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与虎谋皮，借刀杀人（2/2）
消息很快传到了o记黄启发那里。听说林峰当街辱骂警察还被抓了，黄启发第一反应是诧异和不信。以他对林峰的了解，这个年轻人冷静得可怕，绝不是这种会无故挑衅警察的蠢货。这里面肯定有事。
他立刻下令，将林峰直接带到他的办公室。
o记审讯室。黄启发屏退了其他警员，独自面对着手铐已经被解开，但依旧摆出一副桀骜不驯模样的林峰。
“林峰，你搞什么鬼？”黄启发盯着他，语气带着探究，“当街辱骂警察？这种低级错误不像你会犯的。你到底想干什么？”
林峰靠在椅子上，脸上的嚣张气焰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平静，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黄Sir，我不这样，怎么有机会单独见你，又不引起别人怀疑？”
黄启发瞳孔微缩：“你找我有什么事？”
林峰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似随意地说道：“黄Sir，你们当警察的，是不是真的很没用？整天就知道盯着我们这些开正当酒吧、食肆的良民。真正藏污纳垢的地方，比如…某些废弃的工厂仓库，明明知道里面有问题，却从来没见你们去扫过？是不知道呢？还是不敢去？或者…收了黑钱？”
黄启发的脸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他身体前倾，压低声音：“林峰，你什么意思？说清楚！什么废弃工厂仓库？”
林峰迎着他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我没什么意思，就是刚才在外面，听几个小混混喝醉了吹水，说什么…永丰渔具厂那边…最近晚上很热闹，货车进进出出，也不知道在搞什么…好像味道还有点怪怪的…啧啧，说不定是在腌咸鱼呢？黄Sir你们要不要去查查卫生许可证？”
永丰渔具厂仓库！味道怪怪的！
黄启发瞬间明白了！林峰这是在用这种方式，向他透露和联胜毒品仓库的位置！他之前和吴永孝去找林峰，就是为了这个！
他的心猛地一跳，但脸上却不动声色，只是深深地看着林峰：“林峰，你知道提供假情报干扰警方办案是什么后果吗？”
林峰摊了摊手，一脸无辜：“黄Sir，我可什么都没说。我只是转述了一下街头巷尾的流言蜚语而已。是真是假，你们警方自己去查证咯。说不定真是腌咸鱼呢？”
黄启发沉默了。他靠在椅背上，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审视着林峰。这个年轻人，比他想象中还要狡猾和大胆。用这种自污的方式传递情报，既达到了目的，又最大程度地撇清了自己。就算消息泄露，别人也只会以为林峰是喝醉了或者发神经骂警察，绝不会想到他是在给警方报信。
“为什么？”黄启发忽然问道，“为什么要这么做？得罪和联胜，对你没好处。”
林峰笑了笑，笑容有些冷：“黄Sir，我说过，我的场子，不准碰毒。谁碰，就是我的敌人。和联胜想把手伸进来，我就把他们的爪子剁掉！而且，帮警方维护社会治安，不是每个良好市民应尽的义务吗？”
黄启发看着他，良久，忽然叹了口气，语气复杂：“林峰，你是我见过最特别的古惑仔。有原则，有脑子，也有胆色。可惜…你走错了路。”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夜色：“江湖这条路，是条不归路。你现在看似风光，但脚下踩的是悬崖。陈浩南能捧你，将来也能弃你。蒋天生能容你，也能灭你。和联胜、东英…多少双眼睛盯着你？你又能打多久？就算你能打一辈子，最后能得到什么？一身伤？一堆仇家？还是横死街头的下场？”
他转过身，目光灼灼地看着林峰：“现在回头，还来得及。跟我合作，彻底一点。我可以帮你，洗白身份，离开这个漩涡，甚至…送你和你家人去国外，开始新的生活。总好过将来某一天，让我亲手给你收尸，或者去监狱里看你。”
这番话，带着一丝罕见的、或许是真诚的劝诫。
林峰沉默了片刻。黄启发的话，并非全无道理。江湖险恶，步步惊心，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从他觉醒系统、在码头反杀花柳强的那一刻起，他的路就已经注定。不仅仅是为了生存，为了权势，更为了那个“制霸”的目标，以及探索系统奥秘的本能。
他缓缓抬起头，眼神依旧坚定，甚至比之前更加锐利：“黄Sir，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我的路，是我自己选的，后果，我自己扛。”
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如果没其他事，我可以走了吗？我的律师应该已经到了。”
黄启发看着他，知道再劝无用，眼中闪过一丝惋惜，最终挥了挥手：“走吧。今天的事，我会处理。以后…好自为之。”
林峰点了点头，不再多言，转身大步离开了审讯室。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黄启发拿起内部电话，沉声道：“接扫毒组吴永孝高级督察…老吴，是我，黄启发…嗯，有点‘意外收获’，关于和联胜那个仓库的，我觉得你们应该立刻行动…”
第二天，港岛新闻媒体报道了一则重磅消息：警方扫毒组根据线报，深夜突击检查了位于东区走廊附近的永丰旧渔具厂仓库，成功捣毁一个大型毒品加工及储存窝点，缴获各类毒品原料及成品市值高达数千万港币，当场抓获以和联胜骨干“肥狗”为首的犯罪嫌疑人十余名…警方表示，此次行动沉重打击了和联胜的贩毒活动…
消息传出，江湖震动。和联胜损失惨重，元气大伤，短期内再也无力向湾仔渗透。乐哥暴跳如雷，却查不出丝毫线索，只能将怒火发泄在内部，进行了一系列清洗，社团内部一时风声鹤唳。
而林峰，则在洪安拳馆里，平静地听着刀仔明的汇报，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他成功地借警方之手，斩断了和联胜伸向湾仔的黑手，暂时消除了一个心腹大患。同时，也在警方那里，留下了一个“有用”但“难以掌控”的印象。
这场暗战，他暂时领先一局。但他知道，江湖的博弈，永无止境。
他握了握拳，感受着体内奔腾的力量。必须变得更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