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墓碑前的告别（2/2）

“……”斯内普张了张嘴，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他红了眼眶，狠心地带着哈利再次幻影移形。

斯内普没有看向还在难受的哈利，他向着前方走去，黑色斗篷翻涌如浪，在人群中划开一条无形的通道。哈利只能小跑着跟上，心中的疑惑和不安迅速蔓延。他们出现在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五楼的魔咒伤害科。

病房的门被推开。斯内普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带着化不开的冰冷：“布莱克，你的教子。”他的目光掠过小天狼星：“布莱克，你迟到了十年的责任，现在由你接管。照顾好他。记住，他只叫哈利·波特。”哈利脸色煞白，还有些发懵。斯内普将哈利往前推了一步，力道不大，却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

他对哈利的称呼彻底定死在了“波特”。然后，他从长袍里拿出一个朴素的包裹，里面装着今天买的所有东西。“拿着，波特。”斯内普将包裹塞进哈利僵硬的手中。在指尖交错的瞬间，斯内普的动作似乎有片刻的迟滞，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随即立刻收回手，仿佛那包裹带着瘟疫。

做完这一切，他甚至没有等小天狼星再说什么，更没有再看哈利一眼。那抹黑色决然转身，长袍下摆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消失在长长的、散发着消毒水气味的走廊尽头，没有丝毫停顿。

哈利顾不上看病床上那个胡子拉碴、脸色有些苍白但眼睛明亮的男人。他愕然回头，看着那高大的黑色身影决然地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哈利僵在原地，维持着回头的姿势，脸上的表情空洞，巨大的委屈和难以置信瞬间淹没了他。教父温暖的手掌落在他肩上的力道都无法驱散那刺骨的寒。

为什么？

他刚从种花家回来！他经历的那些非人的训练，徘徊在死亡边缘的痛苦挣扎，那撕心裂肺、仿佛将身体和灵魂一起淬炼的飞天雷劫……他用尽全部力气活着，活着回来！他想告诉斯内普，他熬过来了，他想…想从他那里得到些什么？只不过是…一点点的家人间的牵绊！

可结果是什么？

是冰冷墓地的一场心碎的重击。

是被当做一个包裹，移交到另一个人手里。

是被彻底地、毫不留情地推开、遗弃！

“西、西弗…”哈利的声音干涩得几乎不成调子。他九死一生回来“见”的人，最后却连“看”都不看他一眼。那双盈满委屈的绿眼睛，终究未能落入转身离去的黑袍教授眼中。西弗，是不是…不要他了？他拼尽全力想要活着回来见的人，是不是根本不想见他？那份支撑他走过死亡的力量，到头来，是否只是一厢情愿的笑话？

小天狼星敏锐地察觉到哈利的颤抖和僵直，他浓眉紧蹙，看向空无一人的门外，低声咒骂了一句，然后将崩溃的教子，紧紧地、保护性地拥进了怀里。病房的门无声地关上，隔绝了走廊的寂静。哈利的脸埋在小天狼星肩头，身体微微颤抖，泪水烫伤了他教父的心。