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攻守之道，均衡之势（2/2）

传话的是刀仔明，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大d哥，我们峰哥说了，攻势到此为止。巩固好你现有的地盘，消化战果。不要再扩大冲突规模了。”

“什么？！！”大d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对着电话吼道，“为什么？！现在正是好机会！他们马上就要顶不住了！只要再加一把劲……”

刀仔明冷淡地打断他：“这是峰哥的意思。他说，饭吃七分饱，做人留一线。逼得太紧，兔子急了也会咬人。更何况，和联胜毕竟树大根深。”

“放屁！”大d怒不可遏，“林峰他什么意思？耍我吗？当初是他说支持我……”

“峰哥支持的是‘新和联胜’的生存和发展，而不是支持你的私人野心去吞并整个和联胜。”刀仔明的话像冰锥一样刺入大d发热的头脑，“现在的局面，已经很好了。你好自为之。”

电话被挂断。

几乎在同一时间，大d接到报告：原本一直在侧翼游弋、提供关键支援的洪安社人马（飞机、飞全），已经开始有序后撤，退出战场，返回湾仔。

所有的资金和情报的支持，也同步中止。

林峰用最直接的方式表明了他的态度：游戏到此为止。

大d拿着话筒，呆立当场，如同一盆冰水从头顶浇下，将他所有的雄心壮志和沸腾热血瞬间浇灭，只剩下冰冷的现实和巨大的屈辱。

他明白了。

他全都明白了。

林峰从来就没想过要帮他真正一统和联胜。他只是在利用自己，来撕裂、削弱和联胜这个庞大的社团。他林峰要的是一条被拴着链子、既能咬人又不会反噬的恶犬，而不是一头脱缰而出、无法控制的猛虎。

现在的局面，正是林峰最想看到的：和联胜一分为二，实力大损，彼此仇深似海，相互牵制，陷入无休止的内耗和仇恨之中。一时之间谁也无法真正灭掉谁，谁也无法发展壮大，只能不断地流血，不断地变弱。

而林峰和他洪安社，则超然于外，稳坐钓鱼台，随时可以左右逢源，或者……在适当的时候，下场收割。

好深的算计！好毒的手段！

大d气得浑身发抖，拳头攥得咯咯作响，恨不得立刻带人杀向湾仔。但他仅存的理智告诉他，不能这么做。

现在和洪安社翻脸，他立刻就会陷入老和联胜和洪安社的两面夹击之中，死无葬身之地！

他已经被牢牢地绑在了林峰的战车上，短期内根本下不来。他需要洪安社的“保护”来应对老和联胜的仇恨，也需要时间消化刚刚抢下来的地盘。

巨大的无力感和愤怒几乎将他吞噬，但他最终只能强行压下这一切。

他缓缓走到窗前，看着外面刚刚经历过战火、百废待兴的荃湾，脸色阴沉得可怕。

良久，他从牙缝里挤出一道命令，充满了不甘和憋屈：

“……传令下去……停止进攻……全线转入防御……巩固地盘……”

命令下达，新和联胜的攻势戛然而止。

原本即将崩溃的老和联胜残部，意外地获得了喘息之机。虽然他们不明白大d和他背后的洪安社为何突然收手，但求生的本能让他们立刻抓紧时间舔舐伤口，重新布防。

荃湾与油麻地、观塘的交界处，再次恢复了某种脆弱的平静。只是这种平静之下，埋藏着更深的仇恨和下一次爆发的种子。

港岛江湖的版图上，正式出现了“新和联胜”与“老和联胜”南北对峙的新格局。

而这一切的导演者林峰，则在湾仔的堂口里，看着地图上那一道新的、蜿蜒的势力分界线，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削弱和联胜的目标，已初步达成。

均衡之势已成，接下来，便是等待下一次风起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