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今晚的拍卖会（2/2）

“老天！真的是五阶丹药！”

“今天是什么日子！先是四阶三层，接着就是五阶！这届大会太强了！”

“五阶破力丹……这威力……嘶！不敢想！今晚拍卖会怕是要抢破头了！”

场内的哗然变成了彻底的震撼与狂热！五阶丹药！在市面上，一阶到三阶的丹药尚属常见，四阶丹药已是各大势力争抢的珍品，往往有价无市。而五阶丹药？那更是传说中的存在！寻常修士可能一辈子都无缘得见一次！只有在皇家拍卖场这等顶级场所，每隔几年甚至十几年才会偶尔惊鸿一瞥，每一次出现都必然引发腥风血雨般的争夺！今日竟在淘汰赛上亲眼见证了一枚五阶丹药的诞生！

有了这两枚高品阶丹药珠玉在前，后续炼丹师们的成丹显得波澜不惊。越来越多的炼丹师完成了炼制，但无论是速度还是品质，都难以企及冯、柳二人。裁判们穿梭其中，严格评判，最终取速度最快、品阶最高的前五十枚丹药及其炼制者，宣布他们成功晋级明日的第二轮淘汰赛。

季冰雨也完成了炼制。她打开炉盖，小心翼翼地取出一颗淡蓝色的丹药，丹体尚算圆润，散发着二阶丹药的气息。裁判上前查验，高声宣布：

“季冰雨，二阶三层——破力丹。”

结果毫无悬念——落选。

然而，季冰雨脸上却并未出现太多的沮丧。她挺直了纤细的腰背，优雅地用丝帕擦拭了一下额角的细汗，对着高台方向露出了一个恰到好处的、带着几分失落却又不失骄傲的微笑。这个姿态，配合着她出众的容貌和年仅十五岁就能炼制二阶三层丹药的事实，立刻赢得了不少人的同情和赞赏。

“才十五岁啊！真是了不起！”

“是啊，这天赋，放在整个月华帝国年轻一辈里，也是拔尖的了。”

“落选是可惜，但前途无量啊！假以时日，未必不能成为高阶炼丹师！”

这些议论声清晰地传入季冰雨耳中，她嘴角的弧度微微加深。目的达到了。她要的就是这份“虽败犹荣”的关注，特别是……她眼角的余光飞快地扫过高台，希望能捕捉到那道尊贵身影的注视。

随着顾惊鸿宣布今日淘汰赛结束，紧张的气氛骤然松弛下来。下午，皇宫内安排了诸如赏花、品茶、小型演武切磋等娱乐项目，供众人消遣，也提供社交场合。大部分人都选择了留下，毕竟能同时聚集如此多高阶炼丹师和各方势力的机会千载难逢，谁不想借此良机攀附结交一二？

李玉香、李明珠等人早已按捺不住，如同花蝴蝶般，簇拥着其他贵女，兴高采烈地朝着以奇花异草闻名的御花园方向而去，似乎完全忘记了李红玉的存在。

李红玉乐得清静，正打算找个僻静角落梳理一下今日所得，思考晚上的拍卖计划，一个温柔却带着不容置疑距离感的声音在身边响起：

“玉儿。”

庄夫人款款走来，脸上挂着无懈可击的慈和笑容，目光却带着审视，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不远处正频频朝这边张望、眉宇间隐含担忧的李明启（李红玉的父亲）。她轻轻拍了拍李红玉的手背，语气关切中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责备：

“怎么一个人傻站在这儿？瞧你姐姐她们玩得多开心，都去御花园了。你也别太拘束了，难得进宫一趟，多去认识些朋友，跟着你姐姐们一道去玩玩解解闷，别总是一个人闷着，你父亲瞧见了……该心疼了。”

这番话，表面是关怀备至，提醒她合群。实则是说给李明启听的：看，不是我不带她，是她自己不合群、性子孤僻。更深层的意思，是催促李红玉赶紧离开，别在这里碍眼，影响她们“结交贵人”。

李红玉抬眸，对上庄夫人那双看似温柔实则深不见底的眼睛，心中一片冷然。她微微垂下眼帘，掩去眸底的讥诮，声音平淡无波：

“谢夫人关心。我方才观赛有些疲累，想先寻个地方歇息片刻。姐姐们玩得开心就好，不必管我。”

她的拒绝清晰明了，既不激烈，也不给庄夫人继续表演“慈母”戏码的机会。庄夫人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随即恢复如常，又“关切”地叮嘱了两句注意身体之类的话，便转身，袅袅婷婷地朝着李明启的方向走去，显然是去安抚和解释（或者说引导）了。

李红玉看着庄夫人离去的背影，又瞥了一眼父亲李明启那混杂着关切与无奈的神情，心中毫无波澜。这虚伪的亲情戏码，她早已看透。她转身，独自朝着人迹相对稀少、通向一处临水回廊的方向走去。御花园？那里上演的，不过是另一场庸俗的名利场罢了。她需要的是安静，以及为今晚那场真正有价值的“拍卖”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