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糙汉掌心的娇，混世魔王的光（2/2）

温乐瑜的眼泪终于掉下来，砸在陆峥手背上，烫得他心尖发颤。这才明白为什么第一次见这丫头，就觉得她眼里的怯生生里藏着股韧劲——哪是什么胆小懦弱，是被苦难磨出的小心翼翼。

“哭什么。”陆峥用袖口给她擦脸，动作糙得像在擦枪，语气却软得能滴出水，“以前的事咱不想了，以后有我。”他转头瞪沈野，“还愣着干啥？还不把你那混小子爹的事说清楚！”

沈野挠着头刚要开口，林俏突然“嗷”一嗓子跳起来，指着远处：“快看！那不是福利院的王婆子吗？她怎么来了！”

众人望去，只见个佝偻的老妇人正往这边挪，手里攥着块红布，和他们手里的手帕一模一样。陆峥瞬间将温乐瑜护在身后，军靴在地上碾出深深的辙印，沈野也把林俏拽到身后，捏着拳头骂：“老东西，当年就是你把她俩拐走的吧！”

王婆子抬起头，浑浊的眼睛在看到手帕时亮了亮，突然往地上一跪：“姑娘们，恕罪啊……当年是我对不住你们，可那院长是人贩子头头，我要是不照做，我那孙子就得被沉塘啊！”

温乐瑜从陆峥身后探出头，看着这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突然想起小时候王婆子总偷偷塞给她糖吃，还说“等花开了，就带你们跑”。

“她手里的红布……”温乐瑜轻声说，“里面包着东西。”

陆峥上前一把夺过红布，展开时掉出个铁皮盒，打开的瞬间，林俏尖叫起来——里面是两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的两个小女孩穿着花棉袄，笑得露出缺牙的缝隙，正是十岁时的她和温乐瑜。

“院长早被枪毙了。”王婆子抹着眼泪，“我找了你们十年啊……总算对得起你们爹娘托孤的情分了。”

温乐瑜看着照片上的自己，突然被陆峥搂得更紧。他低头在她耳边说：“不管以前是啥样，以后你就是我陆峥的媳妇，谁也别想再动你一根手指头。”

林俏却已经撸起袖子，一脚踹在沈野腿上：“还愣着！王婆婆说了院长死了，那咱现在就去把福利院那栋楼掀了，给那些年受苦的丫头们出口气！”

沈野立刻拍着胸脯：“走！我媳妇力大如牛，正好试试能不能一掌劈碎那院长的旧办公桌！”

陆峥把温乐瑜抱起来往屋里走，回头喊：“把沈野那辆破摩托骑上，我让炊事班留俩馒头。”走到门口又停住，补充道，“林俏你悠着点，别真把楼拆了，犯法。”

温乐瑜趴在他肩头，看着林俏拽着沈野往摩托车那边跑，突然笑出了声。陆峥低头看她，阳光正好落在她睫毛上，像落了层金粉。

“笑啥？”

“陆大哥，”她把脸埋进他颈窝，“原来我们不是在书里啊。”

“不是。”他掂了掂怀里的重量，脚步稳得像座山，“是在我心里。”

厨房的烟囱开始冒烟，林俏的吆喝声和摩托车的轰鸣渐渐远了，温乐瑜在陆峥的心跳声里慢慢闭上眼睛——不管是穿书还是重生，能遇见他，遇见这群人，大抵就是命运最温柔的补偿。

陆峥把她放在炕上铺好的棉絮上，刚要转身，却被她拽住衣角。她仰着小脸，眼里的怯懦全变成了亮闪闪的信任：“陆大哥，你会不会觉得我太麻烦了？”

他俯身，额头抵着她的，胡茬轻轻蹭过她眉心：“麻烦才好。”指腹抚过她手腕上的银镯，“麻烦才离不得我。”

窗外的阳光漫进来，在地上织出金网，把这对身影，缠成了八零年代最踏实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