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神戒真相（2/2）

他伸手去抓主令，却发现令符已嵌入掌心，与血肉融为一体。试图剥离时，整条手臂的骨骼发出脆响，像是内部结构正在重组。他被迫松手，主令悬停半空，自行翻转，令背凹槽对准神戒。

一道光链自凹槽射出，连接戒面裂缝。灰雾剧烈翻涌，神识中画面再次闪现——

浮宫崩塌，通天柱一根根断裂。那背影之人跪在高台，双手被铁链贯穿，金戒从指上剥离。一道黑影站在他身后，手中握着一枚残破的令符，正是如今的主令。而那黑影的脸，赫然与张继平一模一样。

“你本是初代执律者。”黑影说，“他们斩你神魂，封你记忆，用令纹重塑你的意志。神戒不是金器，是你被剜出的心。”

画面戛然而止。张继平跪倒在地，喉间涌上腥甜，一口黑血喷在石台上。血迹蜿蜒，竟自动流向主令，被其吸收。他的右眼完全转为墨色，瞳孔缩成针尖，视界中所有物体都浮现出符线轨迹，如同阵列运行的路径。

他抬起左手，凝视神戒。戒面裂纹更深，双蛇几乎完全分离。他用残剑剑柄猛击无名指，试图将其砸下。金属撞击声在阁内回荡，手指骨裂，鲜血顺剑柄流下，却无法撼动戒指分毫。

“我不是傀儡。”他喘息着说，“我杀了执律首座。”

“你杀的是你自己。”戒中声音再次响起，“三年前那一战，你亲手将残魂封入阵列。你忘记的，不是敌人，是你自己。”

张继平猛然站起，抓起主令，狠狠砸向神戒。金光与灰雾碰撞，整座藏令阁外墙瞬间龟裂，屋顶塌下一角。尘土飞扬中，主令碎成三块，金光散逸，唯有核心一块仍悬于空中，微微震颤。

神戒裂纹蔓延至掌心，灰雾不再受控，顺着经脉涌入心口。漩涡开始逆向旋转，蚀流倒灌识海。他感到记忆在崩解，某些片段强行浮现——

他站在刑台之上，亲手将令纹烙在一名弟子额前。那人惨叫，七窍流血，最终化作阵奴。而他面无表情，只说了一句：“律不容情。”

他盘坐于地底密室，将一缕神魂抽出，封入戒指。痛到全身抽搐，却仍咬牙完成封印。最后一刻，他对自己说：“若我失控，便由你来杀我。”

他猛然抱住头，残剑脱手落地，剑柄上的绿光熄灭。神戒浮起半寸，灰雾凝成一道人影，与他容貌相同，只是眼神冰冷，无一丝波动。

“现在，该结束了。”人影开口。

张继平抬起血迹斑斑的手，抓向那道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