尔还会有一两只处理干净、肥硕的山鸡或野兔。

她坚持着最初的原则：选择看起来朴实、需求明确的老人或妇女进行交易，绝不久留，交易完成立刻撤离。她的货物品质实在太好，即便价格略高，也总是很快就能脱手。几次下来，她手中积攒的现金和票证渐渐多了起来，不仅买了灯油、盐巴，甚至还咬牙扯了几尺素色棉布，准备给孩子做小衣服。

然而，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她这样优质的货源，如同黑暗中的萤火虫，终究引起了某些有心人的注意。

这天，夏小雨刚用一捆小白菜和几个鸡蛋，从一个面带愁容的大嫂那里换得了几张工业券，正准备离开时，一个身影不紧不慢地挡在了她的面前。

来人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人，个子不高，身材精瘦，穿着一身半旧但干净的中山装，看起来不像地里刨食的农民，倒有几分像镇上工厂的学徒工。他脸上带着三分笑，眼神却透着七分精明，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夏小雨臂弯里空了大半的篮子。

“这位大姐，东西卖得挺快啊。”年轻男人开口，声音不高，带着点恰到好处的熟络，却不让人生厌。

夏小雨心中一凛，立刻提高了警惕。她停下脚步，没有接话，只是透过头巾的缝隙，冷静地打量着对方。这个人，她之前留意过几次，他似乎并不像普通买家那样急着交易，更像是在观察市场。

“别紧张，大姐。”年轻男人笑了笑，自报家门，“道上朋友给面子，叫我一声强子。我就是看您这货，品相是咱这市场上独一份的，心里佩服。”

夏小雨依旧沉默，心中快速权衡。被盯上是迟早的事，眼前这个叫强子的，看起来不像鲁莽之人，或许……是个机会，也可能是更大的风险。

强子见她不出声，也不恼，往前凑了半步，声音压得更低：“大姐，您这来来回回也辛苦。以后有啥好货，不如直接匀给我？价格好商量，肯定比您这样零打碎敲强。也省得您总在这儿……担风险不是？”

他开始试探了。

夏小雨心念电转，拒绝可能引来不必要的麻烦，直接答应又显得太过轻率。她清了清嗓子，刻意将声音放得低沉沙哑了些：“我怎么知道你不是‘雷子’（指稽查人员）？”

强子闻言，非但不怒，反而眼中闪过一丝“果然如此”的了然。他摊了摊手，语气诚恳了几分：“大姐，瞧您说的，我强子在这片混饭吃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讲的就是个信誉。要不，您去打听打听？我要是‘雷子’，这市场早八百年就端了。”

他顿了顿，补充道：“我就是个牵线搭桥的，赚点辛苦钱。您有货，我有门路，各取所需。您放心，规矩我懂，不问来路，银货两讫。”

夏小雨盯着他的眼睛，那双眼睛里虽然有商人的算计，但暂时看不出奸诈和欺骗。她需要更稳定的出货渠道，减少亲自来市场的次数，降低风险。这个强子，或许可以一试。

“我手里的东西不多，但保证新鲜，都是山里河沟里的野趣。”夏小雨缓缓开口，给出了一个模糊的来源，“价格，按市价上浮一成。我只要现金，不要废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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