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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荒城播绿种,残垣起炊烟(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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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勒住马缰时,邓州城的轮廓在黄土飞扬里像块被啃碎的干硬面饼。城墙塌了大半,夯土碎块堆成小山,黑黢黢的缺口里露出烧焦的梁木,风一吹,卷起的沙尘裹着一股腐朽的血腥味,呛得人直皱眉。

“长老,这城……跟坟包似的。”李锐跟在我身后,声音压得很低。这小子接任情报堂首领后,话少了但眼神更毒,此刻正攥着腰间的短刀,警惕地扫视着城外围的荒草坡——蒙古人刚撤没多久,谁也说不准会不会留下斥候。

我“嗯”了一声,抬手摸了摸腰间的青铜丐钵。钵身微微发热,“地形感知”技能已经激活,没探测到埋伏,却传来密密麻麻的生命信号,像埋在焦土下的草籽,藏在断壁残垣里。看来情报没错,这空城里头,还藏着不少幸存的百姓。

身后两百多名“破蒙军”弟子齐刷刷勒住马,马蹄声戛然而止,只剩下风吹过荒草的“沙沙”声。这些弟子里,一半是襄阳保卫战里拼出来的老兵,刀疤刻在脸上,杀气藏在眼底;另一半是新招募的流民子弟,脸上还带着菜色,可握着刀枪的手却攥得死紧——他们的家大多被蒙古人毁了,跟着我收复失地,既是当兵,也是寻个念想。

“都打起精神!”我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声音穿透风沙,“进城后分十组,两两结对搜查每条街巷。记住,遇着活口先安抚,遇着残敌直接拿下,谁敢滥杀无辜,按帮规处置!”

“是!”两百多人齐声应和,声浪震得远处的飞鸟扑棱棱飞起。

我拍了拍马屁股,率先朝着城墙缺口走去。马蹄踩在碎砖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像是在啃咬这城的骸骨。走到缺口下才看清,城墙塌得有多惨——三丈宽的豁口处,嵌着不少箭头和碎石,那是回回炮轰击后的痕迹,有些地方还能看到焦黑的血迹,凝固成暗褐色的斑块,粘在碎砖上。

“长老你看这个。”李锐弯腰捡起一块烧焦的木头,上面还缠着半块破烂的麻布,“像是百姓家里的桌椅腿,烧得都碳化了。”

我接过木头,一捏就碎,指尖沾了层黑灰。心里头堵得慌,以前在历史书上读蒙古屠城,只觉得是冰冷的文字,可现在站在这废墟里,看着散落的孩童布鞋、被劈成两半的农具,还有墙角那具蜷缩的小小骸骨,才真正尝到那种心口被攥紧的疼——这不是文字,是一条条活生生的人命,被马蹄踏碎,被烈火焚烧。

“走,进城。”我把木头扔在地上,声音有点沙哑。

进城的路难走得很,到处是倒塌的房屋。断壁残垣之间,随处可见散落的衣物、破损的陶罐,还有些看不清模样的尸体,被野狗啃得残缺不全。几个新招募的年轻弟子没见过这阵仗,脸色发白,扶着墙干呕起来。

“忍着点!”老兵王虎拍了拍其中一个弟子的肩膀,声音粗粝,“咱们来这儿不是哭丧的,是来给这些死人报仇,给活人一条活路的!”

年轻弟子抹了把嘴,点点头,重新握紧了手里的长枪。

我骑着马慢慢往前走,青铜丐钵的热度越来越明显,指引着我往城中心去。突然,钵身轻轻一颤,一道微弱的光晕从符文里透出来——这是感知到大量生命信号了,就在前方的城隍庙方向。

“李锐,带五十人跟我来,其他人继续搜查,有情况吹哨子联络!”我调转马头,朝着城隍庙的方向奔去。

城隍庙还没完全塌,半边屋顶耷拉着,几根歪斜的木柱勉强撑着,像个断了胳膊腿的老人。远远地,就能听到里面传来隐约的啜泣声,还有小孩压抑的哭声,断断续续的,在空城里显得格外清晰。

我跳下马,示意弟子们在外围警戒,自己提着刀,小心翼翼地走到庙门口。大门早就没了,只剩下两个发黑的门框,往里一看,瞬间愣住了——庙里挤了足足上百人,大多是老人、妇女和孩子,一个个衣衫褴褛,头发结成毡片,脸上沾满了泥土和血污。看到我探头,所有人都像受惊的兔子似的缩了起来,孩子们的哭声戛然而止,一双双恐惧的眼睛齐刷刷地盯着我,像在看洪水猛兽。

我赶紧把刀收进鞘里,举起双手,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温和:“大家别怕,我们是丐帮的‘破蒙军’,是来收复邓州的,蒙古人已经跑了。”

没人说话,死寂像块湿布,捂住了整个城隍庙。有个抱着孩子的妇人,身子抖得厉害,把孩子往怀里又搂紧了些,孩子吓得抿着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不敢掉下来。

我慢慢往前走了两步,从怀里掏出几块干粮——这是出发前丐帮厨房烙的杂粮饼,掺了豆子和麦麸,顶饿。我把干粮放在地上,往后退了三步,笑道:“我知道大家饿了,这饼没毒,你们先吃点垫垫肚子。”

沉默了好一会儿,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慢慢从人群里走了出来。他拄着一根断了头的木棍,左腿有点瘸,裤腿上还在渗血,大概是逃跑时摔的。他脸上布满了皱纹,眼神里全是疲惫和警惕,像只被猎人追了三天三夜的老狐狸。

“你……你们真的是来救我们的?”老头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像是砂纸在摩擦木头。

“千真万确。”我点点头,指了指外面的弟子,“我们带了两百多人,还有粮草和药品,就是来收复邓州,安置大家的。蒙古人已经西撤去打花剌子模了,短时间内不会回来。”

老头看了看我,又扭头看了看外面列队站着的弟子——那些弟子虽然穿着补丁摞补丁的衣服,可站姿整齐,眼神里没有凶光,倒透着股正气。他犹豫了一下,慢慢捡起地上的一块干粮,掰了一小块放进嘴里,慢慢嚼着。

大概是干粮的香味起了作用,又有几个人小心翼翼地走了出来,捡起干粮分给身边的孩子和老人。孩子们饿坏了,狼吞虎咽地啃着饼,噎得直打嗝,妇人赶紧用袖子擦了擦孩子的嘴,自己却舍不得吃,把剩下的饼揣进怀里。

“多谢……多谢各位英雄。”老头吃完饼,对着我作了个揖,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顺着脸上的皱纹往下淌,“蒙古人太狠了……上个月十五那天,他们突然破城,见人就杀,见东西就抢,我们躲在城隍庙的地窖里,听着外面的惨叫声,整整三天不敢出来。等外面没动静了,才敢爬出来,就只剩下我们这些人了……”

他说着,周围的人也跟着哭了起来,妇人抱着孩子呜咽,老人抹着眼泪叹气,孩子们被吓得也跟着哭,哭声在空荡的城隍庙里回荡,听得人心里发酸。

“大家别哭了。”我深吸一口气,提高了声音,“蒙古人跑了,以后不会再欺负你们了。我们会把城里的尸体掩埋了,清理干净街道,再给大家分田地、分种子,教大家种地,盖房子,让你们重新过上好日子!”

“真的能重新

“真的能重新过日子吗?”一个年轻汉子突然开口,他脸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从额头划到下巴,看着挺吓人,可眼神里满是期盼,“我们的地都被蒙古人烧了,房子也没了,怎么过日子啊?”

“地能再种,房子能再盖。”我指着城外的方向,“邓州这地方土肥,适合种庄稼。我们带了改良后的稻种和土豆种,产量比普通庄稼高得多,只要好好种,今年秋天就能有收成。房子的话,我们先搭帐篷,等地里有了收成,再盖土坯房,保证大家有地方住,有饭吃。”

我说这话不是随口安慰。来之前,我让丐帮学堂的弟子根据我的记忆,培育了不少高产作物的种子——水稻是选的早熟品种,抗旱耐涝;土豆更是好东西,埋在土里就能长,产量高还管饱,最适合在刚收复的土地上推广。这些种子,是我给这些幸存者最好的承诺。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了弟子的喊声:“长老!城西发现一批幸存者,被关在一个大院子里,门被锁死了!”

我心里一喜,对着老头说:“大爷,你带着大家先在这儿等着,我去看看那边的人,马上派人送粮草和药品过来。”

老头点点头,抹了把眼泪:“英雄慢走,辛苦你们了。”

我转身往外走,李锐迎了上来:“长老,城西那个院子是以前的富户家,蒙古人把百姓关在里头,门用铁链锁着,我们已经把锁砸开了,正在给他们分发干粮。”

“好,做得好。”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再带三十个弟子,去城外挖几个大坑,把城里的尸体都掩埋了,注意别直接用手碰,用布裹着抬,挖深点,别让野狗刨出来,也防止闹疫病。另外,派两个快马去襄阳,让耶律帮主再调一批粮草和药品过来,顺便通知丐帮学堂的弟子,带上农具和种子,尽快赶过来。”

“明白!”李锐转身就去安排,脚步又快又稳。

我骑着马赶往城西,远远就看到那个院子——青砖围墙,大门是朱红色的,已经被砸得稀烂,几十个人正围在院子里,弟子们正把干粮和水递过去。那些人跟城隍庙的百姓一样,个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有几个老人躺在地上,气息奄奄,看样子是饿了好几天。

“快,把药品拿过来!”我跳下马,对着身边的医疗弟子喊道。丐帮学堂专门开了急救课,教弟子们处理伤口、止血消炎,还带了不少草药和自制的药膏。

医疗弟子赶紧递过来药箱,我蹲下身,给一个昏迷的老人号了号脉——脉搏很弱,是饿的,还有点发烧。我让弟子给老人喂了点温水,又敷了退烧的草药,老人慢慢睁开了眼睛,虚弱地说了声“谢谢”。

“大家别急,粮食马上就到,先喝点水,垫垫肚子。”我对着众人说道。

忙到傍晚,太阳快落山时,两批幸存者终于都集中到了城隍庙附近。我让弟子们在空地上搭起了十几顶帐篷,都是用粗麻布和木杆搭的,虽然简陋,但能遮风挡雨。又烧开了一大锅热水,让大家洗漱干净,医疗弟子挨个儿给受伤的人处理伤口,涂药膏、缠绷带,忙得满头大汗。

我坐在一块石头上,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稍微松了口气。炊烟从临时搭起的灶台上升起来,虽然微弱,却透着股活气;孩子们在帐篷外追逐打闹,虽然衣衫褴褛,可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大人们则在一旁帮忙搭建帐篷,或者清洗捡来的破锅破碗,眼神里渐渐有了光彩。

“长老,喝点水。”苏晴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水囊。她刚从四川赶过来,峨眉派在四川的防线稳固后,她就主动请缨来帮我收复失地,一身青色劲装沾了点尘土,却丝毫不减英气。

我接过水囊,喝了一口,清凉的水顺着喉咙滑下去,缓解了一天的疲惫。“四川那边都安排好了?”

“嗯,静玄师太坐镇,师姐妹们都在,不会有问题。”苏晴在我身边坐下,看着眼前的炊烟和笑语,轻声说道,“真没想到,邓州会变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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