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石殿秘辛（2/2）

“他被紫霞的执念深种，心智受损，已堕入魔道，追随无面佛母而去，似乎是为了寻找复活紫霞的方法。”我沉声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惋惜。

“堕魔？追随无面佛母？”玄冥闻言，那万年冰封的脸上，竟首次出现了明显的情绪波动，似是嘲讽，又似是悲悯，还夹杂着一丝无奈，“果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么……命运的轨迹，终究难以逆转。”

她不再多言，挥手散去水镜，转身走向石殿更深处。那里矗立着一扇更为古朴的石门，石门上爬满了绿色的青苔，边缘因岁月侵蚀而有些破损，散发着一股阴冷潮湿的气息。

“随我来。”她推开石门，一股更加阴冷、带着铁锈与腐朽气息的风从中吹出，让殿内的温度骤降几分。

门后，是一间狭小的囚室。囚室四壁由黑色岩石砌成，表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封印符文，符文闪烁着微弱的金光，形成一张巨大的封印网，笼罩着整个囚室。

囚室中央，竖着一根粗壮的漆黑石柱，石柱上缠绕着无数暗金色的锁链，锁链并非静止，而是如同有生命般自主缓缓蠕动，表面泛着幽光，不断收紧、放松，将石柱牢牢包裹。而锁链之中，赫然禁锢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身影蜷缩着，低垂着头，乱糟糟的棕色毛发遮住了大半面容，身上那件曾经耀眼夺目的锁子黄金甲早已失去光泽，布满了深浅不一的裂痕，甲胄边缘甚至有些地方已经破碎脱落，露出及他即便在昏迷中依旧紧紧握在手中、杆身斑驳却依旧散发着微弱金光的如意金箍棒，无不清晰昭示着他的身份——

孙悟空！

他竟被囚禁在此处？！被这个名为玄冥的女子？！

“悟空！”哪吒失声惊呼，脸上满是难以置信，下意识便要冲上前去，想要斩断锁链救出他。

“别动！”玄冥厉声喝止，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这锁链与石柱上的封印相互牵引，皆是上古禁制，稍有触动，便会引动魔土本身的意志注视。此地的意志本就对陌生生灵充满敌意，一旦被锁定，我们都得给他陪葬！”

哪吒的脚步硬生生停在原地，脸上满是愤怒与不解，他转头看向玄冥，眼神锐利如刀：“是你把他关在这里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已经够惨了，你还要囚禁他！”

玄冥没有理会哪吒的质问，只是缓步走到囚室边缘，目光落在昏迷的孙悟空身上，眼神复杂难明，有惋惜，有怜悯，还有一丝坚定。

“我囚禁他，非是害他。”她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疲惫，“恰恰相反，是在救他。在他彻底被‘万面源涡’吞噬，沦为只知毁灭的傀儡之前，我强行中断了那个同化的过程。”

万面源涡？无面佛母的力量源头？

“无面佛母许诺他的紫霞线索，不过是引他堕落的诱饵。”玄冥继续解释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紫霞早已魂飞魄散，根本无从复活。佛母真正的目的，是利用悟空心中的执念，引他主动靠近万面源涡，待他心神彻底失守，便会被源涡彻底同化，成为佛母手中最锋利、最不受控制的刀，同时也是……献给‘祂们’的，最上等的‘祭品’之一。”

祭品！又是祭品！

这两个字如同重锤，狠狠砸在我们心头，与归墟罗汉残念提及的“粮仓”之说相互印证，让我们越发心惊——这场跨越三界、牵扯上古的阴谋，远比我们想象的更加庞大、更加恐怖。

玄冥的目光从孙悟空身上移开，转向我，那冰封的眼底，似乎终于有了一丝真实情绪的涌动，有期盼，有凝重，还有一丝孤注一掷的决绝。

“混沌的眷顾者，你想知道此地真正的来历，我又为何会在此地吗？”

她抬起手，指向囚室墙壁上一幅被厚厚的灰尘覆盖大半的古老壁画。我伸手挥散灰尘，壁画的全貌逐渐显现：画面中央，是一位人首蛇身的巨大神只，她手持规矩，神情威严而慈悯，正低头丈量着破碎的天地，神只周身环绕着淡淡的金光，与周围黑暗的背景形成鲜明对比，即便只是壁画，也依旧能感受到那股俯瞰众生、造化万物的磅礴气势，与这片魔土的死寂格格不入。

“此地，并非天然形成的魔域。”玄冥的声音带着一种穿越万古的沧桑与肃穆，“而是女娲娘娘炼石补天时，从天地间剥离的那块……承载了最多混沌污秽与远古天地怨气的‘残渣’，经过亿万年演化，最终形成的放逐之地。”

她深吸一口气，周身的气息悄然变化，不再是之前的清冷魔气，而是散发出一股古老、浩瀚、如同深渊般的神力，玄色劲装无风自动，衣角的玄蛇龙纹图腾仿佛活了过来，闪烁着淡淡的金光。

“而我，玄冥，是娘娘座下，执掌北方幽冥之水，司冬藏、主杀伐，镇守天地裂隙的……远古神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