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一锤定音！主题曲就它了（2/2）

那熟悉的、带着破锣嗓子般失真质感，却蕴含着爆炸性力量的歌声，再次轰然炸响！

赵刚原本后仰的身体，像是被无形的巨锤猛地砸中，瞬间坐直！抱在胸前的双臂也一下子放了下来，撑在桌子上。

他眼睛猛地瞪大，死死盯着音响的方向，脸上的不耐烦和烦躁如同冰雪遇阳，迅速消融，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的震惊和……难以置信！

这声音……这气势……这歌词！

“龙旗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简陋的吉他，苍凉的二胡，甚至那隐约可辨的、用不知名物件敲击出的原始节奏……所有的一切，结合在一起，非但没有显得寒酸，反而奇异地构成了一种粗粝、原始、却直击灵魂的磅礴力量！

这感觉……对了！就是这种感觉！

赵刚感觉自己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血液仿佛在血管里加速奔流。他不由自主地向前倾身，耳朵几乎要竖起来，生怕漏掉一个音符，一个字！

“心似黄河水茫茫！”

当这一句如同黄河咆哮般吼出时，赵刚猛地攥紧了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他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又酸又胀，一股热流直冲眼眶。

就是这个！他找了几个月，梦寐以求的，就是这种融入血脉的家国情怀，这种沉雄悲壮的男儿血性！

“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

“恨欲狂，长刀所向！”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

每一句歌词，都像是一记重鼓，擂在他的心坎上。他仿佛看到了硝烟弥漫的战场，看到了前赴后继的将士，看到了那面永不倒下的旗帜！这不再是空洞的口号，这是有血有肉、有魂有魄的呐喊！

他完全沉浸了进去，忘记了周遭的一切，忘记了之前的绝望和焦虑，整个人都被这歌声攫住，随着旋律起伏，随着歌词激荡。

张团长和吴政委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了然和一丝笑意。

当最后那句石破天惊的“堂堂夏国要让四方——来贺！”的尾音，带着撕裂般的力量和无比坚定的信念，在会议室里回荡、最终归于沉寂时……

整个会议室，陷入了比之前更深的寂静。

落针可闻。

赵刚还保持着前倾的姿势，拳头紧握，一动不动。他双眼通红，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搏杀。

过了足足有半分钟。

他才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松开了紧握的拳头，身体像是被抽空了力气般，向后靠倒在椅背上。

他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又长长地吐出。仿佛要将胸腔里积压了数月浊气，一次性吐尽。

然后，他猛地睁开眼！

那双原本布满血丝、充满焦虑和疲惫的眼睛，此刻亮得吓人，如同两团燃烧的火焰！

他“霍”地站起身，因为动作太猛，椅子腿和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他看也没看张团长和吴政委，目光死死盯住那个刚刚播放完音频的音响，仿佛要把它看穿。

他的嘴唇哆嗦着，脸上肌肉微微抽搐，像是在极力压抑着某种汹涌澎湃的情绪。

终于，他开口了，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的力量，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砸在寂静的空气中：

“就它了！”

他猛地转过头，看向张团长和吴政委，眼神灼热得几乎要喷出火来：

“主题曲！就定它了！《精忠报国》！立刻！马上！给我联系这个演唱者！我要见他！现在就要见！”

他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得那些被他斥为“垃圾”的曲谱簌簌抖动。

“妈的！老子等的就是它！就是这首歌！！”

一锤定音！

远在宿舍区，正心神不宁地等待着最终审判的凌云，还不知道，他投出的那颗石子，已经激起了怎样的惊涛骇浪。

命运的齿轮，开始以无可阻挡的速度，疯狂转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