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血与火的边境与数据层面的暗战（2/2）
陆晨却没有丝毫得意，他蹲下身，检查着那名圣骑士死亡后留下的一些物品和尸体上残留的能量痕迹。他的眉头微微皱起。在这些西方玩家身上，他感受到了一种与“九洲”服务器玩家截然不同的能量属性，那圣光之中，似乎隐藏着一种极其隐晦的、类似于“深渊魔气”的污秽感，虽然极其微弱，并被圣光的力量所掩盖，但在他那敏锐的、触及数据层面的感知中，却无所遁形。
“果然有问题……”陆晨心中暗道。星界骑士团，或者说他们背后的势力，恐怕不仅仅是为了资源或领土那么简单。
接下来的数日，晨光小队活跃在血戈滩的各个战场。他们时而参与正面防御，击退星界骑士团精锐小队的进攻；时而执行潜入侦查任务，探明敌方兵力部署；时而支援其他陷入苦战的小队。凭借着强大的实力和默契的配合，他们很快在边境区域打出了名号，“晨光”与“冰璃”之名，甚至开始在西夷玩家中流传，被视为需要重点注意的棘手目标。
功勋如同滚雪球般积累，陆晨兑换了大量精进修为的丹药和一块蕴含空间之力的【空冥石】，为将来凝聚真正金丹、开辟紫府做准备。冰璃、王铁锤等人也各有收获，实力稳步提升。
然而，陆晨在战斗中，越来越多地动用了“无限王权”的力量。并非用于直接攻击，而是在更微观的层面。他会细微地调整身边一小片区域的灵气流向，让己方法术的威力得到微不足道的一丝加成，或者让敌方某个关键技能的能量凝聚出现极其短暂的、几乎无法察觉的滞涩。他会在侦查时，将自己的感知如同蛛网般融入周围的环境数据流中，捕捉那些常人无法察觉的、代表潜伏或陷阱的异常数据波动。他甚至在一次小队陷入重围时，尝试着“命令”了一块即将坍塌的巨石，让它倒下的方向稍微偏转了那么几度，恰好堵住了敌方一支增援队伍的通道，为小队突围创造了宝贵时机。
这些运用极其隐蔽，消耗也控制在他能承受的范围内，效果看似偶然，却往往能在关键时刻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他感觉自己对天赋的掌控正在变得更加精细、更加得心应手。他甚至开始尝试，在激烈的战斗中，分出一缕心神，去“阅读”那些敌方玩家或Npc死亡时，逸散出来的、破碎的灵魂数据流，希望能从中找到关于星界骑士团真正目的的线索。
这天夜里，小队完成了一次危险的敌后侦查任务，摧毁了敌方一个物资中转站，正隐蔽在一处风化的岩洞中休整。陆晨照例运转冥想法恢复神识，并尝试着将感知延伸到岩洞之外，连接上那弥漫在整个战场上空、混乱而庞杂的宏观数据流。
无数的信息碎片如同洪流般涌入他的感知：双方玩家的怒吼与惨叫、法术碰撞的能量参数、指挥频道断断续续的命令、阵亡者残留的恐惧与不甘……他如同一个置身事外的观察者，冷眼“阅读”着这场血腥战争的数据层面。
突然，一段极其异常、与周围战争数据格格不入的“信号”，引起了他的注意。那信号极其微弱，加密等级极高，仿佛幽灵般在数据流的缝隙中穿梭。它的频率和编码方式，给陆晨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与他在通天柱核心感受过的、那古老意念残留的信息波动，有几分相似！但又更加冰冷、更加……有序，带着一种机械般的精确。
“清道夫？”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陆晨的脑海！
他立刻集中全部精神，小心翼翼地追踪着那段异常信号。那信号似乎在战场上空盘旋，并非针对某一具体目标，更像是在……扫描？或者说，是在检测着什么？
陆晨心中升起一股寒意。他强忍着精神上的不适，将一丝蕴含着“无限王权”特质的精神力，如同最细微的探针，悄无声息地靠近那段异常信号，试图进行“破译”或者说“理解”。
就在他的精神力触角即将接触信号的瞬间，那信号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猛地变得尖锐、急促！一股冰冷的、充满敌意的意念顺着陆晨的精神力反向冲击而来！
“发现异常数据节点……疑似‘觉醒者’特征……启动清除协议……”
一段冰冷无情的、仿佛机械合成的声音，直接响彻在陆晨的意识深处！
陆晨闷哼一声，感觉自己的精神海如同被冰锥刺中，传来剧痛！他当机立断，立刻切断了那丝精神力触角，并全力运转冥想法和《混元一气诀》，镇压着那股入侵的冰冷意念！
那异常信号在陆晨切断连接后，在原地盘旋了片刻，似乎是在确认，最终缓缓消散在庞大的数据洪流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陆晨脸色苍白，额角渗出冷汗，心有余悸。刚才那一刻，他真切地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那是意识层面被锁定、被标记的恐怖！
“清道夫”……它们真的存在！而且，它们活跃在战场上，似乎在猎杀具备“觉醒者”特征的个体！自己刚才的探查，显然引起了它们的注意！
“你怎么了？”冰璃敏锐地察觉到陆晨的气息变化，关切地问道。其他人也投来询问的目光。
陆晨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摇了摇头，没有详细解释，只是沉声道：“没事，刚才神识探查时遇到点麻烦。大家小心，这片战场，比我们看到的……要复杂得多。”
他望向岩洞外漆黑的夜空，目光仿佛穿透了虚拟与现实的界限。游戏内的跨服战争，现实中的神秘袭击，数据层面的“清道夫”……所有的线索都交织在一起，指向一个巨大的、笼罩在迷雾中的阴谋。而他，已经身陷其中，无法脱身。他必须更快地变强，才能在这场席卷两个世界的风暴中，找到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