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临界点（1/2）
猩红的倒计时在战术终端的微光上跳动：【98秒】。
通风管道尽头，厚重的合金百叶栅格如同猛兽的獠牙，缝隙间透出的应急红光，将前方通道的景象切割成地狱的碎片。夜莺的瞳孔缩至极限，倒映着战术头盔面罩显示屏上投射出的、精确到毫米的动态防御网全息模型：
交织如蛛网的深红色激光束，在狭窄通道内构成密集的死亡矩阵，每一束都足以瞬间碳化血肉；地面闪烁着代表重力感应陷阱的黄色网格，任何超过设定阈值的压力变化都将触发塌陷或喷涌的地狱之火；尽头那扇厚重的合金气密门，门禁面板闪烁着代表多重生物识别的冷酷蓝光——虹膜、指纹、声纹、dNA片段，缺一不可。任何未经授权的闯入者，都将被这张由激光、陷阱、自动武器构成的死亡之网撕成碎片。
空气冰冷，混杂着金属锈蚀和臭氧的味道。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管道深处的粉尘，灼烧着肺叶。世界的声音被极度压缩，只剩下头盔内部回荡着自己沉重如战鼓的心跳声，以及倒计时那冰冷无情的滴答声。
【95秒】。
没有犹豫的时间，没有第二次机会。
夜莺的身体在狭窄的管道内无声地调转方向，双脚蹬住管壁，背部紧贴冰冷的金属。他深吸一口气，肺部如同风箱般扩张，将所有杂念排出。意念集中于一点——前方那片猩红的死亡矩阵。
激活光学迷彩模块最后的能量储备。管壁的冰冷触感被一层微弱的、扭曲光线的力场覆盖，他整个人如同融入阴影的水滴，变得更加模糊不清。然而，对于高频激光阵列和生物探测，这种程度的伪装近乎无效。
目标：激光网左上角交汇点。
战术头盔的辅助瞄准系统瞬间标定，在复杂的激光矩阵中捕捉到一个极其短暂、仅持续0.3秒的周期性扫描间隙。那是整套防御系统唯一的、由监控探头转动造成的同步空隙。
时间仿佛凝固。【92秒】。
夜莺腿部肌肉瞬间绷紧如钢索，压缩到极限！爆发！
“呼——”
没有助跑，纯粹依靠强大的下肢力量和核心爆发力！他整个人如同被弹射出去的利箭，精准地、决绝地撞向那致命的激光网缝隙！
几乎在他启动的同一瞬间！
“嗡——嗡——嗡——！”
尖锐刺耳的警报声瞬间在通道内炸响！高频激光束感应到突破路径上的异常扰动，瞬间由温和的红色警戒光束转化为刺目的炽白色！能量等级飙升！空气被灼烧出焦糊的气味！
同时，他落点前方的一块地板砖，代表重力感应的黄光骤然变为刺眼的猩红！陷阱激活！
千钧一发！
夜莺的身体在空中强行旋转！腰腹力量爆发到极限！避开那道足以将他拦腰切断的炽白激光！同时，即将触及陷阱区域的左脚脚尖在落地前猛地一点通道侧壁！身体借力再次向斜前方翻滚！
“嗤啦——！”
炽白的光束擦着他的战术外套肩部掠过！特制的耐高温纤维瞬间碳化、熔融，破开一个大口！皮肤暴露在高温辐射下，传来一阵钻心的灼痛！但他翻滚的动作毫不停滞！
“轰隆！！！”
他刚刚离开的区域，一大块合金地板猛地向下塌陷，露出下方深不见底的黑暗，以及尖锐倒刺的寒光！浓烈的酸性蒸汽从坑底喷涌而出！
【87秒】！
夜莺的身体重重砸落在陷阱坑前方不足半米的安全区域，心脏如同要从喉咙里跳出来。战术面罩的警报灯疯狂闪烁：【激光灼伤：肩部表皮层。酸性蒸汽浓度：危险。防御等级：提升至最高】。
他根本来不及感受疼痛，就地一个翻滚，躲入通道右侧一处凸起的金属设备箱后。这里，是死角。暂时安全。
但代价是——他暴露了！头顶的自动哨戒机枪塔已经旋转，黑洞洞的枪口锁定了掩体！通道深处，更多的激光束被激活，形成更密集的封锁！通往气密门的道路，彻底断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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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内。
“嘀…嘀…嘀…”
心电监护仪的提示音微弱而稳定，屏幕上那条代表着生命搏动的绿色曲线，虽然依旧低平、缓慢，却顽强地持续着。陈成的胸膛在老枪持续有力的按压下起伏。
“血压：70\/40…心率：45次\/分…窦性心动过缓…”护士的声音颤抖着报出数据，带着劫后余生的虚脱感，“自主呼吸…极其微弱…”
老枪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监护仪和病床上那张惨白失血的脸。汗水、消防水、还有沾染的灰尘混合在一起，从他沟壑纵横的脸上滑落，滴在陈成裸露的、带着除颤电极板灼痕的冰冷胸膛上。他没有停止按压，每一次按压都倾尽全力，仿佛要将自己的生命力强行灌注进去。
“瞳孔…”老枪嘶哑地命令，声音像砂纸摩擦。
护士慌忙凑近，用小手电照射陈成的眼睛。
“左…左侧瞳孔散大！右侧瞳孔对光反射迟钝！”护士的声音带着惊恐，“不对！这…这不像是单纯心肺复苏后的反应！”
老枪的心猛地一沉！“毒！”他从喉咙深处挤出这个字。杀手的目标从来不是立刻杀死陈成，而是确保他无法开口！那支被砸落的注射器里，必然含有某种破坏神经系统的剧毒！心肺复苏只是暂时抢回了心跳，毒素却在侵蚀他的大脑！
必须解毒！必须知道是什么毒！
老枪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瞬间扫过病床旁的急救推车。强心剂、升压药、呼吸兴奋剂…唯独没有特效解毒剂！
“查！所有接触过他静脉通道的药物记录！快！”老枪的吼声如同受伤的猛兽。护士连滚爬爬地去翻记录本。
门外！
“砰！！咔嚓！！！”
一声远超之前的恐怖撞击声传来！伴随着山猪一声压抑到极点、如同野兽濒死般的惨嚎！紧接着是人体沉重砸落在地上的闷响！
“哼…”磐石那低沉、冷酷、如同地狱传来的闷哼穿透水幕和墙壁，“碍事…”
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金属摩擦地面的刺耳噪音——那是武器拖拽的声音——正一步一步，带着死亡的压迫感，朝病房门口逼近！
老枪猛地抬头！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里瞬间爆发出骇人的凶光！他一边维持着对陈成胸口的按压，一边用沾满泥水污渍的手闪电般探向自己后腰！
金属冰冷的触感传来。
“咔嚓！”一声清脆的保险打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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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指挥所。
屏幕被分割成令人窒息的三块：
1. 陈成病房：老枪如同浴血的磐石，一边按压，一边死死盯着门口，另一只手紧握枪柄。血压心率勉强维持，但左侧瞳孔散大的特写触目惊心！门外，代表磐石的热成像轮廓巨大而冰冷，正一步步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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