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练气二重圆满（2/2）

他抬手拭去额角的薄汗，这才发现聚灵阵早已不复之前的充盈 —— 灵泉土铺就的阵基裂开蛛网般的干涸纹路，像是被烈日炙烤了三日三夜，连最耐旱的阵眼石都失去了温润光泽；

插在四角的三面阵旗微微发颤，旗面的星图纹路暗淡得几乎与布料融为一体，竹制旗杆更是枯槁如柴，轻轻一碰竟簌簌掉渣。

这还不是最惊人的。

当他走出时，才发现整个峡谷都变了模样：往日缭绕如纱的青色瘴气消失得无影无踪，裸露的岩壁呈现出一种死气沉沉的灰白色，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生机；

几株倚着崖壁生长的凝露草蔫软地垂着叶片，原本翠绿的叶肉褪成枯黄色，连叶脉都干硬如铁丝；

空气中弥漫着尘土般的干涩气息，吸入肺中时，竟带着细微的刺痛感，像是连风中的水汽都被抽干了。

“竟吸走了这么多灵气……” 林邑川暗自咋舌。

混沌体质在突破时的 “贪婪” 远超他的预料，不仅抽空了聚灵阵，竟连峡谷周遭的天地灵气都一并吸纳。

他试着引动灵力，丹田内的新生气旋立刻飞速旋转，比第一个气旋快了近半圈，一股醇厚的灵力顺着经脉涌入手心 —— 这股力量比练气二重中期时强了足足二成，且运转间毫无滞涩，显然是《白诀》梳理后的效果。

他随手掐了个火球符的法印，指尖立刻腾起一团火焰。

与往日不同，这团火焰并非赤红色，而是隐隐透出金芒，火焰边缘稳定如刀削，即便在峡谷的穿堂风中也不见丝毫晃动。

林邑川望着指尖跳动的金色火苗，忽然明白《白诀》与混沌体质结合的真正恐怖之处 —— 前者能提纯灵气、温养经脉，后者能无上限吸纳能量，两者相辅相成，怕是同级修士中，再难有人能在灵力精纯与量上胜过自己。

崖顶的晨光恰好照进峡谷，落在他泛着银芒的皮肤上。

林邑川握紧拳头，能清晰感受到体内双气旋共鸣时的震颤，那是突破后的力量在奔涌，也是属于混沌体质与《白诀》的独特韵律，在寂静的峡谷中，悄然奏响新的修行篇章。

空气中弥漫着尘土般的干涩气息，吸入肺中都觉得有些刺痛。

但当他望向聚灵阵外时，却发现原本灵气充裕的百山密地峡谷，此刻竟如同被蝗虫过境般，方圆十丈内的灵气波动弱得几乎无法感知 —— 五个时辰的疯狂运转，不仅抽干了阵法积蓄的灵气，更将周围环境的灵气场彻底搅乱，需要数天才能恢复。

林邑川盘膝收功的刹那，那道新突破的灵识如蛛网般铺开，竟清晰

到八米处一株蕨类植物的孢子正在风中震颤，孢子表面的纹路都看得一清二楚 —— 这比之前练气二重中期时足足拓展了一米，识海的范围和清晰度都有了显着提升。

他心中微动，灵识凝聚成线探向贪狼旗的水灵光晶，只见晶体内部的微型水龙卷转速陡然加快，带动着周身稀薄的灵气随之共鸣，似乎还能继续吸收灵气恢复。

最让他惊喜的是灵气储量。

他默运心法，指尖凝聚出一枚比往日略小的火球 —— 这是刻意压缩灵力的测试，火焰的温度和集中度都更高。

当第四十枚火球在掌心熄灭时，丹田处仍有微弱的灵气流转，而往日此刻早已空空如也。

林邑川看着眼前有些狼藉的阵法，嘴角却扬起笑意，这聚灵阵的威力，远超他的预期。

吸收完一块灵石后，他抓起身旁的青竹削片抛向空中，屈指连弹：赤红火球接二连三击中竹片，第七枚火球竟将其拦腰炸断，断口处焦黑的痕迹比以往深了三分。

威力... 确实强了。 林邑川喃喃自语，指尖残留的灼热感中夹杂着一丝异样的清凉 —— 那是聚灵阵引动的月华灵气与火球术阳刚之力调和的结果。

他想起突破时右弼旗投射的月芒，突然明白为何此次提升如此显着：三星拱月阵不仅聚灵，更在潜移默化中平衡着他体内的灵气。

铜铃在腰间轻响，惊飞了停在阵旗上的金纹蟋蟀。

林邑川站起身，灵识再次扫过周身：八米范围内的每一粒灵泉土、每一道阵旗纹路都清晰映在识海中。

他试着将灵识探向更远的峡谷深处，却在触及八米边界时感到轻微的刺痛 —— 这是目前灵识的极限。

四十次火球术... 他低头看了看掌心的薄茧，想起青面人临死前惊恐的眼神，嘴角不自觉扬起。

上次对付练气三重修士，他最多发出三十次火球术便需调息；

而现在，不仅次数增加，威力还因灵气调和而增强。

林邑川出了百山密地，找到一处断崖前停下，这里常年云雾缭绕，他按八卦方位布下八面阵旗：乾位白玉旗指向西北，旗杆以白玉雕琢顶端镶嵌白灵石，旗面绣乾卦纹；

坤位黄旗扎根西南，旗面混入三勺灵泉土绣坤卦纹，旗杆缠金丝；

震位青旗立于东方，取千年桃木为杆缀三片新抽桃叶，旗面绣震卦纹；

兑位白旗位于西方，用月华露调和银粉绘制兑卦纹，旗杆系银铃，坎、离、艮、巽四卦阵旗亦按方位布设，分别以黑水纹、赤火纹、黄石纹、青风纹为饰。

当他念出 “天乾地坤，雷震惊风” 的启用口诀时，八面阵旗同时化作流光升入空中，断崖前的云雾被无形力量搅动，迅速汇聚成翻涌的云海 —— 乾位白光如天幕垂下，坤位土黄灵气聚成厚云，震位雷纹在云中穿梭，兑位银铃清响化作音波扩散，不过呼吸间整座山谷便被五色云雾笼罩，其中隐约浮现亭台楼阁、奇花异草的幻象。

林邑川深吸一口气踏入阵中，眼前瞬间出现三条岔路：左边是开满忘忧草的花径，尽头坐着含笑的母亲；

中间是铺满灵石的山道，山顶有闪烁金光的洞府；右边则是荆棘丛生的险途，隐约传来父亲斩马刀的嗡鸣。

他知晓这是阵法引动的内心幻象，强行压下走近花径的冲动运转灵识辨别方向，然而阵中云气变幻莫测，每走一步场景便随之变换，刚在竹林听泉，转眼就置身冰封雪原。

他低喝一声 “锁！”，捏诀引动震位青旗，刹那间阵内雷声隐隐，三条岔路同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面刻着八卦图的水镜，镜中映出他略显焦急的面容，亦清晰映照出阵法灵气流动的轨迹。

他顺着镜中指引前行，果然找到阵眼所在，踏出阵外时八面阵旗轻轻摆动，云气中飘来几缕甜香，似在送别 —— 此阵启动时，八旗化作流光升空交织成云雾屏障，阵内云气翻涌形成迷阵，误入者会陷入与内心执念相关的幻象，却因阵旗灵气温和而不被伤及根本。

如古籍中迷路的小狐妖被困七日参透方向后自行离去，离时阵旗亦会摆动送别，足见此阵 “困心不困身、迷障亦渡人” 的玄妙。

测试八卦锁云阵时，林邑川特意以灵识解析阵内云气流动。

八面阵旗按八卦方位布下后，乾位白光如天幕压制灵气外泄，坤位土黄灵气聚成迷障基底，震位雷纹与兑位银铃则分别以

与

干扰心神。

他踏入阵中所见的三条岔路 —— 母亲的花径、灵石洞府、父亲的刀鸣，实则是阵旗引动他内心最强烈的情感执念所化。

当他以灵识刺破幻象时，发现阵内云气并非刻意伤人，而是如流水般引导误入者的灵识走向。

因阵法的本质是 困心不困身，通过幻象逼迫闯入者直面内心迷惑，待其勘破后便会自动放行。

这种 温和困敌 的理念，与他以往认知中 杀伐凌厉 的杀阵截然不同，让他对阵法之道有了新的理解。

聚灵阵的星象共鸣、困阵的八卦相生，本质都是对自然法则的模拟与运用。

某次布阵时，他因心中杂念丛生，导致震位雷纹紊乱，这让他明白：阵法不仅是器物，更是布阵者道心的投射，唯有心神澄明，方能引动天地灵气为己所用。

面对青面人之类的邪修时，单纯的灵力对轰并非良策。

林邑川构思出 “阵战循环” 战术：先以八卦锁云阵困住敌人，利用幻象消耗其心神与灵气（如让邪修陷入过往罪孽的幻象），同时启动聚灵阵快速补充自身灵力；

待敌灵识混乱时，再以调和后的凝实灵能发动攻击，形成 “以阵养战，以战固阵” 的闭环。

铜铃在腰间轻响，林邑川抚摸着阵旗上的星纹与卦象，忽然意识到：无论是聚灵还是困敌，阵法最终教会他的，是如何在天地灵气与自身意志之间找到平衡。

就像三星拱月阵让水火木三灵共生，八卦锁云阵让幻象与真实并存，修炼之路亦需刚柔并济，方能在仙途上走得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